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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个话了。
顾景舟现在心情很好，他抬手转过盛长凝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大拇指顿了顿，替她擦眼泪，“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爱哭的女孩子。”
盛长凝眼眸红的厉害，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很是幽怨，“你不欺负我，我哪会哭。”
“你今天，为什么非要让徐副官接我来？等一下回去，还不知道我姐姐要怎么对我。”
盛长凝这一提醒，顾景舟才想起来他接盛长凝过来的真正用意。
顾景舟又欺近几分，两个人几乎是无阻挡了，紧挨着，盛长凝恨不得把身子都缩到墙里去，就听见顾景舟问她，“金陵大饭店的那个暗房，你是怎么找到的。”
盛长凝惊讶的抬起头看顾景舟，好半天才说，“我也是碰巧，我拿到了饭店原始的建筑图纸，我就想，凶手下毒，他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他总要有地方的躲藏吧。”
“金陵大饭店安保很严，凶手不可能当天行凶当天才进去，所以我想，他一定事先踩过点，说不定还有他藏身的地方。”
说到这，盛长凝一脸庆幸，“所以我就找到了那个暗房。”
这理由听起来也合理。
不过，
顾景舟看着盛长凝的眼睛，一字一句，“盛长凝，你最好别跟我玩花样，跟我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盛长凝便委屈，“我若是和少帅耍花样，少帅这样聪明的人，怎么抓不住我的把柄。”
“再说，我找到的这个地方，对少帅来说，应当是个礼物。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是少帅杀了陈子良，就说是和国人杀的，也死无对证……”
盛长凝话说的太顺嘴，忽然就看见顾景舟脸色变了。
她吓一跳，使劲捂住自己的嘴惊慌失措，“我，我乱说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顾景舟一把揪住了盛长凝的衣领，“你乱说的？盛小姐居然有这样的才情，随便乱说，都能说中军政府的计划！”
盛长凝一愣，她抬起眼睛看顾景舟，顾景舟咬牙切齿，看起来是把她当间谍了。
盛长凝急的快哭了，“我，我真的是乱说的……陈子良死了，街头巷尾都说杀陈子良的这个人做了大好事，因为陈子良手段毒辣杀人无数，老百姓十分惧怕他。”
“我听到这些话，我就想少帅怎么才能从这个局里脱身，毕竟，毕竟杀人的人也有我一份。”
盛长凝越说，声音越小。
她抬起头急切的看顾景舟，“那些话，真的是我自己想的。”
“我知道少帅是做大事的人，少帅不会无缘无故杀陈子良而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只是胡思乱想，多给少帅想一条计策，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眼前的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脸上施了脂粉，脸颊边那抹艳丽的腮红，衬的她过于成熟，倒是也平添了几分风情。
而且今天她身上的味道变了，不是以往冷冽的山茶花，而是香水的味道，浓烈，奔放。
若是放在平常，顾景舟大概要嫌眼前的女人俗气；
可今天，他控制不住的想，郭令世刚才和她跳舞的时候，是不是也闻到了她颈间香水的味道，会不会也觉得，眼前的女人是在勾引自己。
顾景舟的脸色，落了三分。
“你不会打扮就不要打扮，”
“明明是个小姑娘，却打扮的老气横秋，跟个已婚妇女一样，丑死了。”
“现在别再让我看见你浓妆艳抹，否则我就亲自给你洗脸！”
顾景舟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气的盛长凝在原地直发抖，土匪，他就是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