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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草房子上的霜气,经不住太阳晒半天,便蒸发掉了,而有时候,日子就像草房子上挂的雨水,眼瞧着“滴答滴答”不停的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坑,湿了一片,汇成一条杏一样,往前流去,但却让人抓不住,只能看着它流走,等天晴的时候,地上也干了,草房子上的草都散发着干燥的气息,那些雨滴,再也无处捡拾。
葫芦就像个撒欢的野孩子,天天不是惹了这个,就是逗了那个,一本书还没有学完,已经陆续有七八个大人来芙蓉家告状,同样的,葫芦整天不是被王先生追着跑,便是被王先生他媳妇刘氏追着跑,还好葫芦身轻如燕,肚子如打了气的氢气球,累的王先生口吐泡沫,累的刘氏坐地上捶腰,葫芦却能蹦踧三四里地不喘气,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在有风的晴朗天气,它松松的就能飘到天尽头。
春娘一直在做手帕,有时候风大,吹的人睁不开眼,风沙直往脸上扑,茅厕里的草纸都被风卷着,挂在梧桐树梢下不来。有时候雪大,埋到人的脚踝,院子里那口井都被雪给埋上了,想打水,还得费力的把雪掏出来,就跟掏棉花糖似的,或者,烧一锅冒着白烟的热水,一溜烟儿的倒进井水里。不管天气多么恶劣,春娘一直没停下活计,她的手都冻裂了,右手还长了冻疮,天冷的时候,就疼的钻心,放在灶前烤烤手,手又痒的跟虫子爬过一样。但春娘绣好的手帕,少数有几十块,卖出去几块,剩余的,整齐的码在布盒子里。
茶茶跟着春娘学了不少手艺。以前,她最拿手的就是烧火了,冬烧三九,夏烧三伏,风吹雨打,从不间断,有时候刮大风,风往灶房里灌,王婶子坐在灶前怎么点都点不着火,倒是弄了一屋子的白烟。呛的人直流眼泪。倒是茶茶,轻车熟路就升起了“吱吱”响的大火,每当欢快的火苗舔舐着黑黢黢的锅底。杨老爷子都要感叹:“整个石米镇就数茶茶最会烧火。”但如今,茶茶也做得一手好刺绣,绣出来的牡丹花,月季花,百合花虽没有春娘绣的栩栩如生。但专心一点,也能以假乱真,自此,春娘绣花瓣,她也能绣叶子,倒也没出过差错。
芙蓉在忙。下雪的时候,芙蓉坐在屋子里忙,不下雪的时候。芙蓉在野地里忙,冬天,山里的土地覆盖着雪,扒开雪,深深的挖下去。也能得几根肥嫩的山药,有时候在雪地上。还能捉几只山野鸡,有时候家里吃不了,她也提去镇上卖,家里种着菜,也养着蘑菇,外加卖些手帕,收入倒也可观。闲暇时听听装银子的钱匣子,倒也“呼啦啦”乱响。以前钱匣子里都是些碎银子,还有些铜钱,如今铜钱越来越少,十锭的银子倒有几块了。只是钱匣子里装的白玉带,依然没有找到他的主人。芙蓉也不懂,它的主人到底惦记不惦记它,或者,他早忘了吧。
腊月,寒风凛冽。
田里种的大白菜黄了叶子,孤孤单单的矗立在那,迎着风,冻的像土疙瘩一样硬。
一场雪下来,大白菜被雪掩盖的严严实实。
脓拉着车,将车停在田梗边。缩着手,拿着小砍刀,将白菜连根削下来,拍拍白菜上的雪跟冰渣,除去白菜外耷拉的黄叶子,然后轻轻的码在平车上拉回家。
王婶子家的自留地里种了几棵白菜,一直到腊月底才收。
王婶子是个仔细的人,将白菜洗剥干净,去除外面的黄叶,白菜包裹的紧紧实实,叶子白生生的,能拧出水来,如玉一般透着亮。
冬天雪大,多数人围在家里烤火,集市上的人也少了些,平日里能吃的菜,除了土豆,便是红萝卜,或者,是脑袋大的青萝卜。芙蓉家还好,至少还有些蘑菇调剂,隔三差五的,芙蓉也摘下一筐子蘑菇来,让葫芦给王婶子端去。
礼尚往来,王婶子将择好的大白菜装在麻袋里,给芙蓉家拾了四棵。
四棵大白菜,足足有几十斤重,长的十分结实。
石米镇上,平时吃白菜,莫过于用辣椒炒,或是跟猪肉一块炖汤,或是做面条的时候,炒一些当菜,吃了几回,只吃了半棵白菜,余下的白菜,堆在灶房角落里,葫芦一看到便要躲着走:“大姐,我不要吃辣椒炒白菜。”
芙蓉便道:“那,回头做猪肉炒白菜吧。”
葫芦摇头:“不想吃猪肉炒白菜。”
“那——就还吃辣椒炒白菜吧。”
葫芦嘴撅的老高,转身就跑。
倒是春娘想了个主意,她去集市上称了几斤黄豆,回来泡在水里,一直泡了一天一夜,坚硬的豆子泡的很松软,乐的葫芦笑起来:“不用吃白菜了,这回可以吃豆子。”
春娘泡豆子,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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