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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大家
绷紧的神经,以及憋着的那口气彻底松开,差点没欢呼雀跃。
怀瑾激动地抱住璎珞,“风sao璎,谢谢你!”
“是你没放弃。”璎珞轻拍她的背。
若非她没放弃,他们将会彻底错过祈天澈这一线生机。
“但除了你,没人会相信我。”怀瑾满眼热泪。
大家听到她这么说纷纷惭愧地低下头去,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当她是悲伤过度,陷入疯魔状态了。
“也许是你给他服了九转还魂丹,还有你的血,又或者,他的求生意念真的很强,连阎王爷都怕了他了。”璎珞咳了两下,虚弱地开玩笑道。
其实,除了九转还魂丹外应该还有别的因素能让他明明死去了却还保留着一口气,魂不离体。
“我相信阎王也不敢跟你这个大神医抢人!”怀瑾紧握住她的手,满脸的拜托。
璎珞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下,随即扯唇笑道,“当然!奴家从不干自砸招牌的事。还有,不是神医!”
“知道了,你只使毒嘛!”这跟她不愿当好人是一个道理。
璎珞笑了笑,看到斐然和柳云修等人已经把祈天澈抬进屋了,她赶忙进去救人。
怀瑾紧步跟上,却被她拦下,“你知道的,我救人,不习惯有人在场。”
怀瑾想起上次祈天澈中蛊的事,璎珞也是如此,但是——
看出她不放心,璎珞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会披星戴月赶回来吗?”
“看到了公告吧。”祈天澈出事后,她就让李培盛广发公告寻璎珞了。
“公告?在乡野山村里哪来的公告。是劈风,它为了寻到我,跑断了腿,奄奄一息,应该已经到门外了,你去瞧瞧吧。”
怀瑾身子微微一晃,不敢置信在出事后突然着急离他们而去的劈风,是去找璎珞!
是啊,劈风的有千里鼻子一说,在璎珞没离开前她整日带着它在璎珞身边晃,而那时的璎珞因为后遗症的关系,身上有一种异香药草味。
它居然能凭此找到璎珞?!
“它的腿我接好了,身上被人打出来的伤口我也处理妥当了,至于奄奄一息,是因为一直跑到口吐白沫也不停歇,自然得多花些日子休养。快去吧,因为它,奴家一路上被嫌弃,连辆马车都雇不到。”璎珞挥挥手,赶紧迈步进屋里去。
接着,把所有人都赶出来,当然,李培盛留下打下手。
看到有李培盛在里面,怀瑾就放心了,担心地等了一会儿,才暂时抽身去见大功臣劈风。
璎珞说它被人打了,是啊,劈风又不会吠,又急着找人,若真遇到虐狗的人,它也没心思去应付。
想着,她提气,飞身跑到行宫大门去接。
到行宫门外的时候,刚好见到几名士兵推着一辆拉车过来,她看到拉车上的劈风,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她的劈风,从来都被人洗得干干净净,而此刻,柔顺蓬松的白毛竟变得脏黑不堪,一撮撮地粘在一块,还隐约可见上面的血渍。
她快步走过去。
见到娘娘这般凶猛地走来,拉车的士兵吓得松了手。
眼看拉车拉杆要落地,倏然,他们只觉眼前一闪,原本杀气腾腾走来的娘娘不见了,等他们眨了下眼后,那抹身影已经来到眼前,而且,用脚抬起拉杆。
“你敢摔我的劈风?”怀瑾冷冽如冰地质问。
四名士兵险些没吓破胆,连忙跪地讨饶,“娘娘饶命,小的们知错了!”
呜呜……本来以为抢到护送这狗将军的机会能立功的,现在好了,不掉脑袋就不错了,尤其皇上刚驾崩,这位娘娘的情绪想必是极为不稳定,这下更会拿他们开刀了。
听到女主人的声音,一直无精打采的劈风缓缓睁开双眼,艰难地抬头看向她。
“走吧。”怀瑾不耐地挥手,而后,用手接住拉车,轻轻放下,才走到劈风面前。
几名士兵听了,忙不迭磕头谢恩,如获大赦地逃离。
怀瑾看着口吐白沫,呼哧呼哧的劈风,看到它果然浑身是伤,大
大小小的都有,她心如刀割,就好像自己养的孩子被人欺负了一样,怒不可遏。
“劈风,你辛苦了。”她蹲下身轻轻抚上它的小脑袋,没带手帕,便撕下衣角为它擦去嘴角边的白沫。
此时的劈风比那会被楚嫣那贱人整断腿还严重,看得叫人心疼不已。
即便她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有人性的狗。
感动时会落泪,还会帮她保护孩子,现在还帮她找回了璎珞,救它的男主人。
它果然是他们家的一份子啊!
劈风眨了眨眼,脑袋又耷拉下去,好像是在说,容它歇息一下。
怀瑾看懂它全身上下都难受,一点儿也不怕脏,轻轻把它抱到怀里,“我们一起去等祈天澈醒来。”
她拒绝了门卫的帮忙,尽管很重,但她坚信自己负担得起。
回到寝房前,大家看到她气喘吁吁地抱着劈风前来,忙不迭上前搭把手。
劈风这庞大的体积男子抱来都觉得重,她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居然能从门口抱到这里,可见劈风在她心中的分量也非同一般。
“好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等祈天澈醒来了,我再给你洗白白好不好?”怀瑾让斐然把劈风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蹲在它身边,一下一下地抚着它的脑袋,温柔地道。
劈风眨了下眼表示同意,然后闭上眼睛补充元气了。
怀瑾望向紧闭的门,神经再度紧绷,忧心忡忡。
这跟在现代,等在手术室门外的心情是一样的。
焦躁不安,害怕门开后,那个结果自己承受不来。
……
一辆马车缓缓远离樊城,停在一片隐秘的林间。
马车里率先被扔下一个人来,然后,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缓缓钻出马车,在马车前,迎风而立。
衣袂飘飘,恍如不属尘世般的出尘清逸,即使,刚劫了人,即使前方已有一人在等候,他依然沉静淡然,浑身上下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令人心静的温煦与干净气质。
然而,他的脸却是透着不寻常的白,像是随时都会随风逝去。
“楼主,您可还好?”龙飞担忧地询问,楼主离开樊城,不,应该说离开那座行宫后,好像病了。
“无碍。”秋离枫步下马车。
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黑衣人这才转过身来,依礼对他做了个揖,“公子做得很好……”
而后,瞥了眼被捆成一团,已经昏过去的月朗帝,道,“公子,为何楚墨死了,不是肖燕的肖燕却还活着?”
“不知。”秋离枫浅淡地道。
“那么,请公子把东西拿出来让奴才瞧一瞧,奴才也好对主公有个交代。”那人要求。
秋离枫没有一丝犹豫地把手探入颈子内,寻到一根细绳,轻轻拉出。
一块圆形玉佩在阳光下轻轻旋转,闪着玉泽。
“方便的话,请公子把东西取下来给奴才瞧个清楚。”那人朝他身手。
“放肆!”龙飞提起剑挡在秋离枫跟前,厉声呵斥,“难道你主公没告诉过你,此玉一刻也不能离开楼主的身子吗?!”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别忘了你何以有今日!”那人提醒,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龙飞微微低下头,却在犹豫之间,温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龙飞,退下。”
龙飞担心地看了他一眼,默然收剑退到一边。
秋离枫往前一步,就要取出玉佩。
“不用了,奴才会如实禀报主公,至于那女人还活着的事,影响也不大,毕竟祈天澈已死,谅她一个女人也做不出什么来。还请公子记得进行下一步。”
说完,他走过去拎起月朗帝,纵身离去。
黑衣人一走,秋离枫淡然自若地将玉收进衣服里。
龙飞想了想,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楼主,太孙妃的事您当真不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