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灭江南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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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8年3月1日，曾国藩桌子上放着李翰章给他送来的太平军制式手枪，不久前他还兴高采烈地邀请幕僚们来品鉴这把枪，与当时清军官员装备的少量美制柯尔特m1860型手枪相比，采用全金属框架设计，未切削转轮弹巢，不易断和炸膛，而且射程较远，大家都很喜欢这把枪，现在他看着这把枪似乎看到了湘军将来的覆灭，不禁毛骨悚然起来。进入1868年，湘军的坏消息太多了，古大力西征军定了两湖，刘坤一部湘军和李朝斌江南水师的全军覆灭，特别是湖南的被占和天道教入湘，更是让曾国藩大帅气馁，过去靖港大败、九江和湖口大败湘军的水师力量几乎伤亡殆尽、祁门受困、江忠源、罗泽南、塔齐布、李续宾、多隆阿等湘军名将兵败身亡，曾国藩都能屡败屡战，湘军都能很快恢复元气，依仗的就是湖南，湖南是湘军的根，有湘军的兵源、家眷、船厂等，现在这一切都入了太平军之手，湘军的根断了。曾国藩自问：“湘军要完了？”曾国藩抓起那把手枪，狠狠地甩到墙角，“不，湘军还有实力，湘军还可一战，以湘军作战素养、以湘军强悍，定可胜，胜则翻盘。”曾国藩自语道，大声叫进钱应溥，让他执笔，“令曾国荃欧阳利见、彭玉麟、戴盛宽等全力攻克全椒、泗州直取安庆，所克城池均可大索五日。”钱应溥听到大索五日，手一抖，没敢写下去，抬头望向曾国藩，“破城均可大索五日！”曾国藩红着眼又强调了一遍，钱应溥知道丢两湖的事，不敢多问，只好照写。曾国藩发令完，又想起了鲍超。

    同治六年（1867年），鲍超会同淮军刘铭传在湖北尹隆河（尹隆河战役）夹攻东捻军。刘铭传抢功先行攻击，反而被围，总兵唐殿魁、田履安被击毙，刘铭传及其部属坐以待毙。这时霆军如期而至，猛攻东捻军之背，东捻军损失万余人，刘铭传得以逃走。后李鸿章袒护刘铭传，反而诬告鲍超以失机冒功罪请斩，清廷改为严旨斥责。鲍超见有功反被严饬，一怒之下，坚决称病辞职引退，霆军30营遂被李鸿章遣散。但是现下，太平军势大，湘军危急，急缺鲍超这样的悍将，曾国藩当即向清廷上书，请赦鲍超之罪，准鲍超以记名提督名义招聚旧部军前效力，清廷准奏，曾国藩又致书鲍超，云：“没有鲍超的湘军是不完美的湘军。”鲍超接书泪目，称：“知我者曾公也。”于是鲍超重招旧部三十营，于1868年4月到江苏江宁府领取军械听调。

    古大力占领两湖后，魏宣武令其留申建功和第四野战师驻守两湖，西征军目的达到，西征都督府解散，于1868年4月5日由王义刚、杨辅清、候选、周坤率领西征军各直属部队及第五野战师回师安庆，与第一野战师组成东征军，关保任东征都督府都督兼第一野战师帅。魏宣武又遣第六野战师入泗州，攻戴盛宽部，救泗州城。关保以第一野战师出太平府攻高淳、翻茅山，取溧阳、金坛，克常州府。长江水师龙怒涛以五艘浅水铁甲炮舰、七十艘木制炮艇直入洪泽湖，出现在盱眙县城附近杨岳斌所带江南水师副将李庆云带十营水师的背后。杨岳斌正率十营湘军陆战营驻扎在范家岗一带，在水师舰炮掩护下进攻盱眙县城。太平军盱眙县城炮少，弹药将尽，情势正在危急，龙怒涛的舰队赶到，一场激战，清军十营水师三百多艘长龙、舢板被尽数击毁，李庆云带残余官兵上岸并入杨岳斌部，太平军舰炮轰击杨岳斌范家岗营垒，清兵死伤相藉，杨岳斌带队远离洪泽湖岸边，正碰上太平军第六野战师第一十六旅第一卒来援盱眙县城，双方激战，湘军水师陆战营装备是陆军中最好的，有大量前膛洋枪炮和少量后膛枪，当下就与太平军鏖战，正战间，盱眙县卫从后边杀来，前后夹击，杨岳斌部大溃，李庆云战死，杨岳斌走投无路，自杀不成被生俘。接着，太平军长江水师驶入老濉河，达石龙湖，全歼参将罗逢元十营水师，生俘罗逢元，夺湘军辎重船一百艘。第六野战师帅傅忠信率兵包围戴盛宽、陈炳文、王梦麟部五十营湘军于泗州城下，戴盛宽、陈炳文、王梦麟数次突围不成，只好筑壕垒固守待援。太平军水师驶入全椒县襄河、滁河，浙江提督欧阳利见与彭玉麟、孙昌凯率湘军水师二十营及舢板数十艘来战，被铁甲舰炮击沉无数 ，木制炮艇发射火箭弹，焚烧湘军战船，湘军舰炮虽多，射程太近，装填慢，且不准，战船皆为木制，一时四处起火，江面上烟焰蔽日，孙昌凯带兵跃上太平军凌波舰，一度夺占舰上炮台，由于没见过后膛炮，对舰炮装填、开火束手无策，后被太平军增援部队击毙。欧阳利见赴水死，彭玉麟负伤被俘。至此，湘军江南水师全军覆灭。

    当年太平天国天京城下，曾国荃双眼通红，拳头重重地敲打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有人要来了，我们辛苦了两年，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明天一早攻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曾国荃对全部人大声说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将官也激愤地回应道。结果，曾国荃部攻进了天京城。现在，曾国荃接到曾国藩的书信，同样聚齐众将，红着眼道：“明早全力进攻全椒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将默然，曾国荃见状心中一凉，忙道：“曾大人有令，攻破任何城池均可大索五日！”众将方才齐声回应：“誓死破城，不成功便成仁！”曾国荃连夜布署士兵挖掘十多条地道，埋藏火药、地雷，又聚齐准备了大量云梯、冲车、吕公车等，甚至给敢死队士兵士兵装备了蒙了浸透水的棉被的藤牌，同时宣布先登者可以优先挑选城中财产最多、美女最多的人家据为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