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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好了,太太!”
一个小丫鬟满脸惊惶地穿过穿堂一路嚷嚷着冲进屋来。
余氏正闭目躺在软榻上,方才去墨竹院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庄氏招了梦魇,是死是活尚未可知。余氏只觉得早前那些阴霾全都烟消云散,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心中豁然开朗。
此刻听了这丫鬟的咋呼声,有些晦气地瞥了一眼。
余妈妈在旁边看的仔细,立即板着脸训道:“没见着太太在休息,怎么学的规矩,自己到一旁掌嘴去。”
那婢子见余妈妈一脸凶相,又想起方才在外头看见的情形,心中一颤,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两腿跪着挪到墙边,才要抬手,就听见外面一声凄厉的哀嚎。
“太太,救命啊,太太!”
余氏闻声大惊,忙叫余妈妈搀了自己起来,快步走到了门口。
只见院子正中间的地上趴着个人,浅赭色的衣服上透着暗红色的点点血迹,听见屋里的脚步声正费力地抬起头来,一见到大夫人顿时泪流满面。
“太太,看在奴婢服侍太太这么多年的份上,快救救奴婢吧!奴婢这条老命经不住她们这般毒打啊!”
那李妈妈原本在墨竹院外头吃了二十板子,谁想竟一路昏厥着被拖来了这里,那跟在后头的两个婆子都是府里干力气活的,往她胳膊上微微一掐,李妈妈顿时苏醒过来。
余氏见了李妈妈这幅模样,心中满是疑问,方才来回话的人明明说庄氏尚未苏醒,究竟还有何人如此大胆,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余氏深蹙着眉头不悦地看向那站着的两个婆子,喝道:“哪个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吩咐给二奶奶安胎的嬷嬷,好好的待在墨竹院,谁个如此大胆竟把她打成这样!”
对面穿着枣色衣裳的婆子回道:“回太太的话,李妈妈昨夜在外间值夜,却私自偷懒睡觉,让二奶奶招了梦魇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奴婢们也是听从太夫人的命令打了李妈妈二十板子,望太太明鉴。”
余氏只注意到了那句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忙问道:“什么?那庄氏可是死了?”
回话的婆子显然一愣,可一转眼便恢复了常态回道:“幸得老太太院里的惠静师太相救,已经无碍了,只是师太说蛇虎犯冲,李妈妈是属虎的,不宜再在二奶奶屋里伺候了,因此太夫人命奴婢们把人送回来,交由太太发落。”
什么?没死!那自己这半天岂不是空喜一场?
大夫人顿时竖起了双眉,嫌恶地看了一下地上跪趴着的人,心头那口恶气七上八下地怎么也咽不下去,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了李妈妈的胸口上。
李妈妈疼的脸色煞白,张着嘴杀猪般的喊了一嗓子。
“来人,给我把她的嘴堵上!”大夫人一挥手招来两个身形甚是魁梧的婆子,一个摁着肩膀,一个拿着破布,三下两下便堵上了那李妈妈的嘴。
“没用的东西,还敢求我救命,真该早些处置了你,省的给我丢人现眼!”
李妈妈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奈何嘴被堵得紧紧的,只能发出几声辩白的呜咽。
“太夫人方才听说太太头风发作,甚是担忧,让奴婢特地来嘱咐太太这段日子尽管在屋里养病,切莫急着出来动换,家里的一切都不用操心。恰巧这会又想起太太也是属虎的,如此倒正好能与二奶奶避开些。”
余妈妈在旁听的心里直发颤,太夫人这样,便是把太太变相地软禁起来了。
那婆子说完话便行了个礼转身退下了,余氏紧咬着后槽牙,此刻仿佛在心里点了一把怒火,那火苗不断地往上升,烧的她喉咙一痒,张开嘴哇的咳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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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
夏堇和秋桐带着身后一众丫鬟,放下手中的菜肴,谁也不敢抬头,努力忍着笑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大大小小的白瓷碟子里摆的都是他平素爱吃的几道辣味,红油抄手、椒麻鸡、酱香鸭,还有数道冷拼小菜,满眼望去红光一片。
柔和摇曳的灯烛下,璧容穿着水红色广袖交领纱衣,微微抬手间露出了半截白玉般的皓腕。她夹起一块鸭肉放到沈君佑面前的泥金小碟里,眉眼盈盈地看着他道:“这是妾身今日特别跟三娘学的,爷尝尝味道如何。”
沈君佑恍若未见,低头专心致志地品尝着碟中的菜。
璧容又夹了另外几道菜,每夹一道都会柔声说上两句。
沈君佑只是附和着点点头,面上仍旧保持着从容淡定。
璧容在心里忿忿地吐吸了好几口气,从凳子上缓缓站起,手执酒壶走到沈君佑旁边,动作极为优美地为他斟满了酒。她身上那件绡纱薄如蝉翼,胳膊微微一动,腰间的衣带便松了开来,领子微微下落露出雪白的脖颈。
璧容装作无意地揽了揽衣服,几缕长长的秀发顺着肩滑下来,与沈君佑的头发叠在了一起。昏暗的烛光照在那张如玉俏脸上,殷红的嘴唇、卷翘的睫毛……点点滴滴都是往日未曾见过的风情。
沈君佑顿时有种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那默念了上百遍的坐怀不乱的君子节操此刻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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