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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盘灵儿依依不舍,赤阎坚持派人护送她回百毒寨,自己带着胡青鹏一路北上。小姑娘抹着眼泪,一步一回头地与胡青鹏挥手作别,相约日后再聚。
离开了云贵高原,渡过金沙江,沿着雅砻江向北,地势渐渐升高,沙鲁里山脉和大雪山脉延绵不绝,巍峨的雪峰仰首可见。虽然只是九月入秋时分,在川西北的山区里已经非常寒冷,让无法运用真气御寒的胡青鹏吃足了苦头。好在赤阎对沿途的民俗传说了如指掌,跟他海阔天空的大侃特侃,旅途中倒也不觉寂寞。
经过千里行程,两人终于来到了巴颜喀喇山附近。这是青海南部最雄伟最高大的山脉之一,几乎贯穿青海全境,和北部的祁连山脉遥相呼应,如一双巨大的手臂般环护着著名的柴达木盆地。巴颜喀喇山终年积雪,白色的坚冰覆盖在林立的山峰上,反射着圣洁的光芒,仿佛亘古以来就守护着脚下的大地草原,被无数藏民视为不可亵du的“圣山”。灌溉华夏文明的黄河就是发源于此。
越靠近这高耸入云的山脉,就越感觉到它的神奇和伟大。沿途中,经常可以看见有信徒一步一叩首,全身匍匐于地,虔诚地向“圣山”行礼,诵经祷告声不绝耳畔。
赤阎望着雪山山脉道:“此山不仅是佛教徒的圣灵之山,也是本教圣城及神坛的所在。但凡神教弟子,均以能进入圣城服侍教主为荣。如无教主传唤,四阶以下的教徒是不容许踏入圣城的。”在魔教中,把除教主之外的所有教徒分成十个等级,等级高的则代表他的职位高、权利大,如魔教长老就是九阶弟子。
胡青鹏已在赤阎的主持下,正式举行过入教仪式,成为魔教的初阶弟子,道:“那你擅自带我入城,岂不是违反了本教的教规,遭人诟病吗?”
赤阎哈哈大笑道:“规矩是人定的,本来就该破坏。凡事若束手束脚,焉能成就大业!”
进入巴颜喀喇山区,有一座小镇依山而建,如兀鹰般扼守住道路的咽喉要冲。自四方而来的商旅马队俱在此歇脚,几乎家家客栈都挤满了人,五湖四海的口音土话都能听到。镇上开设的集市更是热闹非凡,各地的土特产琳琅满目,尤其是粮食、茶叶、盐等的交易最为火暴。这里是魔教暗中掌控的外围据点,也是通往圣城的必经之路,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魔教的眼线。
赤阎的一头红发非常醒目,一踏进镇上,立刻有装扮成普通百姓的魔教弟子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将两人请到一家清净整洁的客栈里住下。两人略微盥洗之后,赤阎唤来掌柜,直截了当地问道:“张掌柜,衣长老在乌蒙山失踪一事最近有什么消息吗?”他们连日来在山区内跋涉,联络中断,并不清楚搜寻衣舞凤的进展情况。
那张掌柜乃是魔教中专职收集、整理各地情报信息的弟子,略一思索答到:“回大公子,衣长老在乌蒙山失踪之后,我们共派出二百八十七人进行搜寻,至今已有三十一天,仍然没有找到衣长老的下落,也没有发现她的尸体。”边说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胡青鹏。
胡青鹏心底咯噔一沉,不详的阴影重铅般压住了胸口。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大范围搜索,按理生应见人,死应见尸呀,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她不幸沉身江底,被鱼虾分食,永远地掩埋在了淤泥之中?每过一天,衣舞凤生还的希望就减少一分,越来越为渺茫了。他甚至不敢多想,万一衣舞凤真的去世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只能向上苍祈祷,乞求奇迹会降临到衣舞凤的身上。
赤阎眉头一皱,道:“你传话给带队之人,没有我的同意,搜寻行动绝不能停止!假如找到了衣长老,人人均记上大功一件。假如办事不力,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则严惩不贷!”
张掌柜道:“我保证将公子的原话一字不差地送到。”
赤阎点点头:“你马上去办吧!”
“是!”张掌柜略一躬身,退出了客房。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即刻起草了两封密函,一封遣人送出,另一封则绑在雪鹰腿上,偷偷摸摸地溜到后院放飞了。
休息了一夜,次日两人跟着一队魔教弟子共同向圣城进发。这队魔教弟子是负责押运粮油等货物的,赶着车队在前方引路,而赤阎和胡青鹏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后。
这天经过一处峡谷时,车队刚刚走进谷口,便有数名藏民赶着牦牛群打横里奔来,无巧不巧地挡在了赤阎及胡青鹏的马前,将他们俩拦在了峡谷之外。由于山路狭窄,两人只能勒马避到路旁,让牦牛群先行通过。那几名藏民大声吆喝着,皮鞭在空中挥舞,啪啪作响,有意无意地向两人靠近。
赤阎浑不在意,指着前方道:“越过了峡谷,还有两日的路程便到达本教的圣城了。你是生是死,待我见过教主后就明了了。”
胡青鹏淡淡一笑,道:“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赤阎哈哈一笑,心中一动,忽然腾身跃上半空。几乎在同一时间,数十枚细如牛毛的毒针一闪即没,全都射中了他的座骑。只见那几名藏民掀开厚厚的衣袍,取出暗藏的百炼钢刀,舞刀如雪,不顾性命的扑向赤阎。霎时间杀气冲天而起,无尽的刀光撕裂了空气,急欲将赤阎吞噬。
这次刺杀行动是如此的突然,胡青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在魔教控制的核心区域内,魔教教主的大弟子居然遭到暗杀!如果不是魔教的防御系统出了问题,就是魔教内部存在着激烈的派系之争。这些杀手的武功诡异而狠辣,彼此的配合极为默契,几乎称得上天衣无缝,一时间竟逼得赤阎无法落地换气。胡青鹏越看越是心惊,假如再多两名杀手补充进去,即使武功强如赤阎者,也必然会受伤!奇怪呀,那主谋者既然胆敢谋害赤阎,事前肯定经过缜密的计划,又怎会出现这么明显的疏漏?除非他另有所图!一念及此,强烈的不安预感蓦然袭上心头,双手猛的一推马背,厕身滚落马鞍。
毫无征兆的,惊跑的牦牛群中陡然惊起一道可怕的刀光,狠狠斩在马鞍上,刷的将胡青鹏的座骑拦腰斩断成两截。骏马惨叫长嘶,腹腔中的五脏六腑和鲜血狂涌而出,迅速染红了雪地。
胡青鹏刚跌落马背,便被腥热的马血溅了满头满身,黏糊糊地颇为难受。他本能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只见人影一闪,寒气及身,一把雪亮的长刀已闪电般刺到胸前。假如在胡青鹏没有失去功力前,他至少能有五种法子避过这夺命的快刀,但此刻他只能勉强地避开左胸的心口部位。
嗤的一声轻响,锐利的刀锋直插入他的右胸。刀尖刚刺破他的肌肤,刀上蕴涵的内家真气已震得他气血翻涌,哇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正正喷在那杀手的脸上。
胡青鹏清晰的感觉到刀锋刺入**时,那种奇异的冰冷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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