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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很快便写好契约，递给蔡明看。
蔡明颇感意外。
在他决定让林思柔随便写那一刻，他想着林思柔多少会不客气地维护她的利益，然而。
契约却只有四点。
其一，五年内，蔡明不得中断契约，简而言之就是不能赶走荀殷一家三口。
其二，五年内不得收租金。
其三，收什么样的学生，束脩多少，全权由荀殷做主，蔡明只能建议但不能干涉。
其四，五年内，蔡骏的束脩全免。
除去这四点，别无其他。
蔡明望着夫妻俩，良久后，朝两人露出欣慰的笑。
夫妻俩也朝他颔首微笑。
无声，胜有声。
当善意遇上感恩，是世上最美好的相遇。
能遇上彼此，三人都心怀感恩，仿佛都看见未来的亮光。
-
蔡明的出现，简直是荀殷活这么大，头一次遇上的大好人，差点没把他感动坏了。
刘娴听说完，直接抹泪。
多年的苦日子，终于有亮光了。
自她被赶回举人村后，她便从未想过会有人帮她和荀殷。连骨肉相连的娘家都能狠心，又何况是外人呢。
虽然蔡明的出发点是为了蔡骏，但能做到如此慷慨大方，到底也因为蔡明心善。
有的人也许会想，反正这是蔡明主动帮助的，咱无需千恩万谢。这样的想法，无疑是道德绑架。
瞧着刘娴感动得无以复加的神色，林思柔温和笑笑，为了让刘娴转移注意力，她说起了别的话题。
“夫君，咱搬到城东去，小米屯的百姓如何说？”
荀殷道：“大家开始确实有点诧异和不自在，但知道束脩不变后，就没说什么了。”
刘娴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邻居们心里到底是有点不自在的，贫困人家的孩子，即便念书，下学后回到家也会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搬到城东那边，要走上小半个时辰，日日如此，便也花不少时间，孩子下学后帮忙做活计的时间也少了。”
林思柔和荀殷微微点头。
没有亲身处于贫困的人，只能看到表面的现象，大抵只觉得穷人为了生计忙碌得脚不沾地，但大多数人都无法真正体会到脚不沾地的程度是什么。
对于小米屯的百姓来说，一分一秒都尤其珍贵，恨不得连睡觉的时间都省下来，用来做活计，能多做一分钟，便能多赚牛毛般的银子。
穷人家都是0.1毛这样节俭省下来的。
荀殷轻点头：“大家心底多少有点不自在，诗词大赛，如期举行吧。届时大家看到孩子们的长进，心中自有思量。”
林思柔点头赞同，又问：“孩子们的学识如何？可有特别出类拨萃的？四名免费念书的孩子如何了？”
说到这个，荀殷脸上尽是满足和欣慰：“大部分的孩子都很好，四名免费念书的孩子排在最前面。”
林思柔惊喜道：“想不到这四名孩子果真能扛，我之前真的很担心他们扛不住压力。”
荀殷温和笑，转而略微忧虑：“这四名孩子可能去不了城东念书。”
林思柔瞪大眼睛：“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