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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观止一进来,童柏年本来想要训斥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疼,话到嘴边,他语气一缓就变成了无奈,头疼的道:“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万事不管,这是想让你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是想死,也得先给老子说一下缘由啊?到底怎么了?”
童观止揉着头在童柏年面前坐下来,听老头子问起,他这才觉得自己饿,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久到他已经想不起来上顿饭是什么时候。
他一脸平和的冲身后哭丧着脸的朝秦道:“备一份斋饭过来。”抬头看看童柏年,问:“爹,你吃过了吗?”
他如此平静,童柏年探究的看着他,再看看朝秦,朝秦摇了摇头,自去准备斋饭去了。
只剩下父子俩,童柏年沉声问道:“怎么我一来朝秦这孩子就哭,说二春丫头不再了,你也疯了?什么叫她不再了?你做什么了,将她给气跑了?”
童观止看着童柏年,想起什么,问道:“爹,朝秦说你有二丫的消息,你有什么消息?”
童柏年沉着脸从身上摸出一个盒子来,“啪”的一声放在他面前,“你们就拿这当儿戏是不是?”
童观止看看那盒子,目光一紧,打开一看,里面红灿灿一块玉石。
果然,她又给还回来了。还是这脾气,动不动就还他东西,生怕占他便宜,真是傻。手指不由得收紧,他面上却淡淡:“我会再拿给她的。”
童柏年对他这态度一点也不满意,将盒子一把收了回来,压不住的怒气:“你们就这么糟践你娘的东西吧,我先收着,不然迟早被你们弄丢了。等我死了再给你,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
老头子对娘留下的东西都无比珍视,一针一线都好好收着,现在是真的动气了,童观止垂着头也不争辩,只道:“那爹先保存吧,等她气消了,我再给她。”
童柏年恨铁不成钢的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个会被二春丫头送去当铺里去?你万事不管,刘掌柜将东西送到我那里去了。
你小子做了什么了,她拿这跑去跟刘掌柜就换了个千里眼,还说自己有眼疾,识人不清,要个负心汉的东西没有用,就换个千里眼,以后吃一堑长一智。
要不是这盒子下面有个印信,刘掌柜认出是咱们家的东西,这个就给弄丢了,你们这是要气死我?”
童观止闻言抿唇不语。
童柏年继续愤愤道:“你别说你就为了这点事弄得半死不活,要真这样,老子算是白教你了,人跑了你不会去哄回来吗!那丫头人呢?找到她了没,都是不省心的,我得好好骂骂她,这还跑上了......”
童观止这才打断他:“爹,不关她的事,这次是我将她气恨了,她骂得对,是我辜负了她。”
儿子难得认错,童柏年却紧皱着眉:“你......”
他虽然嘴上说这两孩子不省心,可心里却清楚他们都不是不明事理会胡来的人,上回见两人还好得蜜里调油,这才几天,就弄成这样,两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他问:“是不是跟阿齐有关系?”
童观止只道:“我会把她哄回来。”语气虽轻,却坚定非常。
儿子不肯说,童柏年往椅子上一靠,道:“你要是心里有计较,也不会没出息弄成这样。”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了,他转而说起别的来:“康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怎么出了这么多变故?接下来你可有打算?”
童家父子原本的计划的确不是如此,不想牵扯太多,他们本没有打算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不过没有想到陆道远早留了一手,陆齐修又以命相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除此之外,不知道是谁将陆家这件事和陆家的秘密通道扩散了出去,江南这一带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而且里面居然还有神武营士兵的尸体,这铁一般的证据也是他没料到的,也让他们措手不及。
期间正好又遇上林二春出事,童观止无法做到彻底的冷静,在毁天灭地和自责的冲动之下,他放纵自己破罐子破摔的干脆配合那暗处的人将事情闹更大,推波助澜了一把。
他根本不曾掩饰跟陆齐修的关系,如今他已经跟康庄这件事绑在一起暴露人前,无法撇清了。东方氏受到影响肯定是要清算的,第一个就会冲他下手,童家早就分散了,他孤家寡人不用担心连累别人,他们连逃都不会,要死也怪不得他,而且当时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现在,康庄和陆齐修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他之前的安排,荣绩活着出来了,他肯定也会插手,铁证面前,东方氏百口莫辩,之后......
如今大夏朝才初立,时局还不太稳定,西面是虎视眈眈的异族,前朝余党逃回北方,入主中原之心未死,更别提如今匪患未除,先前跟东方氏争夺江山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潜藏在暗处,旁的不说,现在就冒出来一个忠义王,原本东方氏是打着仁义之师声讨前元不义暴政,却突然爆出这样的事情,仁义面具被撕掉了,如果这一点被人利用,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实在难以预料。
给东方氏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们能放过童家才怪,先前双方还没有撕破脸皮的时候,童家还能靠着以钱财支助东方氏起兵之功勉强支撑,如今扯掉“仁义”这层遮羞布,东方氏对童氏出手就再无顾忌了,这世道不能再靠仁义治世,便只能靠拳头硬了。
正好朝廷镇压匪患和平乱还要用钱,对童家来说,事情真不容乐观。
虽然发生这些变故,不过他们之前就做好了收尾的准备,也想过最坏的打算,如今也不至于慌乱,想起林二春不只一次劝老头子避开,童观止也劝道:“爹,你尽快避一避,今天就走吧,没有收拾好的都不要了。”
他催得这样急,童柏年坐直了,神色凝重:“这么急?”武德帝会对童家出手,这他知道,不过有名声需要挽回,还有忠义王之流要解决,他们还能有些时间。
童观止道,“东方承朔还活着。”
那地下暗道之中有毒气有机关,又已经隔了这么多天,原本童观止以为东方承朔必死无疑,可林二春说东方承朔可能还活着,童观止信,现在他觉得不是可能,东方承朔绝对还活着,只是在地道中肯定得受了大罪了,不用朝廷出手,他出来之后肯定会报复,所以不得不防。
“正因为他活着,事情还有变数,也许不会无法控制。”活着的东方承朔不会比死了更好受。
父子俩都是聪明人,很快心照不宣。
童观止心中有成算,童柏年便也不是特别忧心儿子了,他总有老的一天,不可能事事操心,不过,该唠叨的还是要唠叨。
“我这一辈子该得到的都得到过了,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别无所求,生生死死也都看开了,就是现在去赴死,也没什么好怕的,遗憾的就是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个孙子,没能体会含饴弄孙的乐趣......丫头的那边,你......”
童观止以前最烦老头子叨叨这个,这次却肃容应下。
童柏年诧异的看他一眼,又问:“那丫头人现在在哪里?”
小两口小打小闹那是情趣,若是闹太大了,这就影响感情了,看儿子这样子,没有了这个儿媳妇,他童柏年可能都要绝后了,看出童观止的紧张,他心中越发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问儿媳妇去。
~
林二春这会还在寒山寺的厢房跟荣绩说话。
现如今康庄的案子看似铁证如山,不过,林二春还是觉得有纰漏。除了东方承朔,也有忠义王的下属在康庄的地道中,将罪行扣在海寇身上的事情,她相信不管是东方承朔还是武德帝都绝对做得出来。
毕竟,前世到她死的时候,康庄陆氏灭门之祸的凶手也都是前朝余孽,现在难保这些海寇不会为东方氏背锅。
她现在就是跟荣绩商量这个,让他帮忙将这些海贼从几年前康庄灭门事件中撇清,别给真正的凶手混淆视听的机会。
荣绩正大剌剌的躺在她的床上,双臂枕在脑后,一条腿曲着,一条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晃悠着,眼睛盯着帐子顶,悠闲得不得了,等林二春说完了,他才斜着眼看她一眼,“就这事?”
说着,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翻身下床,难得干脆利索的道:“答应你了。” 他这次居然这么爽快,林二春反倒是有些诧异了。
荣绩见她神色,哼了声,提醒她:“我妹妹......”
林二春懂了,“你放心,我别的不敢保证,不过绝对不会让令妹缺银子傍身。”
荣绩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点点头,垂下眼帘掩去了一抹复杂神色,朝门口走去。
从见到童观止之后,他突然就没有跟她斗嘴的心思了,说不上是为什么。
林二春没发现他态度的变化,叫住他,问:“东方承朗现在在哪?”东方承朗的人还在围追他呢,他肯定知道。
荣绩随口反问:“你找他?”
“现在东方承朔还没有出来,应该是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出来的通道,再拖延下去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下去。”
说到这她也奇怪,那通道虽然小了些,但是就在神武营士兵的尸体边上,东方承朗带人在那动工,不可能还没发现吧?
荣绩已经走到门口了,脚步一顿,“你要救东方承朔出来?”
林二春直接承认:“嗯。”
荣绩忍不住就要调侃她几句,“你......”刚说一个字,又生生忍住了,自嘲的笑了笑,她心里是不是有东方承朔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锋一转,沉声道:“恐怕有些晚了。”
林二春上前两步,“晚了是什么意思?”
“东方承朔恐怕不能活着出来了。”荣绩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看着林二春的眼睛道,“不好意思,在你通知人去乌啼山之前,我就带人将那通道口,堵上了。”
“你......”
“还不止,”荣绩故意歪着嘴笑了声,“我们出来的那个通道口我也做了点手脚,东方承朔想要找到,应该也得费些功夫,运气好找到了,他走到一半,也会以为这通道是条死路。”冲她扬了扬下巴,他颇为挑衅的道:“你说,如果东方承朔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语气欠揍,林二春蹙眉,对这样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心平气和的跟他商量:“那天在江上东方承朗知道我落水,我从乌啼山下来也有人看见,他肯定会怀疑那江边到乌啼山有通道,如果他来问我,除了据实相告,我还能怎么办?”
荣绩没吭声,她便继续道:“与其等他怀疑,不如主动去将东方承朔救出来,还算卖他一个人情,我也知道你要为你母亲报仇,我不想干涉你,不过,我觉得东方承朔活着比他死了更有用。”
荣绩挖了挖耳朵,这才开口:“说说看。”
“如果东方承朔死了,武德帝会为这个侄子感到痛心惋惜,会报仇,难保不会牵连你我,你不在乎,可你还有妹妹,你也不管她了?
可如果东方承朔还活着,那武德帝追究的就只是东方承朔了,他办砸了差事,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管陆家被灭门是不是他做的,为了不连累武德帝的威名,他都只能认了。
东方承朔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不会心甘情愿的背负这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就算一时妥协了承认了,时间长了也......”
在东方承朔身边多年,林二春很多事情都没有看清楚,却也知道东方承朔对他的皇帝叔叔感情十分复杂,既想得到他的重视,又带着莫名的怨气,她不知道东方承朔这种复杂情愫的原因是什么,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对此加以利用。
如果武德帝让东方承朔背锅,这叔侄二人肯定会生出嫌隙,一旦他的这怨气超越了叔侄之间的亲情......对一个皇帝生出怨气,还有什么比取而代之更好的报复方法吗?
上一世东方承朔就解决了所有皇子,自己当了皇帝,可现在康庄的这件事他办砸了连累到武德帝,肯定会影响武德帝对他的信任和喜欢,如今没有找到童氏谋反证据的功劳,也没有荣绩的帮忙以及带给他的巨大钱财,他还能不能如愿以偿就很难说了。
荣绩闻言很是意外的看着林二春:“你是想让这叔侄俩互斗?”
林二春默认,除了这样,她想不到还有更好的办法让杀人凶手受到惩罚。
荣绩沉默了一会,神色复杂的看着林二春,只觉得女人果然复杂难懂,林二春尤是。
他调查的林二春对东方承朔的态度暧昧,为了东方承朔,不惜跟妹妹决裂,抢夺她的姻缘,可,这会她又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说她无情吧,也是真无情。
可,他却亲身见识过她的多情。
她几次救他,扯他衣裳,碰他胸口,回应他的混帐话,比他这个纨绔之名在外的也不遑多让。
想起她嘴对嘴救他姨娘的情形,荣绩无数次忍不住去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病发晕倒在地,她是不是也曾这么救自己?就算没有,她也对他上下其手了。
女儿家不是最爱惜名声吗,她就算特立独行了些,也不至于全不在意吧?他是男人,她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他有所图谋,也犯不着豁出去名声不要就只为了救他吧?
何况,在今天她求他帮忙之前,他根本一点也看不出来林二春究竟图谋他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图,就像童观止说的,她只是贪玩好奇,就为了撩他玩呢?
那为什么她会对他做了那么多的了解呢,别人调查不到的她也能挖出来,这是费了多少心呢。
费了这么多心,可,每次两人接触的时候,他又没有从她神色间看出分毫异样,倒是察觉她对自己的警惕戒备,她表现得太自然了,一点痕迹都没有表露过。
现在她待东方承朔也是如此,听起来她非常的了解东方承朔,算计起来有理有据的,看不出曾有丝毫动情过的痕迹,只听她方才的话,还以为她对东方承朔有深仇大恨呢。
荣绩想,这女人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天生的多情,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在勾搭男人,所以她才能撩他之后理直气壮的在那暗道中冲他下黑手,要他命。
所以她才能一面为东方承朔要死要活,现在又要将东方承朔算计的要死不活。
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勾得童观止为她白了头发呢。
这世上多情的男人不少,难得碰上个多情的女人,荣绩定定的看着林二春,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林二春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太古怪了,她被看得心里一阵的发毛,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荣绩却已经收回来视线,没答她,只道:“随你。”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又说:“东方承朗现在就在乌啼山,你要找他就去吧。”话落人已经到了屋外,对屋顶上的苏楚阳视而不见,他很快就走了。
搞定了荣绩,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一半了,快到跟朱守信和小幺约定的时间了,林二春略收拾了一番也出门了。
等童柏年知道她也在寒山寺要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乌啼山中了,知道小幺对这里有阴影,她给小幺找了点事情,将他给拖住了,并未带他过来。
她是在去上次借给她衣裳的那户农家道谢的时候,被东方承朗身边正在警戒的护卫给认了出来,很快就被带到了东方承朗面前。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又出现在面前了,东方承朗不用林二春多解释,也猜到了这密道里有个分支可通往江中,应该还连着康庄的地下宝藏,只是眼下这出口被堵住了。
林二春原本还担心东方承朗会不会疑心是她将这密道的秘密曝光于人前,在来找他之前就准备了不少应对之词,可一句都没有用上,东方承朗根本就没有朝这想。
他只是在林二春交代之后有短暂的沉默。
林二春垂着头,却不时偷偷观察他的神色,对东方承朗的表现,她真有些意外。东方家的那些人,她觉得最有情有义的也就勉强只有个东方承朗了,本以为他会马上选择挖开这通路救东方承朔,在她的印象中,在东方承朔撕破脸之前,这两兄弟的感情是相当好的。
没想到......
东方承朗的确在犹豫。
他心知肚明,一旦挖开这通路,通往江心也好,通往康庄也好,在江南这地面上,他势单力孤根本就捂不住消息,如果真的在这通路尽头救出了东方承朔,本就有传言说陆齐修是被东方承朔害死的,这样更会坐实了最近沸沸扬扬的对东方氏不利的流言。
皇室颜面自然是重要的。
可东方承朔......大顾氏害死他的母亲,东方承朗也想着报仇,甚至还因此算计过东方承朔,但不可否认在上一次下江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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