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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是随随便便嫁给我的。”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了黎羡南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她抬手擦擦眼睛,回身看他,黎羡南也有点俗气,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绯绯,留在我身边,要不要做一辈子的龙龙公主?”
他笑着走过来,这么正儿八经地单膝跪虾,单手打开戒指盒,对她晃晃,暖光灯落在他脸上,轮廓深刻清俊,“绯绯,愿不愿意?”
明明结婚证都领过的,他还惦念着给她补一场求婚,叶绯感动的心口泛酸,她很少注重一些仪式感,可黎羡南总是将她的事情格外的在意。
她弯腰俯身吻他,扶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黎羡南单手拥着她的腰,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深夜。
“黎羡南,结婚证都领过的,我当然愿意。”叶绯松开他,手抚着他的脸颊,眼睛发酸。
“拐回家了,那也得有仪式感,不然以后我们绯绯想起来,说我求婚太随便,公主得有公主的待遇,”他笑着托起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永远不会因为已经把你拐回家就不浪漫。”
什么才叫爱对了一个人?
一开始叶绯以为是可以安稳的睡一个好觉,可以永远不会担心明天,可以每天睡前醒来都能确定他依然爱她。
后来又觉得,是每一天都活在满足和幸福里,哪怕回头去看,对“爱”这场没有题目的考卷,黎羡南永远都会给她一份满分的答案。
她惶惑不安,给不出具体的考题,他便以他的方式爱她,每一处细节都那样与她嵌合。
叶绯细细算算,已经是两人在一起的第六年,而他的爱比昨天更多。
“黎羡南,我要真的一辈子都没学会做饭怎么办?”
叶绯被他抱在怀里,仰着头看他。
黎羡南比她高了一头多些,他低着头,笑着说,“还纠结这事儿呢,没打算让你学,老实搁家跟我吃饭就行了。”
“家务呢?”
“我做,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能让家务活难为你。”
“那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非要做点儿呢,拎咱家钥匙吧。”
叶绯恍惚想到两人头回见面,就是从一顿饭开始,那时在胡同里那家高档餐厅,他剥蟹的时候都显得清贵,谁知寥寥几年后,他甚至专程为她学了厨艺。
这阵子有赵西政赵西湄来跟他们吃饭的时候,黎羡南不进厨房,喊了外送,叶绯说黎羡南会做饭。
结果黎羡南正儿八经坐在沙发上喝茶,说,“那不只是给你做的,我又不是别人的保姆呢。”
赵西政那会惊呆的表情,她至今难忘。
他对她,是溺爱,也是独一份的偏爱。
那天晚上,叶绯久久失眠,躺在他身边睡不着。
黎羡南以为她怎么了,还下意识地摸摸她额头试温度,以为是今晚出去让她吹风着凉了,叶绯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清亮的。
“激动什么呢?”黎羡南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了。”
“我越想越睡不着。”
“嗯?”
“黎羡南。”
以前人家都说,女孩子过了某个年龄就会成熟稳重起来,叶绯觉得自己是有过那么一段日子的,是在分别时,回到他身边后,她被宠爱的依然保持着那份天真和少女心。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觉得,以前只是想在你身边睡个好觉,没想到,这是我被你爱着的第六年了,”叶绯说到这个数字,就觉得心里动容,“六年,真的好久了。”
“以后那不还大半辈子呢。”黎羡南随手把她抱过来,懒懒应了一句,“还得那么几十年。”
叶绯躺在他身边看着他,黎羡南的骨相极好,眼睛深而形状漂亮,看她的时候又想天生一双深情眼,溺着万千温柔意,她凑过去,有点厚脸皮地问他,“要不你跟我表个白吧?以前你不跟我说,我想听。”
“亲我下我就跟你说。”黎羡南散漫看她,眼底藏着笑。
叶绯觉得无形中仿佛有什么在越来越近,她的心口柔软下来,她凑过去吻他,几秒没松开,黎羡南睁开眼看她,眼里有些暗涌。
叶绯偏偏吻着不松开。
黎羡南将她推回去,叶绯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伸手勾了一下他的指尖,与他在黑夜中十指相扣。
爱意赤.裸,呼吸被柔软的手指截住。
黎羡南捏着她下巴,语调没正行,眼里又泛着令她上瘾沉沦的笑意,“你这学坏了?”
“学坏了,”叶绯勾着他的手指,拉近心口的位置,故意装作天真的问他,“那怎么办呢?您这后半辈子就得跟我在一块儿了。”
她学着他那不正经的腔调,像一只蔫坏的小狐狸。
黎羡南轻笑,眼神交融,夜雾放任自流。
叶绯不太矜持的靠过来,她吻他时,总有一种天生的引.诱沉.沦。
早些年黎羡南还能克制住,能在最后的关头像她征询。
后来哪有那样多的条条框框,他也偏要看她眼底有爱意泛滥,偏要看她为他热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绯偶尔会买一些洋牡丹,有些不太起眼的花要泡在水里醒花,开出来的花饱满漂亮,花瓣粉嫩娇软,那时黎羡南还说怎么买洋牡丹。
叶绯说多漂亮。
洋牡丹也是真的漂亮,不是浓烈爱意的玫瑰,那饱满薄软的花瓣好像都不太经触碰,早上喷了些水,盈盈水珠挂在上面,那天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花瓣好像就摇摇欲坠。
他那天偏偏坏心起,伸手捻了一下那朵开的最饱满的洋牡丹,引得叶绯嗔怒他,让他别乱碰。
洋牡丹放在床头柜,饱满的开着,靡靡深夜,那花仿佛是为他们而开。
黎羡南将她抱起来,他垫了个靠枕,他吻过她的后颈。
“绯绯,”他故意贴在她耳畔,声调性感,仿佛雨后还未弥散的潮雾。
叶绯没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
黎羡南轻笑,在她耳边认真跟她说——
“是真的爱你。”
他那时叫她龙龙公主,她有半面墙的钻石架,上面放着的都是他送的钻戒和钻石项链。
可更多的宝物,还是他送她的盛大爱意,绵延至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欢喜的。
那天结束后就已经是深夜,黎羡南不让她晚上再吃夜宵了,下楼去给她洗草莓。
叶绯光着脚跑出来,站在二楼往下看。
地上仍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从来都没撤过。
很久前,叶绯还别扭着,说万一哪天别人不喜欢这地毯呢。
结果那时拎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西郊的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样子,连墙上的略显幼稚的开关贴都没变动过。
黎羡南穿着睡袍站在厨房里给她洗一盒草莓,身姿颀长,腰间系着带子。
叶绯跑下楼,从他身后抱住他。
黎羡南捡出来一颗最红的递过来,声调泛懒,“张嘴。”
“啊。”叶绯乖乖配合,咬了一口不说,还故意咬了他指尖一下。
“作吧你。”他笑,把草莓塞她嘴里,还坏回去,指尖抵着她的唇瓣捻了一下。
叶绯脸颊一热,这人好像天生总能把正经的动作做的不正经。
就像那天早上,他非要手闲去捻那朵洋牡丹,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洋牡丹花瓣上,而后用食指中指夹着托起那朵花,递到鼻尖儿嗅了一下,而后用那没正行的京腔咋舌说,“怎么这花没绯绯香呢?”
这人想坏的时候,做什么都有一股子风流味。
黎羡南颇为耐心地给她投喂了半盒草莓,叶绯站在中岛台前吃的满足,黎羡南给她收了小瓷碟,从她身后贴过来,也不跟她征询,捏着她的脸转过来,交颈而吻。
叶绯嘴里还咬着草莓。
那吃到嘴里的草莓就这么跑了。
黎羡南干脆把她托起来,抱坐在中岛台上。
大理石桌面冰凉。
她坐在上面,黎羡南双手撑在她身侧,轮廓深而清越。
厨房里的光很温馨,暖融融的色调。
叶绯才洗完澡,长发还有点湿,脸颊泛着一层健康的薄粉色,一双眼睛明亮柔软,她身上的睡裙也是浅色,是薄薄的藕白色的裙子,她坐在这儿,是真像从深海深处上岸的小美人鱼,眼底纯真,却又泛着引诱。
“黎羡南,不行。”叶绯隐约觉得不太妙。
“绯绯,”黎羡南说着,对她伸出左手,他抚着她的唇瓣,眼底拢着算不上克制的暗欲,“你这刚才吃草莓不太老实,看你给我咬的。”
“哪有!”
叶绯还真拉下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半点儿痕迹没有,她干脆拉着他手腕放在嘴边咬了一下,“这才是我咬的。”
他虎口那儿多了两道弯弯的小月牙。
黎羡南的手很漂亮,偏白,指骨修长,手背上有隐约的青筋脉络,婚戒戴在上面,平添禁欲系的诱.惑。
叶绯还真有点舍不得。
黎羡南反手扣住她的手,微微凑近一点,眼底藏笑,“你这打标记呢,你换个地儿,脖子行么?龙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