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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真正的睁开眼睛，也就是真正的清醒。
霏霏高兴的想哭又想笑，“秦亦扬，你听见我说话了是不是？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说着话时，霏霏一直紧张的看着秦亦扬，但是，秦亦扬也看着她，不过，眼神略微有些茫然，还有一点点的游离。
他仿佛在确认她是谁。
看见他这个神情，霏霏不由的又叫了他一声，“秦亦扬？你怎么了？”
秦亦扬神情略微木讷，看着霏霏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他仿佛在打量她，仿佛在想着什么，许久才吐纳出一句。
“你是谁？”
“……”霏霏愣住，好半天才惊讶的反问了一句：“你，你不记得我了？”
秦亦扬微微蹙眉，眼神里仿佛更加的困惑，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应该记得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霏霏下意识又问了句，“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不记得我？
你还生我的气是不是？故意这样捉弄我么？”
她问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走出去喊医生。
在医生给秦亦扬做各种肢体反应的测试时，霏霏一直在旁边看着，而秦亦扬至始至终没有看她。
就好像是当她不存在似的。
这让霏霏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至于不安什么，她现在也还不知道。
一番检查测试之后，医生将霏霏叫到了病房外面。
他告诉霏霏，秦亦扬的大脑因为受损严重，失去了对右手的控制能力。
另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这就是他对霏霏毫无印象的原因。
对右手的控制，这点可以在后续的一系列特定指导动作中，慢慢恢复。
但是，记忆……谁都没办法帮助秦亦扬找回来。
“那可以恢复么？”霏霏强忍着心中难过，问道。
“兴许可以，但也可能永远找不回来。”医生有些无奈的说：“目前为止，哪怕是科学家也不知道记忆存储在什么地方，
只能看他自己的恢复状况，不过，你可以带他去以前去过的地方，或则是做以前喜欢做的事情，
或者是一些图片画册之类的东西，让他看，这会刺激他的大脑细胞，兴许可能找回记忆。”
“好……谢谢医生。”
“这是我份内的职责。”说完，医生转身走开了。
霏霏转头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秦亦扬，他正在护士的指导下，做着一些手指蜷缩或伸展的指定动作。
这些举动，对他的右手恢复行动自如有帮助。
迟疑了片刻，霏霏拿出手机拨通了贺云深电话，告知秦亦扬已经醒来的消息，顺便让他也过来，看看秦亦扬是否记得他这位好友。
很快，贺云深到来，一起跟来的还有已经康复的林艺。
让霏霏有些崩溃的是，秦亦扬记得贺云深，记得林艺，甚至还记得司机，却唯独不记得她。
不，确切的说，他脑子里近一年的记忆都丢失了，不知道丢到大脑的哪个角落里。
而霏霏和他认识还不到一年，所以，现在变成了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
望着秦亦扬看待自己如看待陌生人那样的眼神，霏霏几乎崩溃的想要大哭。
可她心里却还是抱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