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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济川死了!

    但他又新生了!

    他伸手一抓,从‘壶翁的药葫芦’里拿出一套衣服套在光溜溜的身上,神色复杂地看向黑壤之下。

    那里躺着一具冰冷而干瘪的尸体,正是张济川自己……

    尸体仿佛土豆发芽一般长出了肉色的嫩芽,嫩芽撑开了黑壤,长成了一棵小树,树皮上布满了人类皮肤一般的纹理……

    血液和灵魂之力顺着树干中的管路一路向上,运输到树顶一朵巨大的花苞。

    花苞绽放,结出了果实——便是新生的张济川!

    这万分诡异的一幕让张济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世上的事就是那么不讲道理,一件诡异的事情往往伴随着另一件更加诡异的事。

    让张济川更加无法接受的是,树顶的茎杆上,花开两朵,并蒂成双……

    黑壤下的尸体迅速被抽干,所有的养分以及黑壤中的超凡力量全都沿着树干进入另一朵花苞……

    另一朵花苞缓缓绽放……

    咔!——

    当另一朵花苞盛开后,树干上骤然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随后,这道裂缝蔓延至整棵小树。

    一片片叶子从小树上掉落,落地之前,纷纷化为光雨消失……

    轰的一声中,小树像是历经千百年时光,迅速腐朽、崩塌,化为尘埃。

    黑壤之下,原来的张济川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但转眼间,这副骨架也腐朽了。

    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一切都仿如幻觉,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被另一个‘自己’死死地盯着,张济川一定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黄粱一梦。

    一股深深的恶意锁定了张济川,是另一个‘自己’!

    他有着和张济川一模一样的外貌,但气质却大相径庭。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看向张济川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他舔着嘴唇,露出狩猎者的笑容……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张济川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另一个自己,心中疑惑万分。

    到底他是我还是我是我?他看上去像是要吃了我的样子……张济川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干嘛不忍住好奇心。

    好奇心没有害死猫却害死了我……他后悔不已。

    “啊啊啊啊啊………”黑壤之下,一块玉佩破土而出。

    玉精灵。

    它惊慌地叫了起来:“不好啦,张济川死……咦,张济川你没死?”

    它突然看见了张济川,正想飞到后者脖子上去,但就在这时,它看到了另一个张济川:“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张济川?”

    张济川招了招手:“过来。”

    另一个张济川也招了招手:“来我这儿。”

    玉精灵:“……”

    它茫然地悬在虚空中,不知该听谁的:“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张济川啊?”

    “我们两个都不是……”另一个张济川咧嘴一笑,道,“只有我杀了他,或者他杀了我,我们吞噬掉彼此,才是完整的张济川。”

    玉精灵:“啊?”

    张济川眉毛一挑:“你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个张济川同样眉毛一挑:“本能!”

    “本能?”

    “对,本能,一看到你,我就想要迫不及待地吞了你……”另一个张济川舔了舔嘴唇,“我的本能还告诉我,我是不完整的,只有吞噬了你,我才是完整的张济川。”

    张济川皱了皱眉:“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本能?”

    另一个张济川瞳孔一张,语气诧异:“你没有?”

    张济川摇头:“没有!”

    另一个张济川沉默,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良久之后,忽然道:“既然你没有这种本能,那要不你成全成全我?

    “反正,我们都是一体的!”

    “呵。”张济川笑了,“你真不愧是从我身上结出的果,和我一样,喜欢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说我不是张济川,我不信。至少,无论记忆,还是感情,还是性格,我都和之前一般无二,也未曾缺失了什么……

    “刚刚那一幕,虽然看上去很惊悚,但是冷静下来换一个角度,把它理解成一种蜕变的形式,就能够解释了,所以……”

    张济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朗声道:“我是蜕变后的张济川,而你,只是借由我蜕变这个过程,诞生的一个怪物,我说的对吗?”

    另一个张济川咧嘴一笑:“聪明!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

    张济川:“哦?”

    另一个张济川道:“这片黑壤,是那只金色眼睛落身之地,祂的力量富集于黑壤之中。

    “而你,你的灵魂之中有时光之力的痕迹,再加上你和祂有因果纠葛,所以触发了祂身上泄露的超凡力量,引起了你所谓的蜕变。但……

    “就像超凡物品有负面能力,这样的蜕变也是有代价的。

    “我就是那个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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