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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儿,我……”
“姐姐,你可要想好了。你尽可以去告诉你的好主子,但下场就是我死的很凄惨!你愿意看到这种后果吗?”流岚拧着眉,郑重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流珠在一个大夫的职责和亲妹妹的安危之间徘徊。
不由的想起临出门前,爹爹笑眯眯的摸了摸流岚的她,然后对她说:“岚儿,你是个好孩子,我从来没有看错过。这次出远门,你的妹妹有些孩子气,可要好好照顾她。”
“是啊,虽说你只是我们收养的,但我们将你和岚儿看做一样亲的亲女儿。你会好好照顾岚儿的吧?”娘亲的目光带着期盼,还有一丝的威胁。
她只是收养的女儿,如果不是岚儿的父母照顾她,她根本活不到现在,也许早在那场旱涝中跟着亲生的父母一样死去。当她五岁那年亲眼目睹父母的离开,就知道她现在的爹爹和娘亲只是幸福的假象。就在她和妹妹一起进宫之前,母亲直白的袒露的她的身世,并要求一定要好好护着岚儿。
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有好好的照顾岚儿。
流珠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着,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最后沉重的点点头,道:“岚儿,今天的事情是一个秘密,我就当做从来不知道。”
流岚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道:“放心吧。姐姐,事成之后我们都会安然无恙,我和那个人已经达成了协议。”
这次的事情,并未像叶锦华所期盼着的那样出现姐妹相争,决裂的场景。反而是流珠无奈的纵容了流岚的行为,谁也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后面叶锦华遇到的一次危机。
栖华阁。点燃了陈美人送来的罂粟熏香,叶锦华手里捧着一本诗词,兴趣阑珊的翻看着。不一会儿,就有了倦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红喜忙上前扶着她,问道:“主子怕是困了,可要歇息一会儿?”
叶锦华点点头,道:“今个儿太后回宫,皇上的午膳定是在太后的盛宁宫用的,我便先小憩一会,你让慧灵现在可以去大厨房拿午膳了,记得是偏辣偏酸的。”
“奴婢记着呢,主子放心睡吧。”红喜接过诗词本,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拿起毯子轻轻盖到她的身上。
“嗯,那便好。”叶锦华闻言点头,觉得睡意涌来,不知怎的,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盛宁宫。
被太后刻意留下的赵皇后和永熙帝刻意站在两旁,离对方远远的。
永熙帝是对赵皇后心生一丝厌倦。而赵皇后则是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又触怒永熙帝。
“你们可知哀家特意将你们留下有何目的?”太后见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不满的摇了摇头。
“儿子不知。”永熙帝实诚的回答。
“是否是臣妾哪里做的……有错?”此时已经屏退了宫女,没有宫女春至在一旁提醒,赵皇后十分不确定的抬起头轻声问道。
太后展颜一笑,道:“一个答不知,一个答有错。哀家只不过是想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在盛宁宫吃顿午膳。你们竟是这样的回答!”
“母后……”赵皇后满脸惶恐,道:“母后,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臣妾的嘴笨。”
太后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和蔼的说:“哀家知晓你的性子,不会怪罪的。来,咱们入座,皇帝,今个儿咱们自家人好好吃一顿午膳。也算是家宴了吧。”
然后侧过头对身边的嬷嬷道:“宋嬷嬷,去小厨房传膳吧。”
“是!”一个穿着藏青色,穿戴朴素的嬷嬷点点头,转身离去。
“可惜永涟没来,也算不得家宴。”永熙帝坐到太后身旁,随口说道。
太后听到裕亲王的名字,笑了笑,说:“哀家还未回宫前,就听说他最近混在西北大营。”
“可不是,明明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不知怎的偏偏往西北大营闯,惹得一身臭汗还乐在其中。”谈起这个弟弟最近的事迹,永熙帝也含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眼眸深邃。
赵皇后在一旁连忙插话道:“臣妾最近也听哥哥说,裕亲王的身手很不错,军营里的那些将士们都很敬仰他。”赵皇后的哥哥赵左将军正是管理西北大营的将领之一,还有一个右将军。
永熙帝眸色闪烁,微微勾唇,道:“想不到皇后对外头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臣妾……”赵皇后愣了愣。一般后宫不能谈论朝政,也得不到一点讯息的,她可是赵家世家出生,凭着家族多年来在宫里安插的人脉,想要知晓外头的情况可一点都不困难。
气氛僵了僵,恰巧在此时,宋嬷嬷动作利落的进来传膳,身后跟着四五个宫女,每个人手上托着一叠精致的菜肴,来回两三次,终于将近二十道菜端上桌面。
太后笑着打圆场,道:“吃菜吃菜,许久没回宫了,可要尝尝李嬷嬷的手艺。”
宋嬷嬷和李嬷嬷都是太后身边得力的嬷嬷,宋嬷嬷掌管盛宁宫大小事务,李嬷嬷则主要管小厨房的事务,太后的饮食。并且四个大宫女里的春杏、夏荷帮衬宋嬷嬷,秋菊、冬梅帮衬李嬷嬷,其余的二等宫女负责整理打扫宫内殿,三等小宫女洒扫外殿,整个盛宁宫仅仅有条,错落有序。
原先赵皇后有身孕时,帮她掌管吃食的顾嬷嬷也是太后的心腹之一。可惜顾嬷嬷因看顾皇后不利,而被贬出宫去。
“太后说的是,老奴随太后出宫半年,皇上和皇后怕是也大半年没尝过老奴的手艺了。”李嬷嬷从屏风外探过身来,一边帮着太后布膳,一边笑呵呵的转移话题。
“有劳李嬷嬷了。”赵皇后乖觉的回答,然后乖乖的低头夹菜吃,静默不语。
永熙帝也勉强挤出一丝笑,然后点点头。
席间太后说了些家常,永熙帝和赵皇后也算和平的回应,用完膳永熙帝就急急忙忙的告退了。望着永熙帝离去的背影,太后叹了一口气,道:“静儿,瞧瞧皇帝那样。可是做了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事吧?”
赵皇后低垂着头,支吾不语。
“难道在哀家这儿,你还要隐瞒吗?”太后一瞬间严肃起来。
“母后,静儿不敢。”赵皇后乖乖的回答:“当初雪妃有身孕的时候静儿就担心她会生下皇长子,幸好是个女孩。可又后怕,怕其他妃子总会生出儿子,而自己的肚子又不争气。于是,于是在各宫送去的膳食里都加了一点东西,所以各宫一直没有喜讯。直至静儿怀孕,怕皇上怀疑,才停了那药。”
“而皇上,怕是也在上次查害我小产的凶手时,顺道察觉了这件事。”赵皇后咬咬唇,低头不语。
想想也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帝王有着那么多妃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公主?!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聪明一时,难成大器!虽然哀家对你一直视为亲生女儿,可若你对后宫子嗣,对皇室血脉动手哀家也是决绝不会原谅你的!”
“母后,静儿知错了!”赵皇后慌张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看在我与你母亲相交多年,你母亲又早早离世的份上,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若是还有下次……”
“定没有下次了,静儿不敢了。可是,静儿怕那成昭仪若是生下了皇长子……”赵皇后虽然表面上对太后露出敬畏的表情,可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