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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情绪在极度低落,灰心丧气的时候,突然间来一个大大的惊喜,好比是冰与火的冲击,让人措手不及,一时间呆住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出现在这石墙里的,是一个半人高的银色保险柜,约有洗衣机那么大,在荧光灯的照射下,发出冷贵的光芒……所有人都不由得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很明显,宝库没有被盗,那些陶瓷碎片是文启华用来迷惑人的。不知道的人,进来之后的反应就会和翁岳天他们一样,先入为主的一个观念就是这里已经被盗,那陶瓷碎片是盗墓者没带走的。

    文启华还真舍得,就是那陶瓷碎片也不是地摊货,而是真正的清代出品的青花瓷。为了骗过外人,他可谓是不惜血本。

    静……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听见。每个人内心都涌起一股激奋的情绪,震惊,欢喜,尤其是文菁,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后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这……这个,怎么搞?”梁宇琛率先打破了寂静,虽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但还是忍住了。

    翁岳天做了个深呼吸,扭头对梁宇琛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宇琛,你问得很好。”

    其实那意思是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啊?

    确实,既然是保险箱,那就是有密码的,除了文菁,谁还能知道?

    三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文菁,她还在呆滞中没有回过神来。

    每个人都是带了荧光灯下来的,在这个约二十平米的地下室,足够照得清晰了。文菁瞪大了眸子瞪着这保险箱,不由得发懵……父亲没有告诉过她有关于什么密码之类的东西啊,这可怎么办?

    “文菁,你父亲有没有提过这个保险箱?”乾廷的声音将文菁的意识拉了回来。

    文菁苦着脸,摇摇头,刚才那惊喜的情绪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梁宇琛闻言,挠挠头发,很是不甘心啊,难道又是空欢喜一场吗?

    “干脆把这保险箱搬走,搬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再慢慢找人开。”梁宇琛边说边得意,感觉这方法不错。

    翁岳天却一脸深沉地说:“这保险箱,看样子跟市面上卖的有点不一样,可能是文启华特别定制的,保险箱的重量加上里边的东西,会异常沉重,我们现在怎么运出洞口?”

    “这……”梁宇琛语塞,又泄气了。

    乾廷端详着保险箱上的密码装置,大感头痛:“除非我们能调来起重机,或者是其他的工具做辅助,不然,以我们几个之力,最多也只能把保险箱挪动一些,无法让它离开地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文菁能想到关于密码的线索。”

    没人吱声了,大家都在苦苦思索,还有什么办法能立刻就把这东西运出去吗?来之前不是没想过也许宝物会很重,但也只是准备了几个麻袋,哪里可能大张旗鼓地搞个起重机来。

    文菁弯下腰,很仔细地观察着保险箱的密码装置,努力在回想着,父亲有没有提到过呢?

    “依我看,那密码无非就是你父亲生日,或者你母亲生日,再或者,你的生日。”梁宇琛这么一提醒,文菁顿时来了精神。

    “我试试!”文菁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瞳眸里闪烁着希望的光亮。

    想法是不错,但遗憾的是,这些生日号码全都实验过了,保险箱依旧没有打开。密码是别的……

    四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筹莫展了。这感觉真是纠结,眼看着找到保险箱了,却无法打开,一群人忙活半天就这结果吗?实在太打击人了。

    “我们先把保险箱挪出来再说!”翁岳天这话到是提醒了大家,发呆不是办法,总是需要行动的。

    梁宇琛还有点不信这保险箱能有多重呢,就算真是文启华特意定制的,也不至于三个男人都抬不起吧?不试试他怎么都不甘心。石低时落。

    “来!咱仨就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梁宇琛摩拳擦掌,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弯下腰……

    “文菁,你站一边去,我们来就行了。”翁岳天示意文菁让开,对她的保护欲,就像是本能一样。

    文菁皱着小脸,呐呐地说:“我也想帮你们使点劲……”她不想总是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干,翁岳天他们都很卖力,很辛苦,就她一个人最清闲了。

    “你那点劲,算了,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就好。”乾廷也接上一句,他也不想让文菁累着。

    “你们……我又不是废物,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啊!”文菁嗔怨地瞪着这两个男人,他们还真意气同声啊。

    “行了,文菁,你就听他们的,没错。”梁宇琛有点心急地挥挥手,招呼翁岳天赶紧过来。

    文菁只好作罢,憋闷地站在一边看着。

    三男人绕到保险箱的两边,乾廷在左边,翁岳天和梁宇琛在右边,六只手紧紧箍住保险箱的边缘……

    “一起使力!”梁宇琛大喊了一声,三人同时用力,结果……

    这保险箱竟然只挪动了一寸……

    三个强壮的男人,力气加起来那该是多大?却只能让保险箱往外挪动了那么一点点。

    “我的神啊……这玩意儿简直要逆天啊!”梁宇琛一阵哀嚎,情绪无比低落。

    翁岳天的猜测太对了,文启华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盗走宝库,才特意定制了这么一个超级重的保险箱。一般的盗墓者,就算能发现保险箱的存在,也不太可能搬走,实在太重,谁盗墓还随身携带起重机啊?如果只靠人力,七八个壮汉抬着走也回非常吃力,更别说从这地下室搬出去了。

    文菁垂头丧气地站在保险箱跟前,垮着脸,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却还是遇到了艰难得阻碍……

    这都是因为文启华走得太早太意外了,才没能来得及告诉文菁关于密码的事,导致大家现在如此费劲。

    “翁少,看来我们只能找起重机了,可这山坡,起重机也很难上来……”

    “没有别的办法,不知道密码,无法打开保险箱,只能用起重机了,想法办将起重机开上来。”翁岳天面色沉凝,一时间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嗯,我现在上去安排,你们在这可要看牢了。”梁宇琛说完就拽住绳子,仰着脖子,正打算大声呼唤亚森拉绳。

    “等等……”文菁忽然说话了,刚才她一直盯着保险箱,像入定一样。

    “怎么……你想起什么了吗?”梁宇琛立刻靠了过来。

    文菁略显紧张,声音在微微颤抖着说:“我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跟我一起玩藏宝游戏,每次都会画一张图,上边除了有一些标记之外,还会有一连串相同的数字,父亲叫我要记牢那些数字,一共有十六位……我在想,会不会,那就是保险箱的密码呢?父亲怕我记不住,所以才在跟我玩游戏时,写在图上,事后父亲都会将图烧毁,下次再玩的时候还会再画新的图……”

    文菁这番话,让大家又燃起了希望,但是,问题也来了……

    梁宇琛无力地叹息一声:“文菁……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还能记得十六位的数字吗?唉……”

    文菁并没有被梁宇琛的话打击到,而是很认真地点点头:“我当然记得,我对文字和数字比较敏感,有些东西看一两遍就记住了,那一串数字,我小时候看了无数遍,不管过去多久,我都会记得的。”

    “你记得?哈哈哈哈……太好了,快快快!”梁宇琛沉闷的心情再一次被曙光照亮了。

    翁岳天和乾廷相视一笑,好比是多年的知己一样,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是高兴。这两男人,都有点像一对冤家,虽然表面上不怎么和谐,但无可否认,他们都很了解对方。即是互相吸引又是互相排斥,矛盾而有趣的两个人。

    文菁全神贯注地缓缓拧动那银色的密码装置,不知不觉中,她背上冒出冷汗……当转动了十六次之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异常“蹭”保险箱开了!

    这是令无数人折腰的宝物,这是文启华毕生的心血,这是古往今来众多稀世珍宝的汇集,其价值究竟有多少,至今人们只猜测就已经够疯狂了!仿佛是揭开了一个重大的谜团,他们即将看到的,是文启华这个传奇人物留下的,不仅仅是珍宝而已,同时也是文启华从一个无名小卒到一代大亨的印记。

    文菁的手伸向了保险箱,颤得更厉害了,喉咙发干,脑子嗡嗡作响,随着她的动作,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部呈现在大家得眼底……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这激荡人心的时刻,纵然他们不贪婪宝库,却也不禁为之震撼了……迎面而来的,是历史沧桑的气息,瑰丽的,朴素的,灿烂的,清淡的,各种类型的宝物都有,在最边缘的角落,有一把黑乎乎的短剑,显得与其他宝物格格不入,实在太普通了,但是乾廷却惊呼一声……“这是……太阳国三大神器之一,草锑剑!”

    乾廷这一声惊呼,将文菁震住了,她记得曾经在魏婕电脑里找到一些图片和文字资料,当时乾廷就讲了关于太阳国三大神器的事,尤其是“草锑剑”,文菁以为只是相似而已,父亲不会那么巧就把太阳国的神器给收进宝库了吧……可是,眼前这黑乎乎的短剑,不就是跟图片上的一模一样吗?这也太让人震惊了……

    梁宇琛也算得上是见识多广了,但对于这“草锑剑”,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想不到居然真有这玩意儿。,

    梁宇琛扁扁嘴说:“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神器啊,一点不起眼,靠近剑尖处还缺了几处,说明这剑的材质也不怎么样,怎么会成了神器?”

    乾廷像是没听见梁宇琛的话,只是紧紧盯着草锑剑,眉头皱成了小山……草锑剑真的在此,文启华也太过犀利了,这东西,是祸不是福啊!

    翁岳天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讶异,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深邃的凤眸幽暗不明,低沉的声音在这地下空间漾开来:“宇琛,所谓的神器,其实最重要的是给人一种精神上的慰藉,信仰。就好比人们信奉宗教一样,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明存在,本就没人能完全解释得了,信则有,不信则无。现在供奉在太阳国的三神器中,除了八镜是真品,其它两件,都是假的。能找到另外两件真品,是太阳国人,尤其是执政者们,历代相传的执念,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三神器合一,认为那样将会得到神器的庇佑,得以保住自己的政权……”

    梁宇琛这回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原来这把不起眼的短剑,居然有这么非同寻常的来历,跟一个国家的信仰和执政者扯上关系……那……真不好玩!

    “翁少,你懂得真多!”梁宇琛颇为佩服地望了翁岳天一眼,转头又盯着那草锑剑,伸手就想拿起来。

    “哎哟……这东西好重!”梁宇琛怪叫一声,剑是握着了,俊脸略显尴尬……刚才不知道有这么重,差点掉地上。

    翁岳天出言提醒道:“这把短剑看上去是很普通,但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连太阳国人都不知道。你仔细看看它的剑尖,几个小缺口应该是故意做出来的,不是因为材质差才给砍成这样。”

    “嗯……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梁宇琛端详着手里的剑,没一会儿就放下了,太重。

    文菁也正瞄着翁岳天,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显然有些意外,乾廷说过,关于三神器的事,真正了解的人并不多,翁岳天连这个都知道。

    乾廷心里略感惊讶,翁岳天的见识这么广博,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保险箱里的东西太让人眼花缭乱了,那种沧桑古朴的气息,浸透你的毛孔,洗涤着你的筋骨,每个人的心跳和呼吸都超过了平时的频率,大脑都有不同程度的混乱,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冲击,换做定力差的人,很可能因为这种刺激而陷入癫狂。

    各种色泽瑰丽的青花瓷,摆放在第一层,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冷光,第二层,全是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等饰品,灿烂耀眼,与第一层的青花瓷一样,大多数都是文启华早年盗墓而得到的。第三层是书画,收藏着古今中外的书画界名家的传世之作。都是能让人疯狂的世界名画,艺术价值难以估量……

    虽然说这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因贪财而来,但是,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欣赏,却是与生俱来的,面对这天大的震撼,没人能保持心情平静,只听见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太美了,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种奇幻的美景,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平时只能在电视里,博物馆里看见的东西,一下子呈现在眼前,并且数量如此庞大,就连翁岳天和乾廷那种级别的有钱人,也不禁会为之屏息,战栗……谁能独自拥有这么多的宝物?那个人的命得有多硬呢?文启华,一代大亨,传奇人物,却在中年遭遇不测,难道就是因为他拥有了这些而招来了上天的嫉妒吗?所以才使得他英年早逝……

    文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把手伸向这些宝贝。其他三人也是和她一样的动作。

    梁宇琛随手拿起一幅画,展开一看,不由得惊呆了,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是唐……唐伯虎的春树秋孀图……连博物馆都见不到这画,原来是在这里……”梁宇琛的喉咙发干,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画上移开,瞄向翁岳天……

    梁宇琛在瞥见翁岳天手里那幅画时,顿时被口水呛到了……

    “我的神啊,这幅画是……是……达芬奇的作品,《母与/子》!天啊……这画不应该是珍藏在意大利国家博物馆吗……”梁宇琛感觉有点头晕,虽然早就知道文启华是神一样的人物,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事迹,但现在所受到的震骇却过于大了,完全颠覆了人的一贯认知。

    翁岳天眼底也浮现出异色,把画收起来,点点头说:“你说得也没错,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猜,这幅画被文启华盗走之后,博物馆里陈列的就是以假乱真的赝品。文启华除了盗墓,还曾遍游世界各大的博物馆,但是……听闻他有一个原则,国外的博物馆,他要盗走某件东西的话,一定是因为那个博物馆里曾经陈列过我国丢失的文物,侠盗的名号不是白叫的。”翁岳天言语之间流露出敬仰的神色。

    文菁是不知道这副画的价值,不过听翁岳天和梁宇琛的对话,她也能感受到几分。最令她欣慰的是,父亲没有被人认为是坏人。

    除了画卷之外,其他的古董也令人惊叹不已,青花瓷,就算是十分著名的收藏家,能拥有一件就格外稀罕了,到了文启华这里简直就是小儿科,这大大小小好几十件青花瓷,加起来该价值多少呢?想想都会头皮发麻。这些还不算,如果那幅《母与/子》被公诸于世,难以想象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宝库收藏的物品都太霸道了,难怪世人会拼命寻找……是将她文。

    接二连三的震撼过后,大家终于是淡定了一点点,脑子被冲击得快麻木了……最最让人揪心的就是草锑剑,怎么处置才好?

    好半晌,大家才从这一堆宝物里收回了心神,神经却还是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翁岳天在极度的刺激之后,最先想到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转过头,漂亮的凤眸里流动着异彩,轻声说:“文菁,你是这宝库的主人,你有没有想好,我们把东西转移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再也瞒不下去的,你最好能有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这也是梁宇琛和乾廷担忧的问题,闻言,不由得全都看向了文菁,他们也会好奇,到底这个小女人能怎么办呢?私底下,这三个大男人不知想象过多少次了,宝库发掘后将会怎样?但毕竟他们都不是文菁本人,她是文启华唯一的血脉,就算她要另外再找个地方藏起来,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们潜意识里说不定会隐隐对她感到失望。

    地下室里,安静得出奇,都在等着文菁的回答,这是相当关键的事情,关系着宝库运出去之后将在哪里落脚。

    在六只眼睛的火热注视下,文菁苍白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拍着胸口,顺顺气,平复一下心境,她才将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眼眸,不闪不避,一阵静默之后,幽幽然轻启樱唇:“我早就想好,这宝库里的东西……我会……会交给国家博物馆。”

    此话一出,一时间没人说话,翁岳天那双幽深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处像是被猛捶了几下。渐渐的,他眼角露出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是的,他该自豪的,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实在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乾廷的手紧紧攥着,眸光极为复杂,随即笑出了声,这爽朗的笑声,很明显,他也被文菁的气度所折服了。是真正地心服口服。

    梁宇琛的目光停留在文菁身上,惊异过后,他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两个极品男人会同时爱上文菁,她看似平凡的外表下,娇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异常高大的灵魂……

    宝库是让人震撼不已,但更让人惊骇的是文菁的态度,她竟然会有如此胸襟!假设这宝库是自己的,能做到像文菁这样吗?说实话,那是未知数。

    “文菁,我真是服了你了!好样儿的!”梁宇琛一手拍在文菁肩膀上,发自内心的赞叹。

    他没看错人,早在文菁第一次为翁岳天上庭作证那时起,梁宇琛就知道她与众不同,只是今天,他彻底的懂了,为何翁岳天肯为了文菁而做出那些事,甚至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牺牲。翁少和乾廷都没看错人,文菁,是一个值得男人想一生拥有的女人。

    文菁被梁宇琛夸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不经意吐了吐小舌头……其实,在打开保险箱那一霎,文菁脑子里曾有一个将宝库独占的念头,当很快就被她抹杀了。‘。想想这些年的经历,磨难,大都是源自于宝库。假如没有这东西,父亲也许不会死,她也不用那么艰难地隐藏身份,宝宝也不用一回国就窝在家里不去上学,失去小孩子的许多乐趣……宝库是很诱人,但如果拥有之后会没命,会背负着沉重的精神枷锁,她自认为是经不起那种心理折磨的。受够了因宝库所带来的磨难,文菁不希望宝宝也步她的后尘,与其战战兢兢地,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放手。她和宝宝虽然失去了宝库,但即将得到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这对于她来说,是渴望了多年的心愿,能得以实现,她也满足了。

    翁岳天虽然没有开口夸文菁,但是他眼底的赞许和欣慰,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境。

    “好了,我们准备把这些东西打包吧。”翁岳天说完就走到洞口,仰头朝外边大喊……

    “亚森……把麻袋扔下来!”

    “少爷,你们找到了?哈哈,太好啦!麻袋来咯!”亚森欢呼一声,从上边丢下几个麻袋。

    正好,四个人,一人一个。麻袋里还有许多棉花,是翁岳天特意准备的,料想宝库里会有易碎的陶瓷品,有备无患。

    大家围在这保险箱前,将里边的东西分别装进四个麻袋里。青花瓷的那个袋子里塞的棉花最多,把每个陶瓷之间都隔开了,避免相互碰撞而遭到破坏。

    每个人心里都难以平静,能与这些绝世的宝贝零距离接触,感受到历史留下的沧桑痕迹,那种激荡的情怀无法言喻。唐伯虎,达芬奇,王羲之……等等这些旷世奇才,他们在历史的长河里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身后留下无数辉煌与传奇,我们不能与这些人同生在一个时代,只能从他们的作品里窥见其风采……想象着,他们当时是怎样的心情,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幻化出他们模糊的轮廓,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这画,这字,是前人智者们触碰过的,充满了无穷的灵韵,是智慧的结晶,是人类世界的瑰宝……这美妙的感觉,正是无数人想要追求这些东西的初衷。

    梁宇琛一边捡宝贝,一边好奇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地下室显然比文菁母亲的坟墓占地要大许多,上边还有其他人的坟吧……”

    翁岳天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当下轻笑两声说:“我猜,文菁母亲的坟墓周围,那几个坟都是空的,是文启华特意设下的,否则,这地下室”

    四人埋头在保险箱前,全部的心神几乎都沉浸在里边了,小心翼翼地将宝物都放进麻袋,那草锑剑,被翁岳天握在手里。草锑剑太过特殊,是所有物品中最让人忐忑不安的,牵涉到的事物也最为复杂,大家商量的结果是,等把麻烦都运出去之后,草锑剑由翁岳天随身携带,以确保万无一失。

    保险箱里的东西差不多打包好了,文菁站起身来,拍拍手,走到洞口,抬头望去,高喊一声:“亚森……准备拉绳子!”

    “好嘞!”亚森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欢喜,蹲在洞口,准备着拉绳子。

    亚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下边了,既然找到宝库,运出来就完事,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气。整个过程很顺利,这也使得人在潜意识里放松了警惕……

    洞口那垂下的绳子,是大家上下这地下室的通道,文菁此刻是背对着洞口站的,翁岳天三人正合力将一只麻袋提起来,打算转移到洞口下……

    蓦地,洞口漏下的光亮忽然一暗,三个男人同时一惊,但由于他们距离文菁还有好几米远,因此想要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文菁身后,文菁的尖叫声卡在喉咙,因为……她脖子上多出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这感觉,她曾经有过,那就是几年前被魏榛劫持的时候。

    “文菁!”翁岳天失声惊呼,乾廷动作算是够快的了,将手枪攥在掌心,但由于他们从一开始就慢了几秒,所以,乾廷没有机会开枪,文菁落入了黑影的手里。

    黑影的速度太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说明上边那些守护的人都遭遇到了不测,包括亚森……

    文菁突遭雷击般呆立不动,两眼直勾勾盯着几米之外的三个男人,她无法回头去看,不知道用枪指着她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你别乱来!”梁宇琛一声暴呵,他的手按在腰上,却不敢拔枪,他不能不顾文菁的安危。

    “你们,谁敢乱动,我就杀了她!”黑衣人的声音很中性,像是刻意这样的,以掩饰自己本来的声线。头上罩着套子,分辨不出男女。

    黑衣人的出现,让大家心头巨震,更不可思议的是,绳子上又下来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绿豆眼儿,嘴上两撇小/胡子,一脸奸诈的笑容令人极不舒服。翁岳天和梁宇琛一下子就认出来……

    “远藤,你个王八蛋!”梁宇琛痛骂道,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抽远藤几个耳刮子,这祸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远藤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一声:“你们如果想要这女人活着,就把草锑剑交出来。”

    没错,远藤和黑衣人的目标就是草锑剑,至于其他的宝物,对于他们来说,远不如这草锑剑来得重要。翁岳天手握着草锑剑,深沉的目光凛冽骇人,森然的气息迎面散开来,使得远藤和那黑衣人有了一股压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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