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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小辈来问候的,比如阿丝等人,长孙愉愉都没见,她现在是懒得敷衍陆家的人。一想起梦里不知那谁说的事儿,她剁死陆行的心都有了。
尽管分不清真假,可长孙愉愉心里却为那些话存了疑。当初她就奇怪,在魔鬼滩的时候,陆行怎么就出现得那么及时,刚好是她就要丧身于狼嘴之下时,他就出现了。
只是后来陆行自己离得远远儿的,所以长孙愉愉就没往深了想,但现在寻思一下,就难免起疑。
还有后来,她娘亲逼亲的时候,陆行是不是也妥协得太快?他这等人家,自带书生傲气,难道不该誓死抵抗一下?
于是长孙愉愉真是怀疑,陆行娶她是有目的的,而她娘……
想起她娘,长孙愉愉挣扎着要起来写信,她实在是担心。
“县主。”莲果见长孙愉愉站都站不稳却闹着起来,焦急得不得了地道:“县主,你就好生躺着吧,再有什么急事儿,难道不能等过几日你有精神了再办?什么事儿能比得了你身子重要啊?”
长孙愉愉也是没力气跟莲果争辩,只命令道:“给我拿纸笔来。”
恰这时陆行从外走进来,看到僵持的主仆二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莲果闻言立即向陆行告状道:“姑爷你来劝劝县主吧,她这才刚醒过来,笔怕是都拿不住,就闹着要写信,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陆行看向长孙愉愉道:“是有什么要紧事么?或者你口述我来执笔?”
莲果忙地点头,这法子也行。
长孙愉愉瞪向莲果那个“蠢货”,这才几日功夫啊,她怎么就感觉莲果跟陆行亲近了不少?
长孙愉愉瞅瞅莲果,又瞅瞅陆行,也不知是不是病中容易胡思乱想,她这看谁都要怀疑。
陆行对莲果道:“没事了,你把脉枕拿出来,我替县主诊诊脉。”
长孙愉愉眼瞅着陆行在自己床边坐下,眼瞅着他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手腕抓起来,长孙愉愉仿佛被针扎似地抽回了手。
陆行“一脸无辜”地看向长孙愉愉,“怎么了?”究竟怎么了,其实他心里一清二楚,可他这会儿总不能跳出来对长孙愉愉说,她昏迷时那些混账话都是他说来激起她搏命之心的吧?
那不仅讨打,而且以他对长孙愉愉的了解,她未必肯相信。况且有些话并非是假。
长孙愉愉刚抽回手的时候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洞察了陆行的本质,就更不应该打草惊蛇,反而应该跟他虚与委蛇,让他放低戒心,以为她已经被他给糊弄住了才是。
更何况自己现在病弱得很,什么力气也没有,万一陆行恼羞成怒,真给她弄死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长孙愉愉赶紧掩饰道:“我发现你瘦了。”
这话其实只是长孙愉愉情急之下找话说的话,然则她说出口之后才发现,陆行好像真是瘦了,至少脸瘦了,显得五官越发有刀削斧凿般的轮廓。
陆行笑了笑,“难为县主还能看出我瘦与没瘦。”
长孙愉愉也开始假笑,“你是我相公,我当然看得出你的胖瘦啊。”
“你别对我笑。你刚醒那会儿,看我的眼神好像我跟杀母仇人似的,这会儿对我笑,让我有点儿怵。”陆行语气很是讨打地道。
长孙愉愉立即不笑了,她发现跟陆行虚与委蛇太难了,真是时时刻刻都想踹他。
陆行垂眸道:“抱歉,我真不知道你穿普通的棉布会那般,老太太说今后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小厨房这两日就弄好了,到时候傅婆和王厨娘会专门照顾你的吃食。”
长孙愉愉想了想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她是着实没穿过云棉之外的里衣,只知道不舒服,却不会到会如此吓人。
“不过,那个我估计吃食上,几滴油这样循序渐进应该没问题的。这回是两个事儿凑一块儿了。”
长孙愉愉说这话的时候,恰好冬柚捧了药碗进来,“县主,你快别打这种主意了,这次吓得我们三魂七魄都掉了两魂六魄了。”
长孙愉愉听冬柚说得绕口又好笑。
陆行从冬柚手里接过药碗,拿起汤匙要喂长孙愉愉。长孙愉愉却很大幅度地往后靠了靠身子,她又开始懊恼了,这演戏还真是难啊。
陆行道:“你躲什么,怕我在汤药下毒?”
长孙愉愉心里一惊,感觉陆行也太大胆了吧,这种话也敢挑明。“不会啊,我娘还活着呢,你下什么毒?”
陆行似自嘲又似讽刺地笑了一声,搁下药碗道:“我明日再来,到时候请仁春堂的大夫来给你诊脉吧。”
长孙愉愉望着陆行的背影,忍不住撇嘴,怎么他反而还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