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螣蛇微眯双眸,她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冰冷的视线,令鸟疫医后颈处源源不断地渗出汗液来。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我们两个是见过面的,所以你才会这么提防我,否则我绝对能够得手的,我是绝对可以的。”
鸟疫医突然笑了起来,遥远的记忆在脑海内翻涌,他近一百八十度扭头,随后直勾勾地盯着螣蛇那张年轻的面容,脊柱不堪重负地噼啪作响而混不在意。
“哦,你还记得我?”
螣蛇的情绪恢复正常,语气也自然平静下来,上一秒还磅礴的海啸,在下一秒则已经转变为风平浪静了。
“是啊,上次我被抓去审判的时候,你就坐在不远处,我想起来了,我被那些军警抓住,也是你害的,是你把医院里面所有的医生都解决了,就是你!”
鸟疫医奋力扭动身躯,只是,在螣蛇的控制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徒劳无功,他面具下的眼中爬满了血丝,跳动的血管竟在血液的鼓动下彻底破裂,渗出接近黑色的粘稠血浆。
“你们管那些黑色地带的那些产业叫做医院……算了,已经无所谓了。”
螣蛇并不认为和鸟疫医闲谈有任何意义,现在的她只清楚,需要尽快完成眼前的任务,将门晓安全地送出避难所,等待上级下一步指令。
既然如此……
她沉默着看向了腰间的枪套。
“呵哈,我就知道……”
鸟疫医的后颈传出骨骼断裂的清晰声响,他瞪圆面具下的双眼,此时此刻,那张覆盖在脸上的面具仿佛被灌注进入灵魂一般颤抖着,缝合在一起的鸟嘴逐渐张开,露出其中纤细猩红的长舌。
一根根黑色的羽毛在大衣下生长,那断裂的手腕处涌现出跳动的血管,一只新生的稚嫩如婴儿般的小手从骨缝间伸出,它发出乌鸦般的嘶哑鸣叫,猛然前探鸟喙向螣蛇咬去,似乎是想要将后者的脸皮整张撕扯下来。
……
“砰!”
“砰!”
两声枪鸣间间隔了整整三秒,正在走廊内等待的白尘微皱眉头,他自然是不清楚鸟疫医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任谁都明白,平白无故地听到枪响都不算是好兆头。
特别是突兀响起的枪声还惊扰到了大厅中的众人:
那些已经排起长队,加入到施暴者行列即走近这场盛宴餐桌的食客们。现如今的他们,与几分钟前的畏惧模样截然不同,发疯的男人并不是个例。
在那之后,又有不少无法承受压力被迫上前,抬起已经被血液掩盖的凶器刺进木箱的,而几乎是无一例外,无以复加的兴奋在蔓延,一股从绝望当中滋长出的变态快感替代了仅剩的理智,压抑许久的恐惧在一瞬间得到彻底的释放。
疯魔在传染。
气氛在变得热烈。
不受控制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