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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亲戚……
确认来者的名字之后,阿日善的酒彻底醒了,他向后退了两步,惊愕道:“张……凛,他,他怎么会出现在新会?!”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张甲苦着脸道。
“噢,是了!”阿日善猛然间又想起来什么,弯下腰去,在一堆酒袋中翻腾起来,从后面看,就像个刨食的笨熊。
看到阿日善紧张的样子,刚才张凛徒手接住弩箭的画面也在他的脑中闪过,他不禁咽了口吐沫,哆嗦着感叹:果然,盛名之下,绝无虚士……
“找到了!”阿日善喊了一嗓子,从酒袋堆里刨出来一纸公文——“兹有……莫降、张凛等人……杀害军士……流窜南下,各地镇戍,严加防范……”断断续续念完了公文,阿日善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沉声问道:“他现在在那里?”
“刚才在营门之外,现在却不知在何处……”张甲据实回答。
“带本帅出去……”
“啊——!!”
阿日善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一声惨叫传进帐内,直让张甲毛骨悚然。
阿日善先是一愣,紧接着撩起裘袍走到营帐角落,又从酒袋堆里中刨出一把战锤——他抖了抖战锤上的灰尘,丢掉手中公文,迈着大步冲了出去。
公文正落在张甲的面前,临出去之前他瞥了一眼,却看到公文的日期是:至乾五年十一十九——距今日已经一个多月了……
张凛是个守信之人,既然说的是让张甲进去通知他们的“领头之人”,他也就没有硬闯军营,而是在营门等候。
只是,虽然不曾进入军营,但张凛的身前,已经横了三具尸首,另有一身穿盔甲的将官,正站在张凛身前,捂着咽喉,慢慢的跌倒。
趴在地上的三人显然新死不久,洞穿胸口的血洞,依然在喷着鲜血,在冬日里,冒着缕缕热气……
张凛单手提枪,笔直的站在营门,营门之内,是一道厚厚的人墙——人墙与张凛之间保持着距离,界线便是营门的门槛——人们向后挤着,无一人敢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越过那条界线。
“早就说了,让你们在营中等我,你却偏偏要出来。”张凛淡淡的说。
那将官慢慢倒下,正向营门奔来的阿日善,也看到了张凛那一头张扬的白发。
是他,没错!
阿日善咬咬牙,握着战锤的双手又紧了些。虽然距营门还有一段距离,但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元帅来了!元帅来了!!”人墙后面传来一阵嘈杂。
前面的人闻声转过头去,看到了阿日善——这个对他们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终日里浸在酒里,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万夫长……
不等阿日善发令,众人便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并非是他们纪律严明,而是他们怕被挤出营门,超出界线——四个刚刚送命的千夫长,就是越界的榜样……
阿日善来到营门,上下打量了张凛一番,心中不由得感叹:此人气势之盛,目光之凌厉,真是人间罕见,即便在黄金族中,也很难找到锐气如此之盛的勇士……
“你是这里的头?”张凛扫了阿日善一眼,淡淡问道。
“阿日善。”阿日善将战锤立在地上,右手捧心,伸腿鞠躬,行了一个黄金族礼——通常,黄金族勇士在角力之前,都会行这种礼——“新会镇戍军元帅。”
“从现在起,你不是元帅了。”张凛说。
张凛的语气并不傲慢,但阿日善却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一个汉人,竟然用如此平淡的语气,免去了自己的职位,对于任何黄金族人来说,这都是不可忍受的耻辱。
可是,阿日善并没有立刻发难,因为他在怯薛军中当差时,有幸(亦或者是不幸)参与了那一次围剿张凛的军士行动——那已经是好几年的事了,不过时至今日,那个雨夜的一切,对于阿日善来说,历历在目……
瓢泼大雨、残值断臂、飞溅的血水、同袍的惨叫……还有,那一双在深夜里闪闪发亮的愤怒的狼眸,那一杆恍若毒龙的长枪……
阿日善缓缓抬起头来,咬着牙问道:“张凛,你是来报仇的么?”
“我是来接管这座军营的。”张凛淡淡的回应:“不过,你我之间若有仇怨,我也不介意将其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