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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特别的大事,更多的只是饮酒作乐,为此,还特意的从天漠城中比较有名的青楼中请了些清倌大家,歌舞助兴。
只是看了一眼,展白心中就已经明了,这些歌姬必然出自万花苑,当然,花门楼也是有可能的。
对此,展白并不奇怪,也没有主动问起。
跟展白相同,文不器等人也都带了数量不一的随从,只是今天却没有带在身边。展白也将剑阁弟子遣散,让他们在天漠城中自由行动。
就这般,连续潇洒了两日,到了第三天的凌晨十分,按照公子隽事先的提醒,所有人于天漠城东一座通往春秋之洲的法华阵前集合。
可以看到,即便到了深夜,这里依然人头攒动,不断有从城防卫队那边买得令牌之人步履匆匆的消失于法华阵中。
好在,展白一众人并没有这种麻烦,公子隽事先已经遣人将样式不一的令牌下发了出去。
展白打量了下手中的令牌,只有巴掌大小,三角样式,材质似银非银,份量倒是不轻,打造的格外精致。正面刻印有一个大大的楚字,反面则雕刻了一柄栩栩如生的竹简,竹简上浮现“谋臣”两个蝇头小字。
一番观察之下,展白发现,自己手中的令牌跟那文不器的大同小异,想来,这种样式代表着文臣的身份。
果不其然,褚叙许的令牌则是由玄铁打造,至于仡楼姐弟以及众人的随从的令牌,则是由某种特殊的紫竹打造,代表的自然是侠客了。
而侠客的令牌却也有不同,比如那些从城防卫队中购买来的令牌,同样也代表着侠客的身份,材质同样为竹子,但颜色却呈现灰白色,不论雕工还是档次上,都次了不少。
“先生,还有诸位大人,公子让属下告知,拿到这身份令牌后,需要滴血认主,如此,才能成功通过法华阵,进入楚国地界。否则,轻则迷失,重则极有可能放逐于乱空之中,有死无生。”之前下发令牌的那名公子隽的属下谆谆告诫道。
对此,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都不是下里巴人,如何不知,有些法华阵是有条件限制的。就以眼前这座法华阵而论,所需要的条件,无疑就是令牌,而且是有主的令牌。
当下,众人纷纷滴血认主,那令牌倒也奇特,一旦沾染上鲜血,便放射出蒙蒙的血光,最终融化,于手臂上留下了鸽子蛋大小的印记。
全部准备完毕后,公子隽依然无动于衷,耐心的站在法华阵前,看似在等着什么似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答案便揭晓了。
一道身影从法华阵中走了出来,于只进不出的人流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人一走出法华阵,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公子隽的身上,好不停留的走了过来。
“公子,末将领命前来。”
循声望去,展白眼神不由一亮,这不正是两年前跟随在公子隽左右的牛犇么?
之前,展白还奇怪,为何没有在公子隽身边看到这个人呢,却不知何时,他竟是回了春秋之洲,直到今日才再次现身。
由此,也终于揭开了展白的一个疑惑。
公子隽下令在天漠城逗留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在等此人了。
“嗯,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公子隽对着牛犇点了点头,不假颜色道。
“公子放心,天启楼船已经待命,直等公子到了后,随时都可开动。”
……
“诸位卿家,吉时已到,还请诸位虽孤来吧。”公子隽简单的跟牛犇交谈了几句后,这才微笑着转头,笑着对展白等人做出邀请之状。
众人纷纷应和,也不赘言,便跟随着公子隽有序的朝着法华阵前往。
在牛犇近乎粗鲁的驱赶下,很顺利的在等待于法华阵前的闲杂人等中开出了一条通道,一马当先的踏上了法华阵。
……
短暂的晕眩过后,视野再次恢复时,景色已然大变。
繁星点点的夜幕被朝阳当空所代替,光明驱赶了黑夜,一股冷冽的空气让刚刚走出法华阵的展白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展白有些语结。
“先生,这是时差。鼎三洲之间因为空间断裂的缘故,时辰是不相同的。因为天漠城的时辰巧合的跟巨鹿相同,所以突然走入春秋,都会有些诧异。”身旁的公子隽急忙解释道。
展白苦笑的点了点头,显然公子隽会错了意,自己之所以惊讶,并非是因为时辰的差别,更多的是这春秋之洲的环境。
当然,为了公子隽的面子,展白自然不会直接开口,先是皆为配合的做出释然的表情,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貌似这里的环境也极为特别啊。”
“环境?”公子隽一愣,不由自主的向四周望了望。
众人此时身处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因为清晨的缘故,四周到处弥漫着雾气,装点的好似仙境一般。只是,这样的环境好像并没有出奇的地方吧,不论巨鹿还是五胡,都有这样的景致啊。
就在公子隽疑惑之际,猛得听到展白深呼吸的声音,心中这才恍然。
原来,先生所指的环境,是空气啊。
公子隽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春秋之人,对这里的环境自然是极为熟悉的,可展白等人却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有这种感觉倒也无可厚非。
想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踏入巨鹿之洲的时候,不也有相同的感受么?
事实上,春秋之洲的空气,从成分上讲跟巨鹿以及五胡之洲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无非都是由玄黄之气以及鸿蒙之气组成,不同的只是比例多少罢了。
巨鹿之洲,玄黄之气明显要多过鸿蒙之气,而五胡之洲,则是相反。至于春秋之洲,又有不同,两者各占半壁江山,不分伯仲。
展白之所以不适应,原因并非是出在空气的成分上,更不是玄黄、鸿蒙二气的比例上,如果非要说的话……
巨鹿之洲的空气,让人闻了有种自由的顺畅,而春秋之洲的空气,却要沉重的多,这里的沉重,指的并非是重量,而是……限制。
给人一种如同背负了几重大山的压抑之感。
“呵呵,孤在这里,正是欢迎先生以及诸位卿家,莅临春秋之洲,一片被重重规矩所笼罩的广袤中土。”公子隽看出有此疑问的不仅仅是展白,为了避免麻烦,便张开手臂,对众人朗声说道,做足了欢迎的姿态。
“规矩么?亦或者是牢笼?”展白闻言,却没有太多的激动,心情中反而多了些沉重,目光深沉的向着四处望去。
春秋之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