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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动了动被绑着的手脚,她的手摸到了身下湿冷的地面。她的嘴被绑住,想喊也喊不出。这时,离她不远处传来了沙哑而苍老的声音。
“怎么?你醒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些吧,不然,门外就是码头,绑块石头扔进去就是个毁尸灭迹。虽说早几天,晚几天的都是死,也总要一家人齐齐全全的上路,孤魂野鬼的,像我一样,有什么意思啊?”那声音中全无半点生气,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不由得叫人不寒而栗,语调也奇怪,广东人的腔调里夹杂着山东口音。
这个人的弦外之音将谭央从恐惧中硬生生的拉回来,她的心中惴惴不着底,生死置外,她担心的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她的丈夫和女儿。
一天,一天,又一天,毕庆堂死守在电话旁,却没有一点儿消息,虽然他也明白,这是在暗处的歹人的缓兵之计,就是要挫他的威风,乱他的阵脚。他明白,他却终是失了方寸。红着眼,暴躁易怒,连女儿都不敢接近他。不眠不休的深夜里,陈叔为他披上衣服,他紧紧地抓住老人枯瘦的臂膀,颤巍巍的说,“叔,我怕,我怕啊!”陈叔叹着气,恍若时光倒转,攀着他的手的,是他那个三十年前不懂事的小少爷。
头部的伤没有好,每天只被灌入半碗馊米汤,谭央总是陷入昏睡中,冰凉的地面,冷气嗖嗖的往她的骨头缝里钻。不过每每梦中,她的大哥都会推门而入,来救她,带她回他们那个温暖的家。
听见远远的开铁锁的声音,随即铁链哗啦啦的响了,那人从外面慢慢悠悠的走进来,从里面关上门,锁好后便径自摆上碗筷,吃起饭来,空气中散发着饭菜和劣质白酒的味道。那个人今天的兴致出奇的好,几碗酒下肚,就南腔北调的哼起来,最后,竟唱起了京戏。一段唱毕,他拍着桌子,唱白道,“如今,老夫大仇得报,竖子,尔等拿命来啊!”
安静了片刻,那人将一份报纸撇到了谭央旁边,不屑的说,“下了血本悬赏的寻人启事,你那人渣男人还真把你当回事儿,约摸你是高官巨富家的闺女,他得罪不起你娘家,看来老子的宝,押对了!”语罢,他几步走上前来,捏住谭央的翡翠耳环,狠狠一拽,耳环连着血肉被他握在手中,谭央疼得一阵抽搐,因为巨痛,本能的要喊出来,可是她的嘴被紧紧地绑住,声音闷响在喉咙里,听得人心惊肉跳。那人却从中得到了莫大的激励,哭哭笑笑的叨念起来。
只可惜,这时的谭央已经在疼痛和惊吓中昏死过去,她听不到他说话,无法在他的语无伦次中听出来龙去脉……
这天清晨,毕公馆的仆人在早晨的报纸中发现了一封无名无姓的信件。信交到毕庆堂的手中,他慌乱的撕开信封,里面的那枚翡翠耳环从信封中滑落到茶几上,毕庆堂看着碧绿耳环上的暗红血迹,连气息都喘不匀了。他颤抖着手,一面打开信,一面咬着牙气急败坏的说,“我要杀了他!我非杀了他不可!”
一张纸,寥寥百字,毕庆堂竟看了足足一刻钟,陈叔急了,急急的在旁边问,“怎么样啊,少爷?怎么样啊?”纸片从毕庆堂的手中飘落到地毯上,他脱了力一般的倒在沙发靠背上,绝望的说,“是他,怎么是他?”
陈叔从地上捡起那封信,刚一打眼,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他抬眼望着毕庆堂,又无奈又哀戚,随即,他的眼神模糊起来,似乎想着遥远的事情,轻声说着,“作孽呦。”
毕庆堂苦笑着指了指那封信,“你看这是他的字吗?”陈叔点了点头。“怎么办?他这是想要我们一家子的命啊!”陈叔慢慢的蹲下,靠着沙发,闭着眼压低声音说,“别去了,就当没收过这封信,去与不去,少夫人是生是死都不会跟着你了。”听了陈叔的话,毕庆堂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我是宁愿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也不愿意她知道!”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冲着楼上大喊,“来人!小姐呢?把小姐抱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发现,文章很惭愧的挂在官推上,春节前,医院的病人少了,也终于能喘口气了。上次离开两个月后,本来打算要更文的,可是被领导安排学后处理技术,每天加的班就是一个工作日的时间,吃住在医院。老实说,是有弃坑的想法,因为我是个精力能力智力都很有限的人,人生要有取舍。我还是想做个技术高超品德端正的医生,而我的文,实在是太冷。
心灰意冷之际,在医学的道路上一往无前之际,文章居然上了我一直都不敢奢望的官推榜,是很大的鼓舞,不敢说太多保证,因为工作性质,时间不是自己支配,不过春节这些天,会尽量更新。
很感谢姐妹们不离不弃的支持,无以为报,只能蜗牛般的更新,又或者我就是您和您家人所在城市里那个没有双休没有加班费没有怨言的为你们健康努力的勤恳小医生。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