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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依,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画画了,不想画的话我立刻就走。”
“画啊,”柔媚声音的主人侧卧在榻上,伸出手,“你可以在我的身上作画的,我不介意……来嘛。”
“画你个头,”张先如同惊弓之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生怕她扑过来,“画具都在我兄弟身上,你把他关在门外了。”
媚依百般不情愿,万般无辜地说:“那好吧。”
在作画的过程中,张先不得不忍受媚依三番五次的骚扰,一次次地拿开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柔夷,身心疲惫,这让他觉得,要不是萧逸在场,媚依早就办了他了。果然,带萧逸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好不容易将媚依从身上扯下来,张先逃难似的出了房门,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喘气:“兄、兄弟,你不能光看着啊,搭把手行吗?”
萧逸说:“哦?哦。”
于是,接下来有了萧逸的护航,张先总算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贞/操,杀出了重围,完好无缺地从青楼里走出来了。
青楼的最顶层,隐身的水印目送着俩人出了青楼,身影也随之出现在外面的人流中。奇怪,方才她观察逸儿的神态,他对那个美艳女子的撩拨也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莫非是她猜测错了?逸儿他的执念并非是美色?
本来向着萧逸和张先走去的钧天不经意间看到她,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将迈出的脚收回去才想起自己有金光护体,不用怕水印的神识探查,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果刚松完气他就看到水印疑惑地看向了他的方向,长眉一挑,无端得令人感到一股森冷的剑气,美而凌厉。
钧天登时一缩头,借着人群遮挡了水印的视线。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探查不到自己的,为什么还会看过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所说的女人的直觉吗?恩?类似于主人的那种直觉?
不知道自己被属下腹诽的天狐打了个喷嚏,疑惑:他明明不会生病,为什么最近老是打喷嚏?像是凡人得了风寒的症状。
眼见三个人就要走远了,钧天想起来时主子吩咐的话,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怕被水印发现,钧天特意掏钱雇了两个乞丐跟在了三个人的后面,一个人盯梢,另一个人随时汇报情况。在某些时候,靠这些凡人跟踪可比他们这些身负法力的人跟踪要安全得多。
于是这四拨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了拥挤的人流中。
萧逸问张先:“先生,你为什么要给那些女子们作画呢?”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张先只愿意给那些女子们作画,还分文不取,却不愿意给喜爱他字画的人也画一幅,但是这样问出来似乎在责备张先好/色,所以就隐晦曲折地打听了一下。
张先却是坦然一笑:“你家先生我喜欢美人没错,但是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人类并不像你们仙人那样可以永葆青春,她们会衰老,会长白发还有皱纹,可是画能保住她们的青春,让她们永远保持年轻,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徒劳的……”
张先长出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她们的青春太短暂了,如花美貌却只能身陷泥沼无法脱身,可悲而可叹,而画画是我唯一能为她们做的,为她们留住青春,让她们年老时看到画还能记得,我也有这么年轻这么美丽的时候,也算是一种慰藉吧。画是一种好东西啊,它能留住记忆和寄托思念,所以我才喜欢画画……”
谈到画画,张先的眼睛里有一种特殊的神采,让他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这让他褪去了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成熟与事故,变得天真而飞扬。
走到古玩街,张先就跟萧逸分道而行了,说他有事要办,让萧逸先回去。水印见弟子跟张先分开了,不假思索地跟上了萧逸。
张先去了那家字画店,例行的寒暄过后,张先说:“王掌柜,你不是想收购我的画吗?我今天带来了本来只打算做私人珍藏的作品,全天下独一份,这个系列从未公布于世,它们是我巅峰状态的得意之作,投入了我所有的激情和灵感……你值得拥有!”
王掌柜眼泛泪花,感动地说:“真的吗?”
“当然。整个帝都的贵族子弟争相重金收购,都被我拒绝了。他们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着求我,也被我毫不留情地踹翻了……你收藏了之后记得藏好,万一被他们知道,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王掌柜恨不能对张先以身相许,他迫不及待地从张先手里抢过画轴,像见了情人般深情款款地打开了画卷。
上面,一男一女交缠着做着不和谐的运动,果然像张先说的那样,笔触细腻,皮肤像是活人般流动着光彩,比身临其境还要惹人遐想。但是,这改变不了它是一副春宫图的事实。
王掌柜:“……”再翻一张!活春宫!再翻!活春宫!他直接把十几个画轴翻完了,也没看到一副除了活春宫之外的画。
摔!这是什么鬼?
张先露出一个纯洁羞涩的笑:“掌柜,要吗?”
掌柜:“……喂!这是活/春/宫吧?
“不!它是无价之宝!”
“这就是活春宫没错吧?”
“都说了它是无价之宝了。”
他的洗脑战术没能成功,因为王掌柜的胡子抖了抖之后,面无表情地说:“来人!送客!”
“掌柜的不要这样啊啊啊啊,我手头目前只有这些画,价格好商量嘛。”
最后,王掌柜勉强松口,将几千两银票提前支给了他,让他以“月明林下美人来”为题做一幅画,十日后送过来。
张先数钱数到手发软,笑得异常淫/荡,看的王掌柜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小画圣,你原来不是怎么都不肯松口的吗?如今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张先心不在焉地说:“最近手头紧,缺钱。”
“缺钱的话为什么不把那些活春宫卖给那些帝都子弟?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给你的数目也不会少于千金!”
“他们喊我一声先生,总不能害了他们。看着玩意儿伤身啊。”张先点完了钱,说,“十日后我会将画送过来。这就告辞。”
从字画店里出来,张先又有些后悔,早知道该让萧逸跟着的,身上揣着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可别被无赖盯上了。
怕啥来啥,他刚走到一个必经的巷子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而且拦他路的人比无赖可怕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