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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楠一直惦记着谢逢周生日那天没有回老宅吃饭, 周六特地打电话把两人叫去。薛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本想紧着寿星来,寿星报了岑稚的喜好。这次不像春节人那么多, 只有靳楠、谢亭还有谢怀榆和庄兰。吃到一半谢逢周说了准备下个月补办婚礼的事情, 靳楠完全没准备,惊讶地筷子都停了:“你这小孩做事怎么也不知道提前告诉家里的?这都到月末了,还没拜访岑岑的家长呢,给亲戚朋友送请柬订策划酒店也要时间啊……”“不是还有半个月吗。”谢逢周用漏勺把汤里的鱼丸舀给岑稚,“您现在开始准备也不晚。”他突然丢出这么个重磅炸.弹, 一桌子除了他和岑稚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庄兰和靳楠凑一起挑日子打电话,谢逢周刚放下筷子就被谢怀榆叫进书房。谢施安小朋友从春节那次分开之后, 一直对温柔的天使小婶婶念念不忘, 吃完饭小脸红红地凑到岑稚跟前, 拉着她要带她去后院看他滑滑板。小家伙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踩着专业板还不带护具, 滑得虎虎生威。岑稚坐在台阶上配合地给他鼓掌:“真棒。”谢施安在一声声夸夸中迷失自我,羞涩地挠着后脑勺:“很简单的,小婶婶你要学嘛?我可以教你哦。”岑稚其实对滑板这种东西不太感兴趣, 又不忍让小朋友的期待落空, 从台阶上站起来, 答应:“好呀。”她学什么都很快,谢逢周来后院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毫无阻力、稳稳当当地上台阶了。岑稚踩着板子站在台阶上坡,抬头瞧见谢逢周, 远远地朝他比个手势, 让他站在原地别动。滑板左侧轮子紧贴着台阶沿与栏杆之间的狭窄空间, 载着她纤细的身影, 从斜坡上风一样掠下来,香芋紫色裙摆浮动起波浪弧线,像蹁跹在三月午后阳光里的蝴蝶。谢逢周真就听话地站在那儿,甚至岑稚连人带板携着风滑到他跟前,离他不到二十厘米,他也抄着兜没动。岑稚没辜负他的信任,稳稳地在他面前停下,她站在滑板上,看谢逢周还是需要稍稍抬头,像刚才求夸赞的谢施安,眼睛亮亮地道:“怎么样?”谢逢周把手从兜里抽出来,装模作样地给她鼓两下掌:“帅死了。”知道他在调侃,岑稚也还是很满意。她下来把板子还给谢施安,好奇地打听:“爷爷把你叫到书房干嘛?”“没干嘛,就灌输了一堆婚姻价值观。”谢逢周倚着台阶右侧的玉石扶栏,轻啧一声,“忽然觉得我亏了。”岑稚无聊地给他卫衣领口垂下来的帽绳编麻花,顺着他的话问:“亏什么?”“当初求婚你一个啤酒罐拉环就把我收买了,现在说结婚也是一句话。”谢逢周低头睨她,“能不能有点仪式感?”“你想要什么仪式感?”岑稚编完一边,去霍霍他另一边,抽空思索,“等回家给你买个999玫瑰豪华礼盒?”“……”谢逢周直接把帽绳从她手里拽出来,无语道,“你刚和兵马俑军训完回来的?怎么那么土。”岑稚挑眉:“我土?”“嗯。”谢逢周诚实点头,还顺便加个程度副词,“很,土。”两人对视几秒,岑稚笑一下,学他那样也拽里拽气地靠到另侧扶栏上,跟他面对面,清一清嗓子:“——在这甜蜜的夜,我多想再多得一寸光阴,可时光躲开我逃得无处寻,我对这夜乞求:放慢你的脚步吧,黎明将使这良霄成为泡影。爱吧,尽情地爱吧,及时地享受这瞬息的光阴。”字正腔圆、饱含情感地朗诵完,岑稚对他眨眨眼,“这段怎么样?”如此羞耻的情书内容被公之于众,谢少爷面不改色:“挺好的,比不过我们岑大记者——谢逢周你知道吗?即使被伤害再多次,也要拥有去爱的勇气,被爱的权利,以及相信爱的能力,这该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领。”明明写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被他念出来却怎么听怎么矫情。岑稚努力摁住将要启动大工程的脚指头,故作淡定地哦一声:“起码我是原创,不像某人,只会摘抄。”两人谁也没让着谁,把对方情书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最后摘抄选手略输一筹,毕竟他当时正处于‘我是热血少年吸血鬼咬我嘴里都得烫俩泡’的中二病晚期,不但搞情诗大混抄还给岑稚打各种鸡血。所以岑稚没背两句,谢逢周就红着耳朵尖,恼羞成怒地用两只手去捏她的脸:“非得和我互相伤害是吧?”岑稚绷不住笑,仰头躲开他的手:“你真这么觉得吗?”谢逢周没好气:“觉得什么?”“你亏了。”“还行。”谢逢周松开手,他没使劲,但岑稚皮肤很嫩,脸上被捏出两个浅浅的红印,他瞧她一会儿,眼神不对劲起来。岑稚对这个狗东西再了解不过,警惕地想要后退,又被他捏住下巴,指腹在红印上轻蹭,低声问。“要不晚上补偿我一下?”……岑稚补偿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次日被祝亥颜的电话吵醒,谢逢周还在睡,呼吸清浅地洒在她颈窝。岑稚偏头躲了下,把他的手从腰间拿开,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去外厅接电话。祝亥颜昨晚加班忙完就睡了,没来得及看消息,今早起来震惊地咖啡差点喷出来:“你要在洱海办婚礼?”大理洱海是岑稚刷新闻时不经意发现的,觉得蛮合适,推给谢逢周。谢逢周在这种事上向来听她的。“嗯,准备请你和奈奈当伴娘,过几天让你们来挑伴娘服。”岑稚领证时祝亥颜还没有太大的差距感,现在从她嘴里说出要办婚礼,祝亥颜意识到闺蜜真的步入了婚姻殿堂,不禁有些唏嘘和失落。但还是非常愉快利落地答应了。这件事岑稚先告诉的卫杨和黛思华,其次是方子奈和祝亥颜。她社交圈子小,朋友也少,又通知了几个近些年一直有联系,关系也比较好的高中大学同学,除此之外没有谁了。……不对。还有个人。岑稚犹豫着要不要给程凇发消息,在洗漱间洗脸的时候,谢逢周也推门进来,就问了一下他的意见。谢逢周低头往牙刷上挤牙膏,短发凌乱地支棱着,睡衣领子也散开,闻言嗯了声,听声音还有点没睡醒。“发呗。”他单手撑着洗手台台面,叼着牙刷居然也吐字清晰,就是语气有点不阴不阳,“他不是问能不能继续做你哥吗,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好的。岑稚果断划掉这个选项。岑稚洗漱完毕,摘掉兔耳朵束发带,谢逢周拿着剃须刀在剃胡子。置物架离他很近,岑稚放完束发带抬头,看见这人锋利明显的喉结。她本来觉得谢逢周最性感的时候,就是微微仰头系领带,露出喉结和清晰的下颌线,以及衬衫扣解到一半,欲脱不脱,凑过来和她接吻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现在突然觉得剃胡子也能放进去。岑稚站在旁边等他收拾完一起下楼吃早饭,抽空盘算起还有谁需要通知。谢逢周刮完胡子接捧水冲干净脸,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岑稚没反应。谢逢周看她两秒,直起身要走。岑稚这才回过神,连忙捉住他手腕把他拽回来,压下他后颈亲回去。“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不理你。”岑稚解释完,弯起眼,“我没亲你,你很失望吗?”谢逢周眉梢一抬:“没啊。”被戳破心思还不承认,岑稚说:“谢逢周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邻居家养了只小狗,特别黏我,每次睡觉都要偷偷溜到我家,趴到我拖鞋上。”“……然后呢?”“然后我想说,你跟那只小狗好像啊,如果我没亲你,你会不会冲我摇尾巴?”岑稚踮起脚,努力把仰视变成平视,用鼻尖亲昵地蹭蹭他鼻尖,“谢逢周,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公主吧?”每次不让她这样叫他,她都不听,谢逢周已经懒得纠正了,顺势搂住她的腰,问:“那你是什么?”“国王啊。”岑稚理所当然道,“都说公主是国王上辈子的情人。”谢逢周:??我把你当老婆你想当我爸?–很快到了三月末,婚礼的一切琐碎的准备事项谢逢周都没有让岑稚经手。岑稚很轻松地挑完婚纱、敬酒服和伴娘服之后,请假在家无事可做。祝亥颜提前来汀宜找她,借口婚礼前要给岑稚办单身派对,把人拉走。当免费苦力接完机,老婆还被借走了,谢逢周靠着主驾椅背,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摸出钱夹,两根手指夹住钱夹中那本红皮证件一角打开,转个面朝向祝亥颜,口气冷淡又无语:“看清楚没?什么单身派对,她已婚。”祝亥颜:“…………”原来这世界上还真他妈有随身携带结婚证的神人。谢逢周把接岑稚的时间卡到秒,不情不愿地放了人。方子奈订好了包厢,三人边喝边聊,最后难免提起程凇。祝亥颜往杯里倒酒,知道岑稚一点心思都没了,说话也无所顾忌:“你大学那会儿为了他翘课去天台抽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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