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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顾不上河流有多么湍急,顾不上整个人都快要被淹没,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从我的人生里消失。在水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把他拖到了岸上,面对着他冰冷的身体,我感到我的心中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留下了一块人形的空白。
“不!不会的!你应该是由我来杀死的,怎么会就这么死了……”我开始更加疯狂地捶打他的胸口,但是除了那锤击声外没有任何的回应,“你给我醒过来!你快给我醒过来!你是王国最强的男人,死亡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这时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个贯穿了他的咽喉的伤口,他是被一把剑刺穿了喉咙而死的。
我知道捶打他已经不能将他唤回来了,我对他曾有过的恨意以及愤怒已经全部消失殆尽了,现在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绝望。我跪在原地,麻木地看着面容安详甚至带着笑容的他的尸体,我并不理解为什么他死时会是这种样子,我已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任凭身上滴下的水在雪地里凝固成冰,看着水珠在我的发尖凝成冰柱,我已感觉不到寒冷,也许再低的气温也比不上我心中的寒意。我从湿透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被水浸透又快要结冰的发黄的信封,那张四年前母亲留给我的信至今也未曾打开过。我慢慢地撕开信封,当我想要展开那张信纸时,它在我的手中化成了碎片,里面的文字也随之湮灭了,正如他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我突然扑倒了他的身上,大声地哭喊:“父亲!回来啊……我是您的儿子啊……回来啊……我不想杀你了,我不会再袭击你了,求你回来啊……”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父亲。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没法把他带回我的家乡热纳,只好把他葬在了冬驻的郊外,立了一块无名墓碑。我自私地认为他不需要被世人铭记,他只需要被我一个人记住就够了。正如我从他那儿继承的姓氏“斯诺(Snow)”,他是雪化身的战士,也许与雪为伴长眠雪下才是他归宿吧。
将他安葬后,我发誓要调查出他死亡的真相,于是我回到了冬凛城。前往东境侦查的部队全灭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人们将这次事件称为“欧登异变”,大王子兰瑟·艾林和王国最强男人克鲁德·斯诺的死给整个王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欧登也短时间陷入了历史上的最低谷时期。战争没有发生,也许他当初早已最自己可能的遭遇有所预感,所以才会特地来找我说了那番话吧。那场令他丧生的战役中的唯一幸存者引起了我的注意,听说幸存下来的人是个小姑娘,我知道那就是他提到的他使命所要保护的女孩了。他曾经和她一起相处了三年,我知道她一定知道他死亡的真相。
之前我一直不想和那个女孩扯上半点关系,但是现在我却想要找她问个明白。可是她回来后便马上被皇家卫队给破格录取了,日夜住在王宫里,根本无法接近她。她的每次外出和任务,也都是被一群皇家卫队的战士给包围着。我只能辗转王国的各个角落,打听关于欧登异变的真相,顺便等待接近她的机会。
我等了三年,才等来了机会。我十七岁时,王国终于从三年前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开始筹备对密勒的战争而进行征兵。当时的我正在离欧登异变事发地点最近的叹息堡进行调查,而得知了王国征兵的消息后我也第一时间参了军,目标是进入皇家卫队以求接近欧登异变的唯一幸存者、皇家卫队的骨干成员——那个叫做可雅莱丝的女孩。
我在军队中花了两年,终于在欧登对密勒发动讨伐的一个月前加入了皇家卫队。出征前,在冬凛城的校场上,时隔五年,我终于又见到了那个他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女孩,她已经成为了皇家卫队的队长,是王国最强的女人。民间关于她有很多称号,像是什么“雪丫头”“弓之圣女”“最强之女”等等,我对于她冠上“最强”的称号感到很不满,因为最强是属于他的称号,而她,尽管实力不俗,在我看来却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由于她是长官,再加上和她不在同一艘船上,出航后我也一直没有私下和她谈话的机会。她是个冰冷的人,这是几次短暂的接触中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在现在的她的身上我已经看不到那个我曾经在一旁偷看到的和他一起有说有笑到处冒险的女孩了,而在登陆密勒后,她给我的感觉更加寒冷了。这几年我调查到的关于欧登异变的传言中,有人怀疑她就是部队全灭的罪魁祸首,对于各种流言我当然不会主观上选择相信,她怎么会杀死自己的恩师呢?我认为只有从事件亲历者的她嘴里亲口说出的才可能是真相。所以当她攻击了盟国战士后选择和那克洛王子一起脱离队伍行动时,我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愿意跟他们一起行动,终于有机会向她询问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