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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之可照明、可驱蚊虫,上头的蒲绒,可充作枕絮,透气、吸温、抗菌,且安神镇惊,清热凉血。
最最重要的是蒲绒可以当作棉花保暖用呀。
这个朝代没有棉花,冬天多半是靠皮毛护身,她还是来了这里看到了香蒲才想到了这上头,蒲绒絮进棉衣里或是棉子里,同样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
有鄣刀在手采摘自是容易得多,不多时,便采了满满一大箩筐。
在营地大门前给守卫亮过了腰牌,那守卫大概往她身后的罗筐上瞄了一眼,便挥了手让她进去,并未因着林弋是新来的就因此而寻她的茬。
回到了营房,里头果然空无一人,林弋寻了一处空地把香蒲平铺在了地上,趁着阳光还很充足,她要把这些晒一晒,又回了屋子里把纻布掏出来,一块从中裁开,她打算做出一个枕芯外加一个枕套。
就按现代枕头的式样做,简单方便,符合一个不会针线少年人的‘手艺’。
待林弋一针一线缝好,这才去外头把香蒲拿进了屋里,在枕芯那里搓出了蒲绒,却也有些许蒲绒到处乱飞,用了约摸大半个时辰才把蒲棒全部用光。
以针线封住了口,套进了另一个枕套,最后又把铺位上营中发旧衾被整套撤换了下来,把她才买回来的新衾被铺在上头。
在包袱里翻出阿娘才给她制的中衣和她自己的小衣,紧紧卷裹在一起,又在筐子里拿出了澡豆,把所有的包袱和新买回的物什一股脑的塞进箩筐里,被她吊在了门口上方的房梁上。
这是跟京安城城南庄子里做饭的婶子学的,她觉得很是不错,至少她在营房里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柜子’了。
腋下夹着干净的衣裳,又拿起了她上晌换下的军服,唔……
这味道,直冲鼻。
林弋一脸的嫌弃。
把军服塞进撤换下来的被衾里,卷好提出了排房。
到用哺食的时辰了,她虽现下还不饿,可一碗白水可是要喝的,再拿上两张胡饼用过夜宵,她今夜一定要趁着天黑下水痛快的游上一回。
每日晨鼓一响便要起身训练,在三遍鼓时归营安寝,这是营中的惯例,日子一日又复一日,转眼已经到了深秋。
过去的几个月,长清未曾如他说的那般给林弋捎过东西,甚至一封信也不曾有过。
对于他的食言林弋不甚在意,因为她能猜得出这多半是阿郎不允了的,她完全可以理解。
令她不解和心伤的是,期间家里也未予她捎过一封信,甚至是一个口信。
望着对面已经彻底变黄了的山峰,林弋竟一时失了神。
现下正处秋收时节,少不得会有蛮夷部落趁着这个时候纵兵越境抢粮,这是常态,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但这里是古北口。
林弋曾听营中的老兵说过,相较于其他关口北口关隘几乎少有。
这里有天然屏障且有重兵把守,外族人想要轻易通关行抢粮之事根本不易,除非有数万的兵马同时叩关,那便不是为了抢粮,而是要向我盛唐宣战了。
老兵说的林弋也觉得在理,认为不会有抢粮的兵马来这边,正在她思索这些的时候,突然有马蹄声传来,惊得城墙上的一众军士严阵以待,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山间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