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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心里还是有数。看着于飞,心情有些激动。如此佳儿,满意至极,夫复何求?
“师傅,再不开门,弟子就去环州了。”于飞说道。
“去环州作甚?”种诂一愣。
“找师娘告状。”于飞一本正经。
“告状?告什么状?”种诂反应不过来。
“师傅欺负徒弟,当然找师娘告状。”于飞说罢,撒腿就跑。一众军兵,个个看的傻眼。想笑不敢笑,憋得脸膛涨红。
“你个浑赖,看我拾掇你。”种诂脸色一黑,顿时气急。一转头,盯上一旁军兵,训道,“都挤在这儿,没事干吗?”
军兵一阵轰笑,抱头逃窜。种诂掌军法,下手黑着呢。现在气儿不顺,正想找人麻烦,可不给他机会。
自这一日,平戎军开始整编。
皇帝下了圣旨,平戎军一应待遇,比照上四军。而且,给了三十个指挥军额,足足一万五千人。现在,两军并一军,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个指挥。如何整编,全交给种诂处置。
于飞不耐烦这些事,只想当甩手掌柜。
“师傅,那陈执中,不安好心。”
说起陈执中,于飞心中忿忿。到了京东,桩桩件件,都与他有关。巡检司害民,他敢颠倒黑白。发现幸存者,他敢杀人灭口。沂州灾民无数,他却派兵抢粮。这是一路安抚使吗?
即便派兵剿匪,也是不安好心。万强追剿王伦,倒还说的过去。但让种诂剿水匪,却是恶意满满。西军不擅水,又缺少战船。如此去到泥沱湖,能做什么?隔岸眺望吗?
一旦剿匪不力,自有军法等着。
“唉。”种诂叹口气,不搭理于飞。
这两日,范家村的事,种诂听到不少。幸存的女子,他已见到。巡检司的俘虏,也已经审过。陈执中此人,颠倒黑白、杀人灭口,证据确凿。只要奏上朝廷,定要吃罪。
何正可没闲着,早写了密折,快马送去京城。
如何处置陈执中,得等着皇帝决断。
种诂对此,很不乐观。陈执中封疆大吏,又是宰相后人。皇帝不会重处,顶多训诫一番,降官调职,不痛不痒。这在大宋朝,是通常的做法。文人士大夫,总是待遇优厚。
就这样放过他,于飞心不甘。不过,再不甘心,也无用。
从种诂房中出来,于飞向斥候营行去。
王元善于侦查,留在了斥候营。改名王横,从普通军兵做起。只要立下军功,于飞自会提拔。王元得脱大难,感激涕零。但他说了件事,让于飞有了心思。
他有不少兄弟,还关在青州大牢。照他所说,这些人各有一身本事,为人仗义。跟他有十多年,情义很是深厚,王元不忍抛弃。求到于飞这里,希望可以援手搭救。
于飞听过一句话,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能与王元结下情义,那些人的品性,应当不会太差。既有本事,人还仗义,这样的兵,于飞当然想要。
但一时间,如何救人,却琢磨不出法子。
还未走到地方,种诂又派人追上于飞。
“都使,青州来人,已到了大营。”军兵说道。
“哦?来的是什么人?”于飞问道。
“益都知县单勤。”军兵回道。
陈执中遭受打击,一下病倒。但是乱摊子,还是要收拾。
刘文山被擒,陈执中惶惶难安。就好似一柄利剑,悬在头上,不定啥时候,就会斩下来,由不得他不紧张。刘文山一旦受刑不过,招认出更多脏事,那就是灭顶之灾。
单勤八面玲珑,被派来从中斡旋。
此时,于飞身份刚揭破,知道的人不多。陈执中远在青州,当然不会听闻。只当是寻常军伍,想花些代价,抹平此事。
单勤受命而来,姿态放的很低。
“下官此来,受安抚相公之命,向贵军致歉。”单勤跨前一步,躬身深施一礼,说道,“巡检司受人蛊惑,以致做下错事。念其无知,还请都使放还,安抚相公必从重惩处。”
“哦?不知受了何人蛊惑?”于飞哂笑,这是要撇清啊。
“都使容禀,巡检使傅永吉,屠杀百姓、杀良冒功,已被捉拿下狱,不日开刀问斩。书吏刘文山,与之勾结,意图杀人灭口,故而蛊惑巡检司,向贵军攻击。此等恶劣之徒,必杀之而后快。”
于飞听明白了,傅永吉和刘文山二人,被陈执中推出来,成为此事替罪羊。既摘清自己,又给了于飞交代。
“刘文山此人,包藏祸心,行大逆不道之事。某奉旨,不日回京。届时,自会交给有司衙门,以详加审问。”于飞说道。
别啊,单勤吓了一跳。带去京城,那能有好儿么?
单勤听的懂,这是要价呢。仅两个替罪羊,人家不满意。
“都使,刘文山此人,罪大恶极。”单勤横眉立目,“为给死伤将士讨还公道,以安抚军心。当将此人,就地处斩,绝无姑息。”
于飞眯眼一笑,说道,“是啊,军心是要安抚。”
单勤福至心灵,立即说道,“巡检司行不法事,安抚司有失察之责。故,安抚相公下令,赔偿死难将士,每人五百贯。”
“一万贯。”于飞冷冷出声。
单勤心里,猛地就是一抽。这是拿住瘸子,使劲儿踹啊。
来时,陈执中说的明白,只要肯开条件,这事就能谈。开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要能将此事,压在京东就成。
“好。”单勤咬牙答应。
“某这里,还缺些杂役。”于飞想起一事,说道,“闻听青州,抓了不少山匪,可否送些人来,听候使唤?”
“这不成问题,都使要多少人?”这好办,小事一桩。
“有多少,要多少。”于飞淡淡说道。
“啊?”单勤有些傻眼,要这么多山匪,能有何用?地方抓到山匪,通常也是充军流放。送给于飞,自不当紧。
达成交易,单勤匆匆而去。
种诂盯上了于飞,听他与人讨价还价,早已面色不善。
“这些伎俩,都是哪里学来?”
“啊?师傅,我有点事,先去了啊。”
说罢,撒丫子就跑。解释不清,只能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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