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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完了!肖雨要被捡肥皂了!”我心里着急,使劲摇晃旁边的张一默。
张一默也没办法啊,他又摸起脚边的碎石准备再往窗户上丢一次,这时我们看到肖雨忽然转头看向屋内,那只摸他的手也停在半空。有人来了!可是我们没听到刚才楼下有汽车的声音,看来是进屋的人就是这房子里的人。
果然,窗户上逐渐出现了阿成的影子,他直直挡在肖雨前,不让对方乱来。
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他们没说两句就开始打了,当然是阿成被揍,肖雨则一直被阿成护在身后。打了没多久他两个人都被押去楼下了,刚才二楼那房间里一把椅子被愤怒的丢到了楼下。
这下我总算是安心了,保住了肖雨的贞操啊...
现在房子里的人对刚才砸玻璃的事情有警惕了,两人交换着绕着房子巡逻。我和张一默不敢贸然前退出去,只能继续猫在那里。
虽然天气不热,可是毕竟是在草里,还是有一些小虫会爬到手上,我由于刚恢复没多久,体力消耗的非常快,趴在草里没一会就瞌睡得不行。张一默见我哈欠连连,就让我趴在他背上睡会。
我摆好姿势刚趴下就睡着了。隐约做了个梦,梦见一群人开着好多沙地车向我们冲过来,手里的机枪不间断的对我们开火,突突突突突突打的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看到阿成和肖雨倒在血泼中,张一默也全身中弹。我绝望的看看四周,发现远处有一个山洞,我就往着那个山洞跑,跑啊跑啊,我一头撞在了山壁上晕了过去。
“尼尼,尼尼!醒醒!”张一默小声的叫醒我。我睁开干涩的眼睛,有一点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怎么了?”我从张一默背上滑下来,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耳朵听到有开车门的声音,不知道是他们要走还是有人来了。
“他们上车了。”张一默小声告诉我。
这大半夜的,乌漆墨黑他们又要上哪儿去?
“真能折腾。”我打个哈欠抱怨道。
听到他们发动汽车后,我俩快速跑回车里开车跟上。我坐在副驾驶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可能有点着凉了。
他们的车在小镇的公路上开的飞快,道路两边相隔很远会有昏暗的路灯,我们的车和前面的车相距估计有个80米左右。
张一默忍着瞌睡认真开车,之前我和肖雨互换了手机,现在没事干就翻手机看。手机里有很多照片,大都是我装着大肚子时候的背影。我看着手机心里奇怪:这人什么癖好?喜欢照人家的背。
大概开了有一个来小时,前面的车就拐进一个岔路口停下来了,车上的人全部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处平房。我们又下车猫去了那平房旁边的小树林,我觉得最近我干的事情都跟贼似的,估计这趟回去我都可以开个侦探事务所了。
那小树林离房子有点距离,我们没办法听到里面说的话,不过猫了半个小时都没听见枪声和厮打的声音,看来那男人没再对肖雨怎么样了。
“你说阿成那边的人什么时候才到?”我小声问张一默。他看看之前阿成给他那手机,到现在还没见响,摇摇头没法回答。
按找阿成的描述,每次他被发现都是手机会先响,然后才遇那帮人。看来那帮人非常热爱这种先用电话恐吓,然后再玩命烧子弹的行为。
我俩继续躲在小树林里,房子的灯没一会就灭了,看来是之前砸石头的事情让他们心生警惕,这才马上换了个地方。
现在时间是凌晨4点多,我和张一默都有点瞌睡了,靠着树坐着节省体力。我望着这小树林,想起之前我躲在树上听到的那种声音,全身一震,非常难受。
“对了,刘师傅那碎碎念,念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阿成和杨宇听了都吓成狗了?”我问张一默。他们家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那是一种大脑入侵,我现在给你讲了你也不明白,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张一默简单说了下。这人真是的,什么都不爱说。
我不理他继续望着那些树枝树叶发呆。
这时候,张一默手里的电话响了,是阿成那部追魂电话!
瞬间我俩马上清醒了,这电话一响,就像是死亡丧钟被敲响一样,接下来收命的鬼就要来了!
张一默把电话丢给我,独身一人往房子靠近。
那里面毕竟还有十来个人,外面放风的两个早已经靠在门口睡着了。他绕到了房子后面我就看不见了。
五分钟过后,七八两越野陆续开到了房子跟前,车门一开涌出一堆人提着机枪就开始对房子扫射,一点都不犹豫。门口两个打瞌睡的刚一睁眼就打得满身窟窿,房子的栏杆柱子都是木制的,没几秒钟也都被打得稀巴烂。
屋内在枪响后几秒钟全部亮灯,由于外面火力太猛,他们不敢出来只能从窗户往外射击。
忽然不知道谁从房内丢了一个雷子出来,刚好落在了那一排车跟前,轰的一声,随着一股浓浓的火焰,两辆车瞬间被炸飞几米!我在树林里看着那场面,腿都软了!我就在电影里看过打仗,真的这种就离自己十几米远的真实场景,这辈子这是第一次看!心里除了紧张就是担心,担心张一默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那车被炸飞时,外面来的人连头都没回一下,直直的往房门走去,手里的机枪像有打不完的子弹,不停地突突突突突开枪。
我看他们最前面的人都快进屋了,急得跺脚,想冲出去找张一默他们。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大路上又拐进来一辆车,那车不在乎前面火拼,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头型讲究。这人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人站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子。我定睛细看,他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不过这是我能看清的最大限度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的手,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手上肯定带了一枚戒指。
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门跟前,最前面的那人伸腿踹开早已被打得破败不堪的大门,刚一脚迈进去,忽然就倒地,应该是被里面的人击中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后面的人,他们继续用机枪扫射着前进,屋内什么情况我就看不到了。
到现在我还是没看到张一默他们出来!心想该不会已经被打死了?!想着想着,内心的担心变成了巨大的力量,我不顾那么多冲出小树林就往房子那边去。刚跑到一半,那房子忽然像原子弹一样嘭的炸了!气浪打出来将我推翻,无数木块石头全部砸过来,我耳朵被这巨大的声音震得直发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被炸飞的菜刀冲着我直直的飞过来,一下砍在我左边肩膀上。菜刀飞出来的力气非常大,我被这一砍直接撂翻在地。
房子爆炸后,那些人转身回到车上。那个西装革履的怪人还在原地盯了两秒,才戴上墨镜转身进车。
他们开车走后,房子熊熊火光冲天。这里是很远的郊外了,即便有人报警,也要过一会才有人来。
我躺在地上艰难翻身,使出全身力气往房子跟前爬,但是没爬几下,我眼睛就模糊了。为了保持清醒,我使劲甩甩头,尽力睁大眼睛。
虽然我奋力往前爬,可其实我总共只往前挪动了大概半米左右就没力气了。耳鸣渐渐减弱,我慢慢听到了房子被火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火光映照着蒙蒙亮的天空,我在地上缓口气。刚才那气浪太猛,我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我用右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左肩上的菜刀深深地陷进骨头里,刀把翘在后面,看起来像极了一件穿反了的战士T2的肩膀。
我往熊熊燃烧着的房子一点点走去,左脚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使不上劲,低头一看,擦!膝盖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砸得鲜血直流。人家都是膝盖中箭,我是膝盖碎大石?
我不去理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失去了功能,一步一步走到那被炸得稀烂的房子跟前四处看,心想或许他们也是被那一波气浪推开了,如果这样肯定还是有希望的。
果然,在房子后面六、七米处,我看到一块非常大的铁板,铁板下面露出几只脚。我加快步伐往铁板走去,到跟前了才看到他们被一块大铁板压在身下。我蹲下身费力的把铁板掀开,看到他们三个人脸上被烟熏得很花,三个人身上都有伤口往外渗血,不知道是枪伤还是被炸伤的。
“警察!救护车!”我脑子里直觉我应该寻求救援,嘴里念着我要做的事情,在身上翻找着手机。我翻着翻着,眼前一黑,闷声倒地。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们四个并排躺在医院监护室里,他们三个上面身子包得跟粽子一样,我比他们好些,从品相上看,我是按照木乃伊的规格全身包裹的,比他们保暖些。
看来在那之后应该有人报警,我们被赶来的警察发现才送到医院抢救的。
门外进来一个护士,拿着本子来记录我们的状况,看我醒了,就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勉强回答她。之后她叫来医生,医生告诉我说当时我们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一个多小时,还好大部分伤都没有很大的威胁到生命,我左边的锁骨断了,现在是打的钢板固定的,膝盖骨粉碎性骨折,不过还好粉碎程度不严重,现在手术复位了,并且打着石膏,身上还有好多地方被碎石击打得满是淤青。其他三个人则是枪伤居多,阿成身上子弹造成的伤口有五处,张一默两处,肖雨一处,现在子弹度已经取出来了,都是打进了肌肉没伤及到内脏,他们被气浪拍飞时因为用铁板遮住了身体,所以没有更多的爆炸碎片进入身体。总的来说,都很好,安心住院配合治疗,就可以恢复得很快。
我们就这样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警察来问我录过两次口供,我都坚称我们是因为听到枪声然后前去查看,结果被误伤了。
一个月后,除了我,他们都能下床蹦跶了。我心里非常不平衡,凭什么我最先醒的,却伤得最重...
我们入院后两天,刘师傅他们也赶到了。期间一直是他们在照顾我们四个。
肖雨醒的最快,他醒了之后看到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打趣的问我:“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木乃伊风格?”
我头不能转,只能斜眼瞟他。看到他醒了,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用半真实的身份面对他,始终有些不适应。
之后他只是天天看着我,看着其他两个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他为什么喜欢照别人背影,可是话到口边,又说不出来了。毕竟你说我和他再熟不过了,可他其实并不了解我,忽然又觉得很陌生。
阿成在肖雨醒后一天也醒了,他不和肖雨说话,似乎气氛比之前才见面的时候更大火药味了,可能是他们被抓住的时候交流了什么。
阿成见我也醒着,转头跟我说话:“小加尔,你...你怎么也受伤了?!”
我僵硬的动着嘴皮说:“你们一直不回来,我着急就去找你们,结果房子被炸了,当空飞来一菜刀把我砍成这样的。”
阿成听我说了,想笑又担心,嘴里念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张一默是最后醒的,他醒的时候阿成都已经醒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阿成没少给我说张一默的坏话,说他自从上次知道我被枪击中之后,就一直对他一凶二恶的,成天把他当恐怖分子。我心想这上次还帮着他家小默默开脱呢,这怎么人家一昏迷就开始说人家坏话了?
张一默醒的时候和别人都不一样,比较特别。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还是什么,猛地一下坐起身来,我在旁边睡不着,被他这跟诈尸一样的行为吓得差点吐血。他坐起来左看右看,其他两个人睡得跟猪一样,而且都露着脸,只有我,脸上就留俩眼睛俩鼻孔和一个嘴。他拔了身上那些一起线管,一下跳到我床跟前,满脸惊慌的看着我。我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那张背光的脸,吓得汗都出来了,心想:这尼玛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我全身上下汗毛全部竖起,竭嘶底里的“啊”了好长一声。
张一默听我大叫更紧张了,连忙问我:“怎么了怎么了?哪儿疼?”
外面刘师傅、护士全部进来了,打开灯看着我。那边阿成和肖雨也醒了,也紧张的看向我这边。
灯一亮,我看清楚了张一默的脸,心里的恐惧一下就没了。
“你特么再这样吓我你就去死!去死~~~!!!!”我愤怒的对张一默大喊。
原来是虚惊一场,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阿成在那边更是笑得都喘不上气了,调侃张一默说:“你说你这不醒就不醒,醒了就这么独特!小加尔本来第一个醒的,这要是没整好估计又被你吓晕了。”
张一默听我说是被他吓了一跳,脸上各种尴尬。我看着他那张满脸黑线的脸,都不知道这货吃什么长大的,身上那些伤口都不疼吗?
正想着,他就开始哎呀哎呀的叫疼了。这才意识到他自己也是伤患,被护士监督着躺会了病床。
我彻底出院已经是6月了,两处骨伤勉强恢复好了。
期间张一默让刘师傅去维加斯取来了我们的东西。这次我们打算不去墨西哥,改变路线,去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