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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不准他敲这物事,于是轻轻放下,指着堂上问:“尔等今晚因何聚在一处?”
说完发现措辞不妥,又起身对公输拓赔笑:“侯爷莫怪,实乃公务。”
公输拓就挥挥手:“行了老朱你别啰嗦了,这天可是马上就亮了,本侯困得难耐,你审问完本侯还得回去睡觉呢。”
朱渊渔又连声说是,坐下,重新发问,堂上一人是公输拓的铁杆酒友,开铁匠铺的,他年纪最长,于是由他回答今晚因何聚在一处,他大咧咧道:“洗澡就去澡堂子,买肉就去肉铺子,找姑娘就去百春楼了,去万宝楼当然是为了吃酒。”
他话音一落,哄堂大笑。
朱渊渔一时动气,抓起惊堂木啪的拍了下,拍完忙看向公输拓满脸堆笑道:“侯爷莫怪,实乃公务。”
公输拓不耐烦道:“刚刚铁匠是话糙理不糙,老朱你要是再啰嗦,本侯现在就走。”
朱渊渔立即把头转回来,板起脸指着堂上那些人喝令:“这是公堂,这是顺天府的公堂,谁敢辱没公堂,拖下去打他五十大板!”
那些笑的人立即闭上嘴巴。
案子继续审下去,朱渊渔继续发问:“当晚都有谁独自离开雅间了?”
众人想了想,齐齐看向卫沉鱼。
卫沉鱼也不狡辩:“是了,奴家是离开过,吃多了酒,内急,你大人不允许么?”
朱渊渔经常游走在烟街柳巷,曾有幸与卫沉鱼有个一面之缘,今个再见,他眼珠子都快蹦到卫沉鱼身上了,忙道:“人有三急,当然允许。”
方想轻松带过,这时隋富安的家属到了,呼天抢地,整个公堂一片嚎哭声,朱渊渔怎么劝说都无用,动厉害人家也不怕,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一家老小的天塌了,以后不知该怎么活,不哭才怪,案子不得不压下,只等隋家的人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案子方得以审下去。
朱渊渔看了看卫沉鱼:“卫姑娘离开是去如厕,所以她没有作案时机,可以离开了。”
卫沉鱼款款拜下:“多谢大人。”
扭身想走,隋富安的女儿突然喊了声:“慢着!”
卫沉鱼回过头来。
隋富安的女儿隋翎羽,年约十六七岁,容貌清丽,举子娴雅,典型的大家闺秀,她看了看卫沉鱼道:“这位卫姑娘,可是大名鼎鼎的卫沉鱼?”
卫沉鱼浅浅一笑,满堂生辉。
她默认,隋翎羽往她面前踱了几步,以目光较量番,稍后再转向朱渊渔,撩起碧色百褶裙徐徐跪下,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大人,卫沉鱼说她如厕没有杀人时机,民女却以为,她或许是在谎称如厕,毕竟没人为她作证。”
朱渊渔只晓得卫沉鱼是名妓,没思量她是杀手,觉着这样貌美的女子随便对哪个男人笑一笑,那个男人便愿意养她一辈子,没必要干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过经隋翎羽一说,他忽然想起卫沉鱼同公输拓可是好的差点嫁到安远候府去,难不成她是替公输拓杀了隋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