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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碰,唯独何若云不可以!
这样的情况虽在预料之中,可心仍受了伤。故作羞涩的垂下头,实际是为了掩去眼底的恨。仍飘浮着欢爱气息的空气凝上了一层寒霜,丝丝缕缕浸入毛孔。
俩人皆沉默不语,散乱一地的衣物提醒着司徒赫哲,他昨晚有多么疯狂。何若云拉起滑下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却故意露出床单上的殷红,那是她纯洁的象征,也会是司徒赫哲难以推卸的责任。
一向冷静的司徒赫哲“轰”地一声,脑子一片空白。眯起眼,死死盯着那已干竭,深色的痕迹,仿佛只要多瞪几眼,它就会消失不见,连同昨晚的一切通通消失。
“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平静的女声没有哭闹或激动,只是平静得吓人。透着绝望的冷寒令司徒赫哲紊乱的心更添几分愁绪:“若若,昨晚我……”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现在天亮了,梦醒了,你我各自天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必有任何愧意。意外的擦枪走火,不是你的错。”说得十分洒脱,仿佛游戏人间的豪放女。
可司徒赫哲最清楚她的个性有多么保守,坚持在婚前不可以有任何亲密的行为,要将一切美好留到最神圣的那一天。
他知道床单上那一块血迹不单单是处子的象征,更是她守护了二十几年的纯真。
“若若……”自责蚂蚁爬满心腔,噬咬着每一寸疼痛。
抬起头,唇边溢出如梦似幻的笑:“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好不好?”极力压抑自尊的颤抖,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丝毫不为自己考虑。
心乱如麻的司徒赫哲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捋一捋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不起!”轻声道歉,匆匆离开。
泣然欲泣,强忍悲伤,柔若无依,自尊撕碎的何若云唇畔扬起讥笑的弧,得意在眸底流蹿,血色疯狂。
相较于司徒赫哲自责愧疚,难以面对,何若云表现得落落大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当天俩人就离开了海边别墅,将何若云送回雪园,自己则回了公司。
不管清醒后的真相,还是脑海残留的片段都一一证明了他做了不可饶恕之事。可他却驼鸟似的不愿意,只希望如何若云所言,只是一场梦。
只是,春梦了无痕,他对何若云所做的事却必须负起责任。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不敢回雪园,何若云也借口病未好,没来上班。他有了喘息的空间,对任何女人都不假以辞色的他竟然害怕面对何若云。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懦弱可耻的一面,敢做不敢当,连禽兽都不如。
脑海里始终盘踞着何若云的事,几天来的工作效率几乎是零。整个恍恍惚惚连开会都心在焉,差点做出了难以挽回错误的决定。
黑天鹅绒般的夜如期而至,华灯初上,褪去了白昼的喧哗,拉开一幕精彩的绚丽。六十六层的高楼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至高处,俯视地上的车水马龙,渺小如蝼蚁,却都有一个方向,一个期待的目的地,归心似箭。
而他拥有无数的产业,令人艳羡的财富与地位,却连最平凡的工人都不如。就算生活贫困,却有一个平凡温馨的家。
以前很努力往高处爬,可是,就算能站在至高点睨睇众生又如何?他连最平凡的家都得不到,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都留不住!
“叩叩叩……”敲门声惊醒了司徒赫哲一个人的迷思,利眸微眯,望向门口。“进来。”声音带了几分冷凝和疑惑。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下班了,还有谁会在?
出乎他的意料,来人竟是消失了好几个月的李建斌。依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只是常年呆在室内白皙的皮肤晒黑了,却少了一份稚气,多了一丝男人味。
“你好像很不欢迎我?”话是这么说,行为却一点都不客气,堂而皇之,不请自入。
坐在沙发上,不顾形象,挑了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看你一脸苍白,印堂发黑,最近肯定遇上了什么凶事。”若不是知道他爱捉弄人的个性,还以为他学会了算命了呢。
丢了一罐啤酒给李建斌,自己则拉开一瓶汽水。
自从那一天后,他便滴酒不沾。如果早知道酒精害人如此之深,他一定与它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多后悔也于事无补。
“我刚从利比亚回来,看了所有新闻。”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如同在急救室里。
握着瓶子的手紧了几分,压出一个凹痕。愣愣落地窗远处的万家灯火,一颗心揪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