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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子默感觉这些看似普通的鱼干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就连他这半辈子吃过的所有的珍肴也比不过……加上折腾了一夜,早就饿了。
“再来一块!”
“再来一块!”
凤卓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他爹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是忍痛将鱼干拿了出来,看着他爹吃的模样,直吞口水。
“再来一块!”
……
凤卓手里一空,又朝一旁摸了一下,顿时低头,看着手里空空油纸包,悲愤的瞄了他爹一眼,“就你不是吃货!”
宗政子默张了张嘴又闭上,无言以对,尴尬的看着车顶,“没事的,你十三叔还有,晚上就有得吃了。”
凤卓好像没听到一样,“可是现在没有了,我还没吃饱呢!”心里却在呐喊,十三叔,你回来啊,我叫你一声干爹行吗!可是,看着他爹被包成扎了这样,暂时连翻个身都难,所以,他还是忍了。
宗政子默看着面前的儿子,真的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是现在这一身伤,实在是动弹不了。
“儿子,把你的手伸过来。”
凤卓心里还在纠结,但还是将手伸到宗政子默的手里。
“儿子,你是最棒的儿子,勇敢,坚强,爹以你为荣。”宗政子默没有一点忌讳的赞扬着。
凤卓心上一热,扑到宗政子默的怀里,“爹,你在凤卓的眼里,也是最棒的爹。”
宗政子默将凤卓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凤卓的背,他的心里,充满庆幸,凤卓能够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是何其幸福。
璃月掀开帘子,准备叫风卓下来用膳,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发现宗政子默已经醒来,心中一阵欣喜,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忍打扰这两父子。
凤卓怕压疼宗政子默,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爹,你好好养伤,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宗政子默郑重的点点头。
凤卓一回头,看到的璃月的身影,立即甜甜的唤了一声,“干娘!”
干娘?璃月一愣,这小子怎么突然改称呼了?心里担心子默,也没多想,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声,“子默,你感觉怎么样?”
“浑身像被人拿刀子切一样。”宗政子默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微微一动,腰上的伤口扯着生疼,仅有的一点力气也抽干了。
“凤卓,你先下车吃饭,娘在这陪着。”
凤卓点点头,他早就闻到一股的让人垂涎的香味,立即下去,填他空空的肚子去了。
璃月拉了拉被角,“要不要喝水?”
“不用。”宗政子默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衣襟,“把我身上的东西掏出来。”
璃月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着宗政子默说的,探入他的怀里,指尖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之后,竟然是那个他曾经给过她一次的兵符。
“在樊城,有大概三万之众,但是,除了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过,加起来,也决对够花纤陌忌惮的。现在,不知道,花纤陌的有没有的派兵攻打的樊城,就算是动用武力,樊城也能撑得住十天。”
璃月听着宗政子默的话,不禁眉宇微紧,“你究竟对花纤陌做了什么,导致他如此不惜一切的要追杀你?”
“凤卓赌赢了花纤陌四百八十万两,然后,我又用这些钱,买完了帝都所有的米粮,药材,等等,虽然,没有本事对花纤陌造成实质的伤害,不过,帝都的情况,应该够混乱的。”
璃月倒抽一口气,原来,他们竟然在花纤陌的面前,空手套白狼,而且成功了!现在,她想起来,心中还是不免后怕,如果,出了一点万一,可以想像,他们父子俩落到花纤陌手里,又岂有机会活命!而且,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谢谢,或者埋怨,都显得太不重要。璃月看着眼前的宗政子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昏迷的时候,叫着凤卓的名字时那种恐惧,担忧一点都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样的他,让她的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骂他一通。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抬眸,只见眼前的那双眸子中溢满的关怀,让他的脸上的轻松的笑意顿时一僵,随即,也没了那份的玩笑似的淡然。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眼都不眨的盯着璃月,璃月也同样紧紧地盯着他,两人目光都是如此坚定,仿佛谁都不会妥协一样。
最终,宗政子默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会考虑的更周全些,如果,谁要伤害你,我万万做不到,视而不见。我还会这样选择,哪怕我最终搭上性命,也不会有一丝后悔!反之,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安危而选择自保,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宁,更会深深的厌恶自己!”
璃月没有多言,心中一阵感慨,这一生,她能遇上这种男人,何其兴哉!
“璃月,我相信,如果是我,你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璃月点点头,声音很轻,但却无比坚定,“子默,是的,我会!”
宗政子默长出了一口气,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说,她与无忧之间的爱情,是无法插足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也会百年长青,这种感情,绝不会次于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
宗政子默的目光不由自主朝的一旁的马车望去,都已经过去一刻钟了,璃月还没见出来。
“凤卓,你干娘有没有说,几时来用膳?”
“我爹醒了,干娘说先陪陪他,没说什么时候用膳。”凤卓咬着手里的烤野鸡腿,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醒了?!宗政无忧顿时站起身来,朝马车而去,突然,停着身子想了想,又转回来,将火架子上的好只烤鸡也拿在手里。
凤卓的小脸一垮,“十三叔,我还没吃饱。”
凤宇将手里的半只野兔子递给凤卓,“吃我的。”
一旁的岳灵儿与凤凰也将手里的吃食分了出来,凤卓心中一热,“还是有家的感觉好,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们分开了。”
“凤卓哥哥,不分开就不分开,我也舍不得你。”凤凰顿时接话,凤卓和四伯伯走的那天,她伤心了好久呢。
“好!我们一辈子也不分开!”
几个孩子伸出油呼呼的小手,一个个拳头搭了上来,“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永不分离!”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璃月刚好扶着宗政子默勉强坐起身子。
“宝贝,你拿着,我来扶。”
璃月接过的宗政无忧递来的烤野鸡挪到一旁,宗政无忧翻身上了马车将宗政子默扶了起来。马车内,坐了两个高大的大男人,再加上一个璃月,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宝贝,我和四哥说会话,你下去陪孩子们吃点东西,我留了一分给你。”
璃月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宗政无忧,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宗政无忧将手里的烤鸡的撕成两半,一边递给宗政子默。
宗政子默不客气的咬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宗政无忧也就是会做个鱼干什么的,不想到,这荒山野岭的,随便打了几只猎物也能被他烤的如此美味。
“怎么,一会都不舍得她和我呆在一起?”宗政子默又岂会不知这老狐狸的心思。
“换作四哥你呢?”
宗政子默轻笑一下,眉宇寸寸收紧,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久久之后,答了一句,“如果,换作是我,我估计会把她藏起来,不想让任何时看到她的美好。”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没有接话,既然都明白,自然不用多说,怪就怪,他的小野猫太过优秀,害得他,不断的去掐这一朵朵开的旺盛的桃花。
“十三弟,我和璃月是兄弟,虽然我爱她,这种爱也不输于你。但是,我也清楚,她爱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们只能是能够两肋插刀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宗政子默的声音沉重,低沉,虔诚,目光顺着掀开的车帘朝远睡望去,很悠远。
宗政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你愿意,我们也能成为这种兄弟。”
宗政子默回眸,“我们不是已经是兄弟了吗?”
“对,没错,已经是了!”宗政无忧还真有点受不了,原来,宗政子默的性子意然是这样的,他们之间,真的是欠缺相互了解。
“要是有壶酒就好了。”宗政子默感慨一声。
宗政无忧朝一旁的暗格敲了一下,酒有了,“就喝上几口,璃月知道了,要骂我的。”
宗政子默的闻了闻,这酒的味道也太熟悉了,“十三弟,你挖我的酒喝!”
“吃的住的,什么都是你的。”宗政无忧不理会宗政子默的诧异,拿起酒坛子的喝了一口。
宗政子默顿时抢了过来,猛灌了两口,“过瘾!”
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生怕谁少喝了一口就吃亏了似的,一坛子酒才一会就见底了,宗政子默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品的吃着,钱先填饱肚子再说。
“十三弟,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宗政无忧挑眉,“什么?”
“那一年,太子退了上官府嫡女的婚事,我没有去向父皇求赐婚。”宗政子默悠悠说道。
宗政无忧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相信,子默说的是真的,如果,当初不是皇后随口一提,把璃月指给他这个最没危险的病怏子,可能,他也不会拥有这么一颗珍玉。
“有一句话说的好,是你的,永远也逃不掉,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我算是信了。”宗政子默接着将手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宗政无忧递上个帕子,淡笑一下,“我相信,四哥能找到那个属于你的。”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何止一个,我要众览群芳,到那时,也会天下太平。”
宗政无忧重重的点点头,“会的,这片天下会有那么一天,太平盛世!而且,我相信,这一天,不远矣。”
一行人再次出发,从小混迹在醉仙居里,宗政子默的人脉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三教九流,名门贵胄皆有。
他们此次一路往帝都而去,用的便是帝都一位有十间布行的李姓的商户身份,这样的人家在帝都,不算什么大户,名气也不旺,关键是,宗政子默了解这一家子。
当年,那李姓商户父子俩可都醉仙居的常客,帝都沦陷之后,举家逃难出了帝都,随知运气太背,遇了劫匪,偶然被他和凤卓碰到,劫后余生,此后,便带着家人隐居于偏远山区之中。
如今,宗政子默扮成了李家的家翁,李富仁,宗政无忧扮成了李富仁唯一的儿子,李孝贵。
宗政子默一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皱纹,却看得出来,很精神。如今,帝都的富商跑的跑,逃的逃,一个李富仁谁会认得。这个原本轻鸿准给璃月的人皮面具,在雪国没用上,现在派上用场。
除了凤卓遮了一下外貌之外,其它的几个孩子换上了普通的衣衫,均是真面目示人。宗政无忧的一头银发太过扎眼,染成了墨色,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下,那双漂亮的眸子也被的遮了光华,普通的让人记都记不住。
璃月扮成了中年妇女的模样,依旧是其貌不扬。
阿蒙,是李氏一家的护卫,云一等人隐在暗处。
如今,这一行人,只是从帝都逃难到外地又折转回帝都老宅的一个小富商。
经过几天的调养,宗政子默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特意让阿蒙给他买了一支红木拐杖,身上,略显老气的锦服,再配上一些爆发户十足的配饰,看上去,派头十足!
也就只有宗政无忧这个老狐狸能想得出这个招数,隐去身份,以商人混入帝都,这一行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
宗政无忧朝璃月望了一眼,不出半日,便能抵达帝都北城,算算日子,漠北那边华一脉用的药物一直控制着那两人估计也有行动了,此时,花纤陌还未得到他们离开的消息。
马儿被换成了普通的马匹,马车从外表看去,就是一普通的马车,只不过稍稍大一些。
宗政子默靠在马车内,几个孩子兴奋的玩着纸牌,自然又是凤凰输的惨不忍睹。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怎么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沾赌必输呢?
“来,四伯伯帮你。”
凤凰感激的将手里的纸牌交给的宗政子默,再画下去,她就面目全非了。
宗政子默一上手,局面顿时扭转,最先倒霉的,就是岳灵儿。
“我画,我来画!”凤卓抢先说道,拿起笔来,在岳灵儿的脸颊上点了一个小黑点,这么漂亮的脸颊,画花了多心疼。
凤凰顿时不服气,“凤卓哥哥,你为什么给我画个胡子,却给姐姐点那么小一个点,你偏心!”
“谁画谁作主,下次哥哥也画轻点。”凤卓将笔放下,目光不时的朝岳灵儿望去。
“不行!不行!”凤凤凰嚷嚷道。
岳灵儿拿起一旁的笔,“不要吵了,不就是画一笔吗,这样好不好?”说罢,朝脸上画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车内的几人。
宗政子默的目光另有深意的朝凤卓望了过去,行啊,小子!
凤卓低头,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小心思,几人又开如重新洗牌。
宗政无忧与璃月同时回头,马车内又传来一阵的热闹的欢笑声。孩子们,还不知道此行的凶险,但是,他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绝对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一点伤害!
在宗政子默的帮助下,凤凰终于是扳回局面,只是,大家才发现一个问题,凤卓的脸上,贴的是人皮面具,而,他们才是真容啊,不时又觉得平公平。
一堆人压上去,按着凤卓就是一阵闹哄哄的打斗,不知道怎么的,原来是凤宇最先压下来,岳灵儿与凤凰其次,谁知,凤宇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样时候抽身,又重新压过,凤卓的上面,直接就是岳灵儿。
宗政子默偷瞄了一眼,他儿子的脸,此时正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一样。这小子,果然是心中有鬼,再看看,拿着笔丝毫不留情的在凤卓脸上画的岳灵儿,这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好像,岳灵儿跟本就没有这心思!不行,不行,宗政子默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暗中帮助儿子一把,千万别又被别人抢走了!灵儿现在还小,就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而且又懂事,乖巧,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他甚是欢喜啊!
终于,孩子们闹够了,无力的倒在一旁,宗政子默掀开车帘,几天前,他们正从这条路逃出去,花纤陌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转回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日落之前,已经到了北城门,再过几一会,城门就要关了。此时,行人极少,比的守城的官兵还少。
守城的人一看,一辆马车驶来,顿时打精神,这是有大鱼要来了!
“站住!例行盘查!”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招乎着马车也停了下来,满脸堆笑的朝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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