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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儿看到高翠兰的样子,心中却好奇起来,也忘了正在房间内对坐无语的管事人和孙兰香,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道:“高小姐,您这是去哪?”
高翠兰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变化。西凉之内,除了世子殿下徐云枫叫一声“高姐姐”,众人都称呼她为高将军。今天听到林婉儿的这一声“高小姐”,心中泛起一阵别样的感觉:“出王府有些私事。”
私事?一个在西凉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有什么私事?难道是去约会情郎?还是惩奸除恶?
林婉儿脑洞打开,一颗八卦的新如同夕阳西下燃烧半边天的火烧云一般,不但灿烂鲜红。而且变幻着各种形状。她坚信跟着高翠兰这种奇女子出门,肯定能够遇到奇事,比如路遇不长眼的流氓,或者有人欺侮穷苦人家的恶霸,自己挺身而出,由高翠兰打走恶霸,
遇到了就够自己回到上京城给青竹娘和陈笑笑吹牛用的:“高小姐,你有什么私事?能不能带上我?”
高翠兰脸色再变。没想到林婉儿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有些为难。开口说道:“婉儿姑娘,凉州城南有一家扒鸡店,扒鸡味道极好,我只是趁着今天这种光景去吃一只,没有其他重要事情。”
高翠兰爱吃扒鸡,很少有人知道,不是她不说,只是没人问,也没人将她和扒鸡联系在一起。
“扒鸡?”林婉儿只觉得口腔内千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条五彩馋虫在肚子里翻江倒海,大声抗议道:“我要吃扒鸡,我要吃扒鸡。”
林婉儿天不怕地不怕,自认为可上山斗猛虎,下海捕蛟龙,但是却是不敢和肚子里的馋虫抗衡,只能任劳任怨,赔笑脸,好生伺候着,心甘情愿的满足它的一切要求,不然它让你坐立不安,吃不好,睡不好。哎,林婉儿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高小姐,你也带上我吧,我也爱吃扒鸡,已经多日没有吃过扒鸡,如今想念的慌。”林婉儿可怜兮兮的说道。
高翠兰微微点头,似乎很是能够理解林婉儿的感受,多日没吃扒鸡,心中多有不适,唯有去大快朵颐的吃一顿,方才能够缓解心中焦躁,可是她却不知道,林婉儿对好吃的都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浓厚感情。
冬虫夏草小声提醒道:“林大家,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会儿胖师傅还要来,需要有人在中间周旋一下。”
林婉儿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有了吃的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人,准备做一个甩手掌柜,开口说道:“你们俩好烦啊。本姑娘做到这样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和我无关。”
然后屁颠屁颠跟在高翠兰身后出了王府,冬虫夏草一阵无语,只能摇摇头紧跟上去。
林婉儿来了西凉之后是第一次出王府,当天来的时候还劫持了两位看门士卒,途中又遇到了一位行刺的老汉,当时他满腔怒火,也顾不得观赏凉州风景,今天坐车出门,终于有机会能够领略一下。
高翠兰坐在车厢内,身板挺直,没有一丝女子的柔弱,一个人就占据了半个车厢,而且丝毫不觉得又和不妥,这一点和那虎熊魏松一模一样。
林婉儿时不时掀开帘子,向外望去,她发现凉州城虽然地处大魏国西边,民风开化不久,但是却格外的安静清幽,即使是热闹的集市,大声吆喝的地方,也都很有调理,没有大打出手的场景,即使吵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可是依旧再讲道理。
她很好奇的问道:“高小姐,这凉州城平日里也如此吗?”
听了几遍“高小姐”这个称呼,高翠兰也就慢慢适应了,归根结底称呼是从他人嘴中说出来的,似乎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平日里也是如此,不过义父刚刚来凉州的时候可不是如此,凉州城内乌烟瘴气、藏污纳垢,对于在中原威名显赫的义父并不如何惧怕,义父也自得其乐。不像在中原时节,一有官员听说义父要去,腿肚子都打颤。”
林婉儿能够想象,徐骁“初来乍到”,一看这个地方不一样,还能有人和自己耍心眼子、扳手腕子,肯定乐不可支,毕竟草莽出身的他还是喜欢市侩之气,觉得亲切。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徐骁走在街上,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谁家汉子醉酒回家被婆姨责骂,谁家母亲拿着扫帚责打顽皮的孩童,谁家小商贩因为几个铜板破口大骂……这些东西在徐骁的眼中是一首轻快的歌,也只有在此时,他才能够渐渐忘却王妃白素已经不在的事情,像是重温儿时的梦境一般,脚步轻快的走在凉州城内。
“义父一开始太过仁善,结果凉州城内有些地头蛇得寸进尺,趁着大部分徐家军和西胡作战,凉州城内兵力空虚,公然于大街上抢劫杀人,而且还和徐家军有些摩擦,弄得凉州城内人人自危,白天街道上冷清异常,不敢有人出门。义父震怒,带着为数不多的近卫军,一夜攻下凉州城内十户恶霸,并且于清晨十分,当着整个凉州百姓的面,亲手刀劈了那些恶霸,自此凉州才算肃静。”高翠兰脸上露出了崇敬神色,好像自己勇击西胡、差点斩杀西胡王的壮举根本不值一提。
“后来,凉州百姓视义父为神明。想来婉儿姑娘也知道,义父不拘小节,有时候有些……嘴碎,爱讲些……粗话,被孩童学去编成了儿歌。义父不喜,明令禁止梁州城百姓遵守礼节,相互谦让,不准爆粗口,于是凉州风俗大变样,变成了如今摸样,而且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讲到这里,高翠兰忍不住微微一笑,“后来义父出王府,却忍不摇头叹气,看到两个商贩正在争抢一个地摊,两人絮絮叨叨讲了半天理,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不是在怂恿两人打一架,而是自动分成了两拨再讲道理。义父看不下去,瞪眼对其中一人说道,打他啊,打一架之后,谁赢了就是谁的。没想到那两人却回头埋怨起义父来了,说是不懂礼节,不懂谦让。当天义父闷头回到王府,自此便很少出王府,说是出去闷的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