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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亲自杀了己丑。庄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半瓶用剩的酒精和三瓶高度数烧酒,心想必须等到己丑离开那片死水潭才可以。
己丑在死水潭边上呆了两天两夜,它的身体吸满了水分,现在有是一坨邪恶的湿土。它离开死水潭,游走在枯树林里,仿佛被第六感所提醒,己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有一个人沿着枯树林朝它跑过来,这显然是一个曾经杀死它的人。己丑怔了一会儿,那人的意外出现显然让它有些反应不过来。
庄隐被发现了,两天两夜的等待,他抽了第6根蓝烟,他感到自己的脑子开始发胀,脸也涨得通红,紧接着己丑意识到被庄隐追上就意味着再次死亡,它马上转过身来开始死水潭方向游走,只有在那里庄隐才杀不死它。一开始己丑笨拙而慌张,跌跌撞撞地甚至跌到枯树林的深沟里去。它开始逃命。
庄隐再也没有别的多余心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枯森林。以这个速度奔跑的话,他会在己丑到达死水潭之前追杀上它在枯树林里。枯森林对庄隐来说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捕杀己丑的地方。如果真的追杀到己丑用火烧它,枯森林会让己丑没有逃生机会,枯树林那里有许多干枯的树枝可以用来加大火势,这远比在地狱塔里用酒精助燃要强得多。
庄隐加快速度一直往前冲,仿佛在跑道冲刺一般。他的意识提醒他枯树林这里的地形高低起伏、盘根错节的死树藤相当危险,以这个速度奔跑可得当心。但蓝烟的药效让他提高敏锐度,他能够迅速跨越自己和己丑之间的这段距离。
庄隐的身体突然失去重心,他踩到了一个塌陷的泥坑,身体滑向一侧一头栽到泥坑里,他摔得头晕眼花,他翻过身来躺在泥坑里,一边盯着枯树林里乌黑黑的天空,一边在想自己是否受伤。蓝烟使他没有任何疼痛感。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没有严重的伤,皮外伤有些他丝毫不在意。
庄隐在追逐己丑的身影,以为会看到己丑已经出现在死水潭的边缘。但令他大为惊讶的是,枯树林里己丑停止了跑动,它高大扭曲的身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庄隐一头雾水匆忙向前赶去,他有点搞不清楚己丑此时的行为。己丑似乎在这里等他。
己丑就那么盯着自己跟前的庄隐。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不超过200米,庄隐拔出火枪,那是他从狼人野身上拿的,他慢慢地在靠近己丑。他瞄准目标但心里却非常清楚,在这个范围内,他开枪必须快速用火点燃己丑。他的心开始怦怦乱跳,己丑就这么呆呆的站那里,己丑高接近4米,身体弯弯曲曲,就这么看着他,两只烟头眼睛闪烁,庄隐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蓝烟使庄隐的身体因能量过剩而抖个不停,全身已经火烫。
现在庄隐和己丑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不超过100米,己丑面向着庄隐没有任何动作,庄隐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近。最后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挡住己丑的去路。在己丑弯曲的脚上被好几条枯树藤蔓缠绕,它的脚似乎没有完全复原成湿土,被烧过的部分还有干硬干土的感觉,己丑半条腿脚大约有半米多长陷入在藤蔓之中不得活动。上半身湿嗒嗒的厚重湿土覆盖下全身在颤抖。从这里到死水潭的距离不超过500米。庄隐举起火枪,自言自语道:“终于可以烧死你了。”
己丑似乎听懂了庄隐这句话的意思,并反复思量,然后它突然开始扭动,竟然身体从脚处断开,它丢弃自己的还没复原的双脚,剩下的湿土上半身很快缩小长出双脚,转向死水潭那个方向游走。
己丑刚变化的身体弯曲,动作更不协调,它步履蹒跚,脚步在枯树林的地面上光滑一直打滑。地上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它并没有放慢脚步,一步,一步,一步,死水潭就在前面不远处,死水潭里的水形成一条黑色扭曲的线条。它移动的速度越快,死水潭出现的速度也越快。庄隐奋力向前,他们现在正处在死水潭边缘不远处,距离死水潭还有2百米。庄隐低头看着脚下已经有些湿漉的泥土,伴随死水潭流出来的黑色潭水。
由于蓝烟的缘故,庄隐清楚自己的速度一定得快。在这个速度下他也只有几秒钟的工夫他在枯树林里追上了己丑,此时庄隐距离己丑大约30米,他停下来,拔出火枪,蹦的一声,火枪打中己丑扭扭曲曲的身体,己丑蹲了下来,庄隐冲上去,把酒精和烧酒撒在己丑身上,然后又是一火枪打中己丑,己丑的身体燃烧在火团之中。
庄饮从枯树林里捡回很多树枝返回来,他清理出一块地,将火团中的己丑包围,将树枝往火堆里加,确保火团生生不息,在枯树枝的帮助下,火团逐渐蹿升起来。庄隐盯着眼前的火团,扭动的己丑在火团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随着火团越烧越旺,火团的琥珀色已经转为红色,己丑的身躯有些模糊。庄隐全神贯注地盯着火团的中央的己丑,他的衣服已经蒸发出热气。他继续去拾柴火,加入火团中后紧张地看护着火堆。确认火团不再有熄灭的危险。
火团烧了一天一夜,里面的己丑化为灰烬。己丑干土灰烬遇水而生,于是庄隐把己丑的灰烬用布袋装起来,他回到月光洞窟,把李志辉的人蛹从水晶棺材里拖出来,把水晶棺材里面清理干净,确保里面干燥,然后把己丑的灰烬放进去盖好棺盖。
这片古寨遗址已经默默发生了变化,就在庄隐火团烧己丑的时候,那片围着古寨遗址的梯田幻象消失,狼人野带着雨田已经从梯田出逃走了。庄隐知道这趟逃出古寨遗址后,狼人野一定会把雨田做成人蛹换钱,于是他追寻他们的足迹,在一间破房里找到了狼人野和已经变成人蛹的雨田。庄隐想做点善事积德,他付给狼人野10万元,把人蛹雨田赎回来,然后通过雨田学校的讯息找到了雨田的家,那是一处偏僻的农村,地处山区,山里很多草药,雨田家里是当地有名的草药世家。夜里庄隐偷偷把人蛹雨田放在雨田家的大院里,写了几个药方能调理治疗人蛹,又放了几万元钱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离开了。
庄隐回到自己家里,回想起古羌族寨遗址里的事情,可以确定的是己丑躲在人皮里作乱,在山体里培育人蛹,人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庄隐拿着平板电脑翻看,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在活水洞窟里面拍到的关于女巫嫉淋在铜镜里和石壁上的字的照片,难道真的消失了?那一天真的被时间抹去了,只有他庄隐的记忆里残存着那天的事情,其他人都忘记了。女巫嫉淋提到的巴寡妇清书里有很古老邪恶的妖术,那本古籍的下落呢,而且女巫嫉淋最后怎样了,嫉淋的生辰八字是大格局,她大概不会就这么淹没在历史当中。
而就在庄隐疑惑之中,他手机里收到一条微信,这条微信让庄隐菊花一紧,发微信这人真的没在古寨遗址里死掉或为人蛹或为人皮,这让庄隐有些欣慰,微信是黎老师发来的:“古羌族寨遗址那地方的时间有问题,好像是刻意要抹去一些秘密,藏地有十二座神山,那里有轮回再生的力量,能重现那些被隐藏的秘密。”
庄隐决定去一趟藏地十二神山,他执着于女巫嫉淋的事情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隐隐记得,他平板电脑里拍摄下的铜镜里面,铜镜的某个角度里曾经呈现出一张图-巴寡妇清图,那好像是一张地图。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