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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闻名遐迩的皇宫内殿偷盗案一下子訇然惊动了这个都城内外。在缉捕通告城墙上,到处贴满了悬赏文告,并且是御笔通告。
此一文告特别明显:“今皇宫城内失窃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此夜明珠乃才采自西域陨石矿,非常珍惜,乃全天下之瑰宝,夜照如白昼。
现如今痛失贼手,朕日夜难以寝安,如若民间百姓有发现者,并且提供案犯线索,或者缉拿押解入京,必当重赏,官升五级,并且朕亲赐丹书铁券,子孙后代永可有免死一块金牌。
成化十二年十月五日
宪宗皇帝御笔。”
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突兀着若鹜似的脖子,眼睛盯着这御笔通告。
酸着脖子够不着的,也踮起脚使劲全力,好象夜明珠就在眼前可以拿去献给皇上,甚至于自己最好偷了那夜明珠,这样就变着法子可以直接拿到宪宗帝赐于的丹书铁券。
“走吧,我们凑这热闹不起,哪会管着老百姓的生活,现在能不饿一天肚子算是好日子啦!”
一个耄耋老人提着篮子匆匆而过,他的精神很恍惚,如被残风又霜打的蔫叶。
“爷爷,这是什么,人这么多,好象什么是皇帝的御笔。”
一个垂髫小孩懵懂的问着问题。
“是的,好象皇宫里的皇上失窃了一颗夜明珠呢,那宝贝是可以买下整座城的。”
“这么值钱,那如果拥有的话,就可以把它替换成一座城市的主人,这有该多好!”
“别乱说话,这可要犯法的,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怎么可以说是别人或者自己的……”
这耄耋老人是梁烨的爷爷,刚探亲回来路过此地,跟着的小孩,是后来成为翰林院大学士的梁烨。
他还有一个老师,就是宪宗帝的著书师王辙,是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后胤。
宪宗帝由于偏爱书法和丹青国画,囿于王辙的经世之才,便把他从翰林院给调到内廷,并封为太子太保,兼大明宫殿著书侍郎,在皇帝的御书房内陪伴宪宗帝,做宪宗帝的老师,教宪宗帝书法和水墨丹青。
在皇宫的宪宗帝御花园里,宪宗帝正带着她的爱妃一起在赏花,一会又到了歇雨亭,然后坐下来品尝南国进贡来的新鲜水果,一些黑葡萄,还有芒果、荔枝,椰子、石榴、龙眼、蜜桃等。桌后面坐着一位漂亮的年轻宫女,正弹奏着宪宗帝爱听的明曲-《大明画中情》。
其音三拍七拍激浪叠起,高音如刺破天穹的山峰,低音犹如涓涓细流,花韵涵香。
这刚好可以缓解一下宪宗帝因失窃夜明珠所带来的激愤。
“那个陈平现在在哪里,不是有事奏于我的,怎么还迟迟未到,小李,你去御花园的入口看看,有没有陈平的影子。”
小李是宪宗帝的小太监,今日付德高有事去查看蝈县金沙滩白牡丹的进贡情况,所以就留了个听话的李韬服侍宪宗帝。
不出半个时辰,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擢太尉陈平觐见!皇上在御花园歇雨亭……”
“皇上,这次振动京师的夜明珠失窃案,已经满城风雨,妇孺皆知,这几日来臣观白都御史……”
“白都御史怎么啦?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没有盗贼的任何消息,我看该掉了他的那乌纱帽。”
宪宗帝咀嚼着芒果所带来的粘性甜味。
用手在一块绣着天子真龙的盘旋图的锦绢上揩了揩手。
然后又放下来掸了掸双手的阴面。
“不是的,皇上,那白寇现在寝食难安,焦虑成疾啊!”
“为何有如此之症,难道想搪塞其职,他这个大理寺的都御史到底想不想做,现在宫廷正想用他的时候,朕也处心积虑的想好好让他干一番日后论功行赏,这不是件很好的一件事情,可如今!唉……,如今却想推卸责任。”
宪宗踱开大步,在歇雨亭内大散其怒。
那坐在身旁的冯皇后也心神不定,急忙去退了还在弹奏曲乐《大明画中情》的宫女。
“皇上何必动怒呢!先听太尉把话说完。”
这冯爱妃正是太师冯莫斋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