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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副总人还未到，何棣就已经听说这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他和具圆虽然都是顾惟省专门提拔的私人秘书，但具圆这段时间忙着产假坐月子，所有的工作自然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何棣将手中整理的资料递给顾惟省：“顾总，人不是从总部来的。”
顾惟省抬眼看向他，静待下文：“从首都分部硬塞一个副总给我们，我觉着，来者不善。”
鹤市分部在曾经老达伦尔先生依旧在任的时候，是整个大中华区最受重视的分部。
无论总裁还是副总，包括开发和销售两大重要部门的部长和副部，无一例外都是从旧金山总部直接任命。
但是达伦尔先生自从两年前突发心脏病之后，这两年已经逐渐退居幕后，今年更是连每年年底的总结大会都没有及时出席。
如今在总部掌握大权的格兰德先生，从顾惟省进入达伦尔开始就一直和他交恶。不仅是与顾惟省交恶，这位格兰德先生可以说是厌恶全公司所有的亚裔，尤其是华人。
那是个十分自大的白人，向来看不起亚裔，认为亚裔除了死学习什么也不会，偏生还不断地在抢占他们的阶级特权资源。
达伦尔如今大部分的合作关系都落在了中国，一是全球化趋势所向，二则是因为鹤市、沪市以及首都这些分部的执行总裁大多都是当年老达伦尔先生直接任命，世界名校毕业，也各个都在500强名企之中摸爬滚打过，做事严谨认真，滴水不漏。
但随着两年前达伦尔先生病倒之后，大中华区的人事任命便出现了重大动荡。
首都的两位副总首先被调遣回到美国，之后他们的总裁也被人逼至主动请辞。沪市的总裁则眼明手快地选择了跳槽，不等着格兰德来糟践他，他就已经另谋高就。
如今老达伦尔先生安排在大中华区的几位得力干将跳槽的跳槽，降职的降职，只留一个顾惟省依然屹立不倒，他算着时候，也知道该轮到他了。
“那副总是之前的钱总被调走之后，总部格兰德先生在视频会议上直接任命，现场升职的。本以为该是扎根在首都了，没想到这才不到半年，就被塞到我们这儿来了。”
顾惟省闻言，原本握着笔的手忽然一松。
他将钢笔放回了面前的笔筒中，抬眼看向何棣：“格兰德对他有恩。”
“嗯，听说他面试首都分部的那会儿，格兰德先生是当时作为总部代表的首席面试官，视频直连。首轮高分通过，二轮第一名，最终轮又是第一名，的确算得上一手提拔。”
顾惟省笑起来：“那就清楚了，兵来将挡。”
何棣见顾惟省如此云淡风轻，心知自家老板是个心有计较的，但他还是没忍住多了句嘴：“您是老达伦尔先生的爱将，哪怕是格兰德先生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顾惟省将何棣整理的资料刚刚翻开，这会儿又重新合上：“一朝天子一朝臣。”
尤其是他这种前朝老臣，格兰德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也算是韬光养晦了。
“明白了。”
何棣正色道：“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戒备。”
“不用。静观其变。”
顾惟省做事雷厉风行但却并不狠辣，凡事留有一丝余地，日后好相见。因此哪怕是昔年在旧金山总部时面对格兰德的无端刁难挑衅，他也从来不曾正面冲撞过他。
那时候他势单力薄尚且不把格兰德放在眼里，如今兵卒具备，自然更不需要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