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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什么消息?”段飞问道。
王佐来到段飞面前,向他一揖,说道:“大人,卑职奉命带人去那胡同里盘查住户,现已找到两个证人,证明当日兴王被掉包的时候,胡同里挨着皮记的墙根放着一辆独轮车,车上侧躺着一个人正在呼呼大睡,两个证人已被我带来,他们分别是胡同里第二家的江和第三家的阎大婶。”
王佐的身子向旁边让开,给段飞引见了一男一女,段飞向他们望去,只见江大约三十出头,阎大婶则大约四十来岁光景,神色间都有些忐忑,段飞用和缓的语气说道:“你们不用害怕,带你们来只是为了问几句话,问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阎大婶反而镇定一点,闻言答道:“大人尽管问吧。”
段飞点点头,赞许地说道:“阎大婶,你前日什么时候在胡同里见到了什么?请你详细对本官一一道来。”
阎大婶受宠若惊地说道:“是,是,前日午时初的时候,我正从街上买菜回来,只见胡同里靠着包子铺后院的墙根下停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还放着一只鼓囊囊的麻袋,却没有人在车旁守着,我当时就问了一声:‘这是谁的东西?’话音刚落,胡同外边就有人答道:‘是我的,你别碰我东西!’我回头一看,只见外头急匆匆地走进一条汉子,看模样像是个挑夫之类的苦力,身上还有股子酒气,我告诉他这胡同里是不许停放东西的,更别提还没人看守了,他只是傻笑,慌慌张张地就把车给推走了,刚要转头的时候车上的麻袋还差点滚下来。”
段飞点点头,问道:“阎大婶说得很清晰,这人应该就是曾经在包子铺里与慕江生过争执的那个醉汉了,他完成了警示和拖延的任务,剩下的就是把装人的麻袋运走了。”
“啥?那麻袋里装的是人?”阎大婶惊骇地问道。
段飞颔道:“嗯,不错,阎大婶你遇到的那个人是一伙绑匪中的一人,你还记得什么关于那个绑匪的线索吗?”
“这……”阎大婶想了想,说道:“那人模样太普通了,望城南工地上那些苦力里头一站就再也找不出来了,嗯……对了,那麻袋差点滚下车时那人伸手扶了一下,被我看到他左手这儿有一道疤,不像是刀割的,倒像是……被剪子剪的,就像剪刀口的模样。”
段飞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型,说道:“就是这个样子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阎大婶说道。
段飞说道:“阎大婶你做得很好,赏纹银十两,倘若还想到什么新线索,随时欢迎来报,江,你呢?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看到阎大婶拿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江明显得到了激励,他急忙答道:“回大人的话,阎大婶看到的是个苦力,小人看到的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巳时末的时候,小人从外头回家,看到胡同里有这么一人一车,我上前询问的时候,那书生模样的人正靠在车上打盹,我上前拍醒了他,问他在那里做什么,那书生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回答说在等人,一会就走,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只记得他的车上有一卷麻绳,还以为他在这里暂歇,等家人买来东西放在车上就走呢,我肯定不会看错,不知阎大婶看到的怎么变成了一个苦力了。”
阎大婶急忙答道:“我也绝不会看错,那人分明就是一个苦力,年纪轻轻背就有些弯了,日后年纪大了绝对是个罗锅,年轻是没错,苦力看成书生,江二哥你定是看错了。”
江反驳道:“要错也是你错,我眼又没老花,怎么可能看错?大人,那人分明是个书生,嘴上的绒毛还没退呢。”
阎大婶担心自己刚拿到的银子飞了,急忙答道:“你胡说,那穷汉虽然年轻,不过脸上的胡渣足可戳破牛皮了,大人,那人真是个穷汉苦力啊。”
两人就在段飞面前斗起嘴来,段飞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没错,书生变穷汉正是本案关键之所在,现在本官对这个掉包案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王佐,再拿十两纹银给江,送他们回家吧。”
王佐把人送出去之后,永福公主问道:“段大人,我哥哥究竟是怎么被人掉包的?”
段飞答道:“这个案子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真正的难处在于时机的把握,胡杰无疑是早有预谋,对大公子的习惯了如指掌,这才能看似简单轻易,实则难如登天地将大公子悄无声息地给掉了包。”
掉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后,段飞才继续说道:“当天的情况应该是这样,胡杰与同伙共有三人,其中假装酒鬼的苦力在包子铺里监视其他人,适时进行干扰,进包子铺吃包子的人很少需要上茅厕,胡杰定是想了什么办法算准了时间,或是大公子习惯了在这包子铺里如厕,总之被胡杰算到了。”
“在大公子如厕的时候,胡杰出讯号,在墙外守候的那个假货书生把绳索从墙外抛进来,在胡杰的帮助下很快爬上了墙头,这时大公子如厕完毕,却被胡杰暗算弄晕,那假货剥去大公子身上的衣物穿上,与胡杰合力或者胡杰一人爬上墙,将装着大公子的麻袋用麻绳吊下去放在独轮车上,巷子里行人稀少,这也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利,胡杰和假大公子继续逛街,去太白楼喝酒装醉,那个穷汉从包子铺出来推着独轮车把大公子送到了别处……”
经过段飞分析,许多人终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兴王这么一个大活人为何凭空被人掉了包。
永福公主轻叹道:“段大人,现在既然已经了解到案经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段飞说道:“先继续全力搜捕胡杰和他的两个同伙,陆炳,既然你擅书画,将他们三人的相貌都画在纸上,让人临摹出上百份分下去,顺天府虽大,只要他们没有逃出京城,任他们藏得再好,迟早也能将他们挖出来。”
“是,大人,那个酒鬼的模样我已经画好,请大人过目。”陆炳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张纸递到段飞面前,段飞接过一看,这人果然如阎大婶所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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