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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文如今人已二十八岁,离家十二年,自从任性的不顾两位父亲给定的婚走后,前七年里,每年的年节或者是腊月都会回来一趟 ,可无一例外,每次都会被两位被他任性出走伤了心的父亲给赶出家门。
而之后的这五年,诸事缠身,又加之身子不好,还有孩子需要照顾,这一晃,便是五年的时间。
两位父亲病逝时,他正在病榻上不得起身。别说赶回来尽孝,他就是连起床都不得。心里不是不难过,可是,他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只是打从心里觉得愧疚。
他是家里的幺子,又是公子,不仅两位父亲疼宠着,即使两位哥哥,那也是将他疼到了骨子里。
而他的任性,不仅伤害了两位父亲,更是让两位父亲面对了来自刘家的责难,以及村人的闲言碎语。
他愧疚,也自责,所以即使每次回来都会被责难,被打,他也心甘情愿。只求两位父亲能消气,好好的。
可是世事无常。
“好了,别哭了,木文,你看都让孩子们笑话了。”李亚罗拉着安木文的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扯着笑容道。
安木文也不甚好意思的抹了抹脸,看着安亚非的眼神温和又柔软,“这位就是小非的夫君吗?”
李亚罗笑着点头,“来来,寒情,过来见过你小叔。”对于这个儿婿,李亚罗是打从心里满意,因此脸上的笑也是毫不掩饰的灿烂。
陆寒情站在安亚非身边,笑容温和,神色恭敬,“寒情见过小叔,小叔父。”
安木文与顾勇浩笑着点头,安木文转头看向自家大哥,笑道:“大哥可是找了个好儿婿。”
安木友对一边的顾勇浩还有些不满,因此脸色算不得好看,可看着这个还好好的幺弟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幸福,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年对于他这个被疼到心坎里的幺弟做出的任性行为,他也是恼火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两位父亲健在时,面对幺弟每年回来都被打被骂的事情旁观。
可是之后的接连事情,让他心里的气愤逐渐减少,虽然不满于自家幺弟的任性,却是更多的对那个把自家乖巧的幺弟拐走的男人的恼恨。
自家幺弟从小就乖巧懂事,虽然被他们宠得有些小任性,可从未做出过出格的事情。哪知才认识那男人没两天,便做出了这等忤逆又任性的事情。
不仅害得一家人被附近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更是让本来就被二弟的去世打击到的双亲病上加病。
他又如何能对这个弟夫有好脸色。
可是看着这个现在唯一的弟弟,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双亲不在,二弟也没了,现如今,除了自家夫郎跟两个儿子,他就只有幺弟这一个血脉至亲了。再多的恼恨,也不得不让他消散。
安木友僵硬的给了个笑容,抬手如小时候般,揉了揉他的头,“小文跟小非一样,都是有福气的。”
虽然心里不满这个弟夫当初的行为,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人是真的疼他这个幺弟。如此,也算是一点安慰吧。
感受着头顶久违的宠溺抚触,才刚消下去的眼泪,又如雨水般倾泻。安木文扑进自家大哥怀里,哭得好似个无助的孩子。
十二年的愧疚,五年的离别,他纵使过得幸福,可心里,也抹不去对家人的愧疚及想念。
已经二十八岁的安木文,在自家大哥怀里哭得声嘶力竭,似个孩子。
安亚非站在自家阿爹身边,将他扶得稳稳的,生怕自家阿爹情绪太过激动摔倒。
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或许以前他还会觉得可笑,甚至会有些觉得厌恶。可是现在,身在其中,他唯有满心的感叹。
就如歌词里写的那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他没法理解这个小叔的感受,自然也没法去感同身受他现如今的心情。可是,若是把事情换在自己身上,他又有那么一些释然。
陆寒情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小可可抱起来,摸着他的头安抚。
中午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李亚罗便张罗着让赶了这么久回来的安木文跟顾勇浩去好好休息。
人已经回来了,这有啥想说的,也不急在一时。
拉着陆寒情睡了个午觉,下午安亚非便留在了家里。
离别了家十二年,五年未曾见过的小叔回来了,他这个做晚辈的,怎么也不可能跑出去的。虽然跟这个小叔很是陌生,暂时也没发现什么共同的语言,可小叔的性子温和,边上又有自家阿爹跟陆寒情在,不时的聊几句,话题也没有断了去。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性子温和的人,当初会做出那样的壮举来。
逃婚,这在现代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在这条条框框束缚着的古代,这可就不同了。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人不可貌相。
至于边上这个颇有些大将之风的小叔父,这在中午的时候,他便听陆寒情说过了,这人是大燕国的定国将军。祖上世代皆为大燕国将军,顾家人丁单薄,虽说不至于一脉单传,却也不像别的家里那样,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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