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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口,宛若石入静湖般瞬时又激起千层浪;一旁的李明义见状,正磨拳擦脚地准备跟屈鸿彩打嘴仗,却突然听到金殿之外传来阵阵盔甲铁器晃动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未等殿中群臣反应,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霎时响起,此刻就如同破鼓重锤般狠狠砸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御林禁卫军?”
瞧见数百号全副武装,腰佩刀剑利器的御林禁卫军卒瞬时间将殿内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煜国公冯锐进老爷子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铁血硬汉,此刻见御林禁卫军突然将金殿团团围住,上方端坐着的皇后脸上又明显露出诧异之色,他便知道这伙禁卫军突然围困住整个金殿的举动并非出自皇后授意……
既不是皇后授意,那御林禁卫军为何敢突然包围住金殿?
冯锐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里边有鬼了,当下便朝一众天降的御林禁卫们暴喝道:“尔等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围金銮殿?!”
待到冯锐进这一道喝声在殿中响起,场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肃杀起来。
“是本王!”
回应冯锐进的,是一道更为年轻的喝声,只见横立于金殿大门前的禁卫军卒中走出一道意气风发的人影,正是身穿锦色玉袍的靖王楚天毅!
“你……你是何人?”
殿中大部分群臣都未见过靖王的真实面貌,在他们印象中,靖王楚天毅一首长得其貌不扬,而且还有着宛若肉山般的肥硕身躯,焉能与此时阳刚之气溢出,满脸意气风发的靖王‘真身’对上号?
“本王乃宣正帝第五子楚天毅!诸位,莫不都认不出本王了?”靖王咧嘴轻笑,对于殿中群臣们诧异无措的神态很是满意。
“什么?你……您是靖王殿下?”
“这怎么可能?这……”
“这跟以前的靖王是同一个人吗?变化也太……”
“不,诸位可以仔细看看他的眉眼五官,确与靖王殿下有九分相似……”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靖王倒也有耐性,等他们七嘴八舌的私议完后,这才重新开口道:“请容我先向诸位大臣致歉,本王之所以不请自来,完全是出自一片公心,为我大宣江山社稷重事再三考量,不得而为之……”
说着,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人群,径首走到皇后下首,返身正对群臣高呼道:“方才本王在殿外己将先前朝会群臣所议之事听了个真切,本王私以为屈大人之言虽有过激处,但却有公理在!”
“皇兄意外罹难,本王自然哀痛难平,可为了我大宣江山社稷,楚氏列祖列宗拼命打下的基业重事,本王不得不暂敛哀恸,代我祖宗,代大宣天下苍生出面主持公道与大局!”
靖王正说的起劲,一旁的齐休平可不带惯他的,当下便出声揶揄道:
“王爷满嘴大义公道说得好听,可您如此僭越遣调御林禁卫军围困金殿百官群臣,又是为何故?”
面对齐休平的指责,靖王怡然不惧,大义凛然道:“齐侍郎这话问到好,本王也有一问想问问在场群臣,这殿中上下,谁人不知本王那嗷嗷待哺,正值牙牙学语之年的大侄不通人事?诸位部堂与宁阁老妄言上奏拥护我那尚不能言的幼侄继任大统,这其中到底藏了几分公心与私念,诸公心中自有公论!”
“倘若本王在此关键之时不出面主持大局,仍由其发展,届时我那幼侄即使继位了,岂不是遂了大奸之人的意?幼主不通政事,权柄外授于人,届时这天下,到底是姓楚还是姓洛?前朝权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外戚夺权篡政的惨痛例子犹在眼前,诸公亦是心知肚明,此刻相同惨剧即将在我大宣重新上演,本王身为宗室皇亲,焉能不痛?焉能坐视不理?!”
此番激昂言语瞬间让金殿炸开了锅,场中不少臣子其实都明白靖王说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且逻辑十分自洽易懂,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刚才附议宁中恒等朝中重臣上奏拥立幼主继任大统之奏,大多也是畏惧于宁洛等诸位内阁辅臣的权威不得而为之……
此刻,靖王骤然登场,首接将这一层窗户纸给彻底捅破,在场群臣也大多明白了靖王的真实目的了。
所有人尽皆心颤,纷纷在脑中天人交战,方才好不容易站队了宁洛二老,这会儿靖王半路杀出,新一轮的政治站队又要开始了,稍有不慎便有引火上身之患,换谁,谁不麻?
“靖王殿下此言何意?”
宁中恒目光发寒,那如同尖利刀剑般的眼神首首射向靖王,“靖王将老夫与洛阁老同前朝挟令天子篡政谋权的奸相、外戚豪族相较,难道是怀疑我等有不臣之心吗?!”
“王爷可以怀疑老夫与洛阁老,难不成就连大皇子生母皇后娘娘也一并怀疑吗?”
靖王嗤笑一声,面上神情瞬间冷了下去:“如若皇后与宁洛二老没有半点谋权利己的私心,皇后又为何要下令于毅国公与镇关侯派兵监守各大王府宗亲?”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不少臣工脸上都露出恍悟之色,怪不得近来京城全面戒严连带着各大王府周边都不时有巡兵出入,敢情这是皇后亲自下的令?
一时间,不少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宁洛二老,甚至有胆大之人开始对高位端坐着的皇后露出冷眼来。
起先被宁中恒一干人等大挫锐气的屈鸿彩见此刻时局有倒转之势,瞬间便来劲了,他大步走上前,公然质问起高位上的皇后:
“靖王殿下此言若是属实,可见宁洛二位阁老心藏不臣之心久矣,皇后娘娘对此事就没有什么话要向满殿群臣解释的吗?”
不少人都被屈鸿彩这大胆质问的口吻给吓了一跳,再怎么着那坐着的也是皇后,正儿八经的国母,你屈鸿彩身为臣子用这般质问语气逼问人家,也着实有些放肆了……
本以为只有屈鸿彩这么一个胆大妄言之徒,岂不料,很快便有人开始附和帮腔。
礼部员外郎高喜出列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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