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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沉默一会儿,道:“什么时候回花城?”
王越一怔,同样沉默一会儿,低声道:“我不想回花城了,就留在村子里。”
童瑶柔声道:“你要做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做完吧?”
王越自嘲一笑,何止没有做完,花城还有一个天大的烂摊子没有收拾,张的快等人的消失,韩瑾荷和慕容倾情的失踪,他身边朋友态度的转变,还有…钟国仁。
王越是徒弟,钟国仁是老师,他不怪钟国仁从来不肯教他佛跳狙,也不怪作为老师的钟国仁从来不关心他,但他为什么会那样无情和冷血。
早在安全的桥洞之中时,王越就知道花城之中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天罗地网,若回花城,非百死一生不能脱身,在知晓下场的情况下,她还是回到花城,那是他相信,钟国仁平日对他置之不理,但在关键时刻,不会置之不理。
然而结果,别说是关键时刻,哪怕在生死之际,钟国仁依旧没有理会过他半分,任凭他随着钟宫羽的每一次抬脚,在浑浊的积水中进行每一次打滚。
或许,在钟宫羽不遗余力的力道下,身体的疼痛令人难以忍受,但更痛不欲生的是心,那被钟国仁狠狠刺痛的心。
王越承认他火线天赋不如钟宫羽,也承认在佛跳狙的领悟速度上不如钟宫羽,但是,他是他徒弟啊,难道对待徒弟不是出于一个“情”字,而是出于“能力”二字?
童瑶静静地蹲在王越身边,两只白嫩小手有些用力地握着王越的手,不懂得表达情绪的她,这是她唯一想到有可能带给王越他并非孤身一人信念的办法,轻柔的声音之中缠在淡淡痛心,道:“你想在哪都可以。”
羊角胡老头道:“村里正好缺人干活,你留下倒也不错,明天和我去地里干活。”
王越点头道:“嗯。”
有一句话,童瑶想说,但却没说,她知道她应该说,但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那句话,他选择不说,或许有一天,他自己会想到以及想通那句话。
一天过去。
羊角胡老头昨天说带着王越下地干农活,他说到做到,一大早,就来石屋找王越,那答应的王越,也一早等待,穿着粗布麻衣的他,跟着羊角胡老头一起下地干农活,纵使他伤势未曾康复,那身为村里唯一代付,对此清楚的羊角胡老头也并未多说。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样的生活规律,只有在这偏远的小山村中才会出现,结束一天农活的王越,扛着锄头,走在黄昏光芒照耀下的田间小道上。
那结束一天教课的童瑶站在村头等待,那时不时的眺望目光和俏脸上焦急的神情,像极了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待看见扛着锄头的王越,跟着队伍回来时,她脸庞小跑,来到王越身边,将他准备好的满满一瓶水递给王越。
童瑶攥着手指袖角,轻轻地替王越擦掉额上的汗珠,柔声道:“累坏了吧,如果累了,明天就歇息一天,打鱼的李大叔送来一条鱼,一会儿到家后,我做给你尝尝,如果你喜欢吃,我明天去跟李大叔学抓鱼,到时候抓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