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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一按那银簪花头上的白玉。
婢女弯腰去捡地上的耳坠子时,徐长宁手上传来轻微的摩擦声,白玉花头的花瓣挪开,几滴淡绿色的液体顺利滴入茶碗,迅速与茶汤融和,徐长宁轻轻地将茶碗盖好。
婢女转身时,徐长宁正站在凉亭边缘,满面喜色的看着她:“找到了吗?”
“找到了,姑娘您瞧,是不是这一只?”婢女笑容满面走到近前。
徐长宁眉开眼笑:“正是这个。”
婢女便服侍徐长宁将耳坠子重新戴好,徐长宁随手便摘了头上一根普通的银簪子戴在那婢女的双环髻上。
“多谢你了。”
“奴婢多谢姑娘赏。”婢女摸了摸那簪子,欢喜地道谢,这才端起黑漆茶盘往吴宽所在的包厢走去。
徐长宁依旧做赏景状,在周围随意闲逛,不着痕迹地绕到了包厢侧面窗外的树丛藏好。
如今春日,鸟语花香,天光正好,包厢的四面窗子都大敞着,透过淡青色的纱帐,徐长宁能看到吴宽端起茶碗悠哉品茶的侧影。
她那根簪子里藏着的,是北冀国宫廷秘制的剧毒还魂散,只要服下,不出盏茶功夫便会气绝身亡,且即便有仵作检验,也绝验不出毒来。
想吴宽已年过古稀,便是武功再好,也不至于毒药都不怕吧?
徐长宁小心翼翼地屏息凝神等待着。
过了片刻,她就看见吴宽捂着胸口,张大了嘴连连喘气,随后身长手臂,扑通一声倒在了方几上。
徐长宁心下一喜,忙快步绕到屋门前,见左右无人,也没人注意此处,立即推门进屋,转而关好房门。
屋内一片安静,吴宽头枕着右臂,左手无力垂着,面朝下趴在方几上。
心跳快的似要蹦出来,因为徐长宁明确的感受到了噬心蛊那焦急中又带着欢喜的情绪,它似乎也感应到她的靠近了!
徐长宁不再犹豫,立即上前,伸手便要翻找吴宽的怀中。
谁知正当此时,吴宽却猛地坐起身:“原来是你要害咱家!”
满脸皱纹都因痛苦而扭曲,吴宽憋着最后一口气,伸手便抓。
“啊!”
徐长宁唬得心跳几乎骤停,转身闪躲之际,摸到腰上挂着的荷包,想起那里她还藏了一包石灰粉,忙抓出来就往吴宽脸上一扬。
一片白雾直奔吴宽面门,吴宽中毒后已是强弩之末,躲闪不及,被糊了满脸满眼,当即双手乱挥,脑袋狂甩,仿佛这样就能将石灰粉甩开。
徐长宁趁此时机,转身就往外逃。
“贱人!”吴宽的骂声十分虚弱,寻声追来。
徐长宁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吴宽帽子被甩飞,披头散发,满脸刷白,紧闭着糊了石灰粉的双眼、张牙舞爪的追来,越发心焦起来。
这老家伙看不见,又中了剧毒,发作只是时间问题,可这里毕竟人员密集,闹出动静会引来许多人。
难道她就要这样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