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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啃。
没有看到宋清舒的身影，她于是找赵芮佳搭话，问她们中午怎么那么晚才来。
“每周三下午交速写作业，”赵芮佳说道，“宿舍一起赶作业。”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的艺考生，都离不开赶作业。
“怎么晚上也没来？”程小妹又问。
“她跟李滢滢说要减肥，晚上就不吃饭了。”
好吧，除了赶作业，还离不开减肥。
但其实不吃晚饭并不能起到减肥的作用，还伤身体，真正健康有效的减肥从来都是长期的，绝不是饥一顿饱一顿。
饭后还有一点时间，程小妹又回了后厨，陈菁正在打扫卫生，见她回来，忙问怎么了。
程小妹说她要自费买一份紫菜包饭。
“这孩子，说什么呢。”陈菁嗔道，“看不起你陈姨是不？”
程小妹：“……”
“想吃什么自己包去。”陈菁头也不太，继续拖地，想了想，补充一句，“给我也包一份。”
紫菜包饭简单又方便，把爱吃的往里面加就行。
因为陈菁也要吃，所以程小妹直接按照豪华顶配版来做了。
在大张的海苔卷上面铺一层米饭，再铺一次黄澄澄的脆肉松，捏碎两个咸蛋黄铺在中间，接着在一头摆上黄瓜条、火腿条、鸡蛋条。
固定好以后，用竹片工具将其包成一个结实的手卷。
她做的很多，切好后分成了三小份，撒上沙拉酱和蛋黄酱，程小妹将另外两份拿走了。
陈菁打扫完卫生，看着放在柜台上的塑料打包盒，里面放着饱满厚实的寿司卷，看着就很诱人。
没忍住捏了一片出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层次分明的口感让人拍案叫绝。
被寿司醋浸润过的米饭柔软弹牙，肉松和蛋黄鲜香酥脆，黄瓜条清新解腻，鸡蛋和火腿交融在一起，软糯可口……
真不错。
就是不知道孩子打包那两份是给谁的，别是早恋了吧？明天想办法从她那里套一套话，陈菁八卦地想。
程小妹拎着两盒寿司卷回了画室，刚好撞见王丽娟。
“下回早点来。”王丽娟瞥她下意识往身后藏的手，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课件写的怎么样？”
程小妹：“……”
“资料已经找得差不多了。”程小妹一本正经地说，“周日能交最终版。”
周六不上晚自习，两个寝室约好了去老地方，她打算趁人齐，也征求一下同学们的意见，完善一些她暂时没有关注到的内容。
她一向稳重，给人感觉非常成熟冷静，王丽娟还是很信任她的：“那我就等着喽。”
“嗯。”程小妹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宋清舒正跟李滢滢凑在一起，做彼此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我好饿。”宋清舒说，“为什么一顿没吃就感觉要饿死了？”
李滢滢没骨头似的歪在她肩上，语气虚浮：“是啊，我已经快不行了，我好想吃东西！”
“生活好苦啊。”宋清舒眼中泛起泪花，“每天画那么多，拼命画还是画不好，英语单词怎么都记不住，还没有东西吃……”
“别说了，我快要饿哭了。”李滢滢抽抽鼻子，“食堂现在还有饭吗？泔水也行。”
宋清舒噎了噎：“泔水我不行。”
李滢滢：“……”
程小妹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又和谐的一幕，不禁玩心大起，将打包的寿司卷放在她们面前，轻轻晃了晃。
李滢滢下意识伸手去接，程小妹却贱兮兮地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呢？”程小妹的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炫耀的幼稚，“哦莫！是紫菜包饭呀。”
李滢滢：“大姐！你是我亲姐。”
程小妹继续说道：“好香啊，我现在就要来把它们吃掉。”
说着，揭开打包盒的盖子。
沙拉酱和蛋黄酱的香甜气息包裹着黄瓜的清新气味一瞬间扩散开去，李滢滢眼睛都绿了。
程小妹甚至能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宋清舒跟她的感受也差不多，但她不好意思像李滢滢那样表现出来，于是故作平静地在旁边看着她们。
“你不是吃了饭吗？”李滢滢可怜兮兮地说，“妹妹姐，卖一份给我好不好？”
“求我。”程小妹夹起一片寿司，作势要往嘴里送。
李滢滢双手合十，放在嘴巴前，歪着头冲她眨眼睛：“小妹，求求你了……”
程小妹直接将寿司一口吃掉，边嚼边点头，用表情诠释它有多好吃。
“爸爸！”李滢滢抱住她，哼哼唧唧地用脑袋拱的肩膀，希望能够博取她的同情，“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吗？”
程小妹背着她将未拆封的打包盒递给宋清舒。
然后杀鸡儆猴地训斥李滢滢：“还减肥吗？还敢不吃晚饭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滢滢后悔极了，“挨饿真的好难受，我觉得自己现在能吃得下一头牛。”
“赶紧吃吧。”程小妹不逗她了，而是严肃地说道，“太晚吃东西也不好，你们又不胖，减什么肥？”
宋清舒捧着一小盒白白胖胖的寿司，不知所措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毫无保留的赤诚和关心，细微但强烈，震撼了她年少孤寂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