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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杯酒不负众望地碎裂。
两人这才收了手。
“去怪那个迟迟不
肯将女儿嫁给你的人!”斐然一掌将柳云修推上前。
柳云修被这么一推,脚步竟真的有几分漂浮,他晃了晃身子,看到眼前一张横眉怒眼的脸,很像未来岳丈大人。
于是,伸手去拍了拍,“还是真的呢。”
肖晋南哪忍得住他这样子对待,气得怒吼,“难不成你以为老夫是纸糊的不成!”
这一吼,把柳云修彻底吼醒,确定眼前人是他得罪不起的未来岳丈后,吓得后退一大步,躬身拱手,“卑职失礼,请国丈大人恕罪!”
“哼!就你这样还想老夫把女儿嫁给你!”肖晋南冷哼。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庭广众之下买醉!
这燕儿也真是,开这么个酒楼,不对,是酒吧。开这么个酒吧不就是祸害人?
柳云修很想爆发,但他还是忍了,谁叫对方是媛儿的爹。
他觉得愧对媛儿多年,想把媛儿留久一些也是应当。
“是,卑职知错。”
肖晋南见他这般更是看不顺眼了,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他怎么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爹!”
入口处又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让人进来。
是肖媛。
肖媛依旧是一身劲装,即便下了战场她还是习惯这样的装扮,这也让肖晋南头疼不已。
“国丈大人,依我看,还是尽早点头了吧,你这女儿除了这傻小子也没几个受得了了。”苏敬在一旁说风凉话。
肖晋南怒瞪一眼过去,看向自己最小的女儿,“媛儿,你一个姑娘家跑到这来做什么,快回去。”
“这里假又没规定女的不能进来,我听姐姐说这里男女平等,谁敢在这里欺负女人,走着进来,横着出去!”肖媛冷冷道。
肖晋南无奈,偏偏她的那个姐姐更叫他头疼,想治也治不了,“那你来这做什么?”
肖媛走到柳云修身边,坚决地宣布,“我要嫁给他!”
“我还未同意!”肖晋南大吼,真是反了天了,个个都这么忤逆他。
“这一次,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肖媛拨开柳云修想要阻止的手,上前,坚定地说,“我怀有身孕了!”
“噗!”旁边有人在喷酒。
众人看去,竟是肖飒,就连最老实的肖默也来了!
“你们两个混小子居然也跑来了!”肖晋南气不打一处来。
“爹,我和大哥特地赶回来给姐捧场的,你可不能怪我们。”肖飒舌灿莲花地道。
他现在跟在大哥身边行军打仗,可不知道有多威风了。
“那你们也不该连家门都未进……”
“爹,你不觉得现在的重点是在媛儿身上吗?”肖飒笑眯眯地提醒。
肖晋南才想起另一件能把他气死的事,他回头,气冲冲地上前拽起柳云修的衣领,“你小子居然敢让我女儿未婚先孕,让我肖家蒙羞!”
“爹,不关他的事!”肖媛上前拉扯。
“不关他的事难道你一个人能怀得上孩子!”说着,四周响起阵阵窃笑。
肖媛顿觉丢脸地低下头去。
柳云修看到,不由得心疼,豁出去的推开肖晋南将心爱的女人搂到身边,敢作敢当地道,“没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柳云修的,我柳云修此生非她不娶,偏偏有人仗着自己对女儿的愧对之心,一直强留自己的女儿,不让其嫁人!”
“你……你小子!”肖晋南气得直直指着他。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柳云修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怎就没法娶媛儿了!现而今,媛儿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我明日会请皇上下旨赐婚,过去只是基于尊重你这个长辈的份上才没这般做。”
“你……你……”
“肖老头,你就消停点吧,你若是早点同意,我估计你又有孙子抱了,真不懂在犟什么犟!”苏敬也很鄙视地说。
肖晋南怒瞪了眼苏敬,走上前
依旧指着柳云修的鼻子,一脸的怒不可遏,“你……你……你小子,好样的!”
大手用力拍上他的肩膀,欣然而笑。
所有人傻眼,这脸变得是不是太快了?
就连柳云修和肖媛都是一头雾水。
“爹?”肖媛担心地喊,是不是把他气过头了,所以反常?
“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你小子一直唯唯诺诺的哪像个爷们!”肖晋南哈哈大笑。
众人忍不住嘴角抽搐,总算懂这是唱的哪一出了。
原来是嫌弃柳云修不够爷们,不够粗鲁啊。
唉!这年头彬彬有礼也有罪。
柳云修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您是说,我可以娶媛儿过门了?”
“明日上门下聘吧。”肖晋南乐呵呵地点点头。
柳云修欣喜若狂,“谢谢国丈大……”被旁边的肖媛轻撞了下,赶忙改口,“谢谢岳父大人成全!”
“嗯。”肖晋南喜不自胜地点点头,朝苏敬挑衅地抛去一眼。
这回轮到苏敬要借酒消愁了,打自妻子去世后,他都未有再娶,导致而今孤家寡人一个。就连唯一攀得上一点亲戚关系的那孩子也在天山修行,此生不再下山了,想想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呐。
角落里的斐然看着事情圆满解决,冷冷掀起嘴角,转身黯然离开。
如此圆满的画面里,不应有他。
……
柳云修急匆匆地拉着肖媛出了花阙醉。
“媛儿,你当真有了?”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抓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肚子,脸色凝重地问。
任是性子再冷的肖媛面对他如此直接的话,也忍不住羞怯,“你我都尚未圆房,哪来的孩子。”
他是个君子,尽管有好几次想要碰她,却都克制下来了,谁不能坏了她的名声,得等到洞房花烛那一夜。
“那你还……”柳云修想到她如此说的原因,想骂又骂不出口,心疼地拥她入怀,“傻瓜,委屈你了。明日我就上门下聘,然后挑个最近的日子娶你过门。”
姑娘家怎能如此不顾自己的名誉,真是都被皇后娘娘带坏了。
肖媛在他怀中幸福的点头,她是不想看他再被爹欺负下去,所以才那般说的,没想到爹竟是觉得他不够爷们才迟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姐姐说她曾提点过柳云修,但他最终还是没做,足以证明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所以,今日,为他不惜自毁名声,她觉得很值得。
※
一个月后,肖媛风光出嫁,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肖媛回门当日,家宴上,肖家长媳凌珑害喜,她和孩子的缘分总算到来。
肖家上下喜不自胜,当肖默问起肖媛害喜如何缓解之时,肖媛不得不将真相和盘托出,而得知自己马上就能抱到长孙的肖晋南早已乐坏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怪罪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转眼,又过一月。
怀瑾坐在酒吧二楼的美人靠上,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这里虽然还是花街柳巷,但自从多了这家酒吧后,已不再是被妇道人家唾弃的一条街,相反的,有不少妇女姑娘都尝试着踏足酒吧了。
醉红楼那边的老鸨每天来找她哭诉,说她让她家的生意冷清了,要开不下去了。
唉!
这是她今日第N次叹气。
大嫂连孩子都有了,她的肚子就是没动静,哪怕两人一直金锣击鼓地在造娃了,还是没有喜讯。
她现在恨不得变出什么测卵纸、测孕纸来测一测。
“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来了。”包子上来禀报。
怀瑾一听,所有的烦闷立即消失,起身下楼去接她的宝贝。
她今早出宫太早了,宝贝还在睡,所以就没带他们出来,想必是孩子的父亲下朝处理完政事后就带他们来了。
走出酒吧,怀瑾看到宝宝贝贝和一个男人在墙那边拿着颜料画画。
那男人一袭***包的亮色衣裳,祈天澈从不喜欢太鲜艳的衣服,他喜欢淡淡的,较为沉稳的颜色。
可她听到宝贝喊他,“拔拔——”
她相信,那是祈天澈无疑。
宝贝不可能认错自己的爹,因为即便祈天澈戴上面具他们都认得出来。
堂堂一个皇帝蹲在地上跟孩子乱涂乱画,这画面看着也是醉了。
她扬起幸福的笑容,踩着轻快地脚步过去。
“宝宝贝贝……”
宝宝贝贝听到麻麻的声音,立即转身,撒欢地扑入麻麻怀中。
怀瑾拥住俩孩子,抬头看向丈夫,这一看,却是完全震住。
时光,仿佛被逆转,回到初见之时。
“喂!我知道你叫怀瑾!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前世,想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吧?只要本大仙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叫花无阙,来自未来二十一世纪,户籍是XXX……住址是XXX……”
……
那个逗比的花美男!
她摇头轻笑,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啊,他的牌位她都还在供着呢。
“祈天澈,好好的你干嘛又扮他!”她放开孩子,上前亲昵地轻捶他胸膛,然后偎进他怀里,“我虽然很想他,但你不用这样。”
男人身子僵住,不敢置信地瞠目。
直到——
“拔拔!”
宝贝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似是带着一丝犹豫。
怀瑾以为贝贝又要跟她抢男人了,忙退开,回头,笑容却在看到站在身后几步开外的男人后,完完全全僵住,瞠目结舌。
如假包换的祈天澈捧着两个油纸包站在那里,那么,她刚才抱着的人是——
“花花!”
又一道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很清脆,很娇嫩。
怀瑾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头上绑着两根可爱小辫子的小姑娘朝他们飞奔过来,然后在他们面前停下,“花花,她是谁?”
怀瑾像见了鬼似的,赶紧推开他,倒退好几大步,死死盯着他。
男人将小姑娘搂到身边,扬起招牌笑容,“嗨!不认得本少爷我了!我叫花无阙,来自二十一世界,户籍XXX……住址XXX,身份证号……”
“花无阙!叫花子!你居然没死!”怀瑾欣喜若狂,又气得咬牙切齿地扑上去。
身后赶来的男人及时搂住她,“你都扑过一回了,还想再扑一回,嗯?”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又戴了他的面具啊!连宝贝都把他当做你了,更别说我了。”后面越说越小声。
“宝贝可以认错,你居然也能认错,嗯?”男人生气地算账,他特地亲自去买回她爱吃的烧烤,她倒好,让他一回来就看到她抱着别的男人,一脸娇嗔。
怀瑾咬咬唇,手指一指,“怪他!要怪就怪他没死!”
“噗!”
花无阙不敢相信自己一回来就要被坑,赶紧拉着身边的女子冲进酒吧里。
怀瑾看着他们进了自个的窝点,乐呵呵地笑了。
这个笑,真的幸福得难以言喻。
花无阙真的没死,她心底的那个遗憾不再是遗憾。
“开心吗?”身边的男人把她爱吃的烤鱼撕了一小片送到她嘴边。
“开唔……”
怀瑾正想回答他,但一闻到鱼香味顿时作呕。
祈天澈俊脸丕变,将手上的东西一扔,上前扶她,轻拍她的背,“李培盛,传太医!”
话音才落,驻扎在酒吧的太医已经被拎到眼前。
那太医战战兢兢地为皇后把脉,毕竟他驻扎在这里的目的最主要的是为了能随时随地为皇后和小皇子小公主所用啊。
而今娘娘身子出了状况,他算失职,还不得脑袋搬家。
咦!
这脉号了半天,太医又确认了一遍,在快要龙颜大怒之时,欣喜跪地,“臣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啥!
怀瑾不敢置信地直起身看向那个太医,“你确定?”
“微臣很确定!娘娘方才是害喜的征兆,并无大碍。”
怀瑾愣了愣,随即笑开,激动地扑向祈天澈,“祈天澈,你听到了吗?有喜了!怀上了!怀上了!”
祈天澈抱住她,“别跳。”
怀瑾立即收住动作,开心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抚上小腹,“有了他,未来十个月我可以作威作福了。我好担心在也怀不上了。”
他也是难掩激动地抱住她,“傻瓜,怎会怀不上。我说了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的。”
他从袖中拿出一小瓷瓶,怀瑾认得出来那个瓶子,她曾好几次见过他事前吃那药,她还闹他,问他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然后被他往死里折腾,之后她就不敢再问了。
“你说过,生孩子很痛,再也不生了,我记得。”
怀瑾脸上的笑容收住,不用明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药了。
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说过,而他居然一直都记在心里。
未了不让她再受生子之痛,他竟默默吃着无法让她受孕的药。
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他牢记在心。
宁可让自己一直遗憾下去也不愿勉强她再为他生一个孩子?
“那天知道你去求注生娘娘赐子,我便知道你的意思。但想到你要忙着酒吧开张事宜,我便等到你忙完之后再让你怀上孩子,如此你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怀瑾潸然泪下。
这男人,怎么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哭着把他手上的药瓶子丢开,扑进他怀里,“笨蛋!以后心里有什么事不许再藏着!”
“好。”
“有什么话可以问我!不许在自己默默的!”
“好!”他点头,而后当真有话就问,“那,今夜还可以吗?”
“祈、天、澈!”
怀瑾气得吼他,破涕而笑。
旁边的看客都知道,他们直呼彼此的名讳无关于尊不尊重,只在于爱。
“拔拔,麻麻,贝贝和哥哥也要抱小弟弟。”
宝宝和贝贝跑过来抱着麻麻的大腿昂头目露渴望。
怀瑾瞪了眼已经告诉他们的李培盛,笑着蹲下身让俩孩子抱。
俩孩子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肚子,她的身边站着孩子的父亲,就连劈风也跑来凑热闹了,一家六口好幸福。
花无阙回来了,她心底的遗憾没有了。
有了孩子,他心底的那个遗憾也即将得到弥补。
她看向又不知何时跑出来了的花无阙,再与丈夫深情对望,而后看向蔚蓝的天空,幸福美满地笑了。
这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突然,一匹骏马从眼前疾驰而过,暗中嗖嗖飞出好几道人影将他们严密保护。
直到那匹骏马过去,怀瑾才看清那人的脸。
“斐然?他赶着去干嘛?”
“刚得到消息,找到璎珞姑娘的下落了。”柳云修携着妻子出现。
怀瑾开心地上前追问,“真的吗?在哪?”
“听说,正在别人的花轿上。”
怀瑾额角滑下几道黑线,望着斐然离开的方向。
风***璎,你自求多福吧。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