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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妹鼻子底下伸。
程小妹忍无可忍，闻到她手上的护手霜味，突然张开嘴巴，作势要咬她。
“啊！——”孙娇龙被吓得一蹦三尺高，扒在了旁边的班长身上。
秦思若不厚道地大笑起来。
程小妹这才睁开眼睛，带着笑意，气若游丝地说：“快走吧，疼死了。”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似乎是她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用这么夸张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还是说，身边有了关心的人，就会下意识地变得脆弱。
“差点儿被你吓死。”孙娇龙连忙过来抱住她，不再耽误时间，跟秦思若一路小跑着进了校医院。
脚都还没踏进去，孙娇龙就开始大喊，“医生！医生在哪里，快来救人啊！”
程小妹：“……”
早知道这一路上要遭遇这些，还不如让她疼死在画室里面算了。
校医被这动静给吓到了，从值班室里出来，面露担忧：“怎么了这是？”看到程小妹被人架着进来，顿时也慌了，让两人把她扶到里面的病床上，让她先躺着。
孙娇龙还想说话，被秦思若一把捂住嘴。
校医室安静下来，校医用听诊器贴在程小妹胃部，边移动，边温柔地问：“这儿疼吗？这儿呢？”
程小妹没什么力气，但是乖乖配合着校医。
过程中，校医在她胃上方按了一下，程小妹顿时疼的脸色扭曲，险些吐出来。
“不用问了，这儿疼是不是？”校医滑动听诊器，又闻了程小妹几个问题，诊断出来问题所在了。
将听诊器拿下来挂回脖子上。
孙娇龙连忙担忧地问：“医生啊，我家小妹怎么样啊？”
“唉……”校医叹了口气。
孙娇龙和秦思若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恐惧和难过。
“怎么会呢？”孙娇龙一把抓住校医的手，“她、她就说是有点胃疼，不会的对不对，嗯？她还这么年轻！”
校医：“越年轻越是会这样啊。”
孙娇龙顿时崩溃，趴在了秦思若的肩上。
“唉。”校医又叹了口气，悠悠地说，“吃太多啦，放假回家了是不是？你们这些学生就是好这样，暴饮暴食，胃是很脆弱的，乱吃东西肯定是要难受的呀。”
众人：“……”
孙娇龙一秒收起了难过的情绪，开始嘲笑程小妹：“啊哈哈哈居然是吃多了！”
看着程小妹无语的脸，秦思若默默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孙娇龙顿时噤声，揉着侧腰不敢说话。
“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吗？”程小妹真挺难受的。
原本她也担心，没顾得上那么多，现在听说问题不大，整个人放松下来，胃部的反应就比一开始要清晰多了。
——仿佛塞了一袋子的大石头，堵得呼吸的不顺畅，心口也烧的慌。
“放心，小问题，不要那么紧张。”校医起身去倒了一杯开水，在里面撒了一勺盐，放在床头柜上，跟她说，“等水稍微凉一点，你先喝，把没办法消化的吐出来。”
程小妹一脸菜色。
吐出来？！
结果，这还只是第一步。
“我去给你配药。”校医说道，“先挂两瓶水。”
这么麻烦？
她都好久没有打过针了。
校医从床底下拿出个搪瓷的盆子，“用这个，别紧张。”
估计是见多了，校医出去配药之前，还不忘和她闲聊，“周末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能给吃成这样。”
哪里是什么好吃的东西？程小妹根本不敢说。
不一会儿，校医配好了药水，一共三瓶，底部吊在床边的支架上，拿过程小妹的手，要给她扎针。
她血管细，几乎隐藏在皮肤里面，校医让她攥紧拳头，找了好一会儿才下针。所幸业务能力不错，没让程小妹多挨扎。
但程小妹从小就不爱打针，更不敢看针尖刺破皮肤的场景，出于本能，程小妹皱了下眉头，视线瞥向门口，却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清舒，怎么来了？
看见她的也不止一人，旁边的孙娇龙也如临大敌一般，站了起来。
“她来干什么？”
程小妹暗呼不妙，想要阻止孙娇龙，可是这人却抢先一步迈了出去，径直走向门边的宋清舒。
来到门边，孙娇龙一脸痞子相，胳膊撑在门框上，挡住宋清舒的视线。
“校医室是什么风水宝地啊，什么奇葩都往这儿凑。”
宋清舒担心着程小妹的情况，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没理她的挑衅，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一弯腰，从她胳膊底下巨大的空袭里钻了进去。
孙娇龙：“……”大意了。
“我们平时怎么闹都没关系，这个节骨眼儿上没必要这样吧？”孙娇龙无语地说，“人家不舒服，你看不见吗？”
宋清舒沉下脸来，她就是看见了，才要来的。
都怪她。
程小妹肯定是吃了她做的饭，才变成这样的……宋清舒愧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