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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给我说说。”
“修堤之人,偷工减料,才导致洪水泛滥,淹没了农庄,让百姓白白劳作,颗粒无收。您再看看这修堤的材料,都是生活垃圾堆砌,只有表面上一点实土。大雨来袭,怎会不垮?……”上官飞愤然地说。
“那――发财呢?”皇上追问道。
“如果你是此地一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银子振灾呀?然后再向百姓索取修堤的经费。……”
“那朝庭拨下振灾的银子哪里去了?”
“给百姓们塞一点牙缝,其他的往兜里一揣,明年继续。……”
“啊?这样中饱私馕,还不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皇上大惊。
“你们再跟我来。……”上官飞领着皇上走进一所农庄。
“这里怎么没人住啊?”他们看了看几家农户,没看到一人,高力不禁问。
“没有了活路,他们只得出外逃荒,留下来的都是走不动道的。”上官飞边说边看看各家的窗户,发现这家有人,便推门进来。
低矮的茅草棚里,一位老婆婆正躺在草榻之上,旁边扒着一个两三岁样儿的小孩,干柴瘦骨的,一见莫生人进来,忙躲到床后。
“你们要干什么?”老人哆哆嗦嗦地用手撑起身子,惶恐地说道,“你们又来要银子吗?我媳妇儿都叫你们给逼死了,求你们放过我孙子吧?”
“老人家,您误会了,…”
上官飞上前温和地说,“我们是过路的,其他人家没人,看到您在家便过来问问路。”
“哦……,”老婆婆松下一口气,又躺下了。“唉!我这病央央的身子,已经好几年都不出门了,哪里还知道路哇?想死又死不了,这么拖累孩子怎么得了吆?”
看老人双目汩泪,皇上也和颜悦色地说:“老人家何出此言?有病治病,因何轻生呢?”
“这年头哪有钱看病哪?……”老婆婆长叹一声,泪水滔滔,“年年灾荒,年年朝贡,庄稼人都已负债累累。去年因债主逼债,儿媳不愿以身抵债,投河自尽了!丢下老的老、小的小,连口米汤都喝不上,哪还有钱看病?……”
“娘!我回来了。”随着说话声,走进来一人,一眼就认出上官飞。“师爷?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你是……”上官飞茫然问。
“小人李四啊?……那日偷钱,被大人识破,你们看我可怜,非但没有责罚,还送银子让我自谋生路。没田种了,我就用这钱买了鱼网,没米汤喝至少还有鱼汤……。”
李四高兴地说,“多谢大人和师爷,才让小的一家有了活路。”
“哦……,李四,”上官飞想了起来,点点头说,“既然日子好过了,为何不给你娘看病?”
不等李四说话,那老婆婆又接过话说:“原来是恩人到了!恕老奴家不能起身叩头……。”老人强撑着要下榻,上官飞赶忙阻拦:
“老人家千万别……!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师爷啊!这不怪啊四,…”老人又拉着上官飞的手说,“虽然说能糊口了,可朝贡的银子我们还给不起啊!哪有钱看病?”
“他们收你多少朝贡?”上官飞看着李四问。
“十两。”
“那朝庭振灾的银子呢?”皇上忍不住问。
“哼!指望朝庭,早饿死荒野了!”李四气呼呼地说。
“李四,不得诋毁朝庭!”上官飞立及喝斥。
“是,小人知罪了。…可是,朝庭每年只施一两顿稀饭,让人怎么活呀?还要交修堤费,还要干活?王府还不让人说,谁说谁倒霉。”
“皇上这不是派人来查了吗?”上官飞说。
“我们都知道,大人和您都是好人,可他们说你们斗不过王府……。”
“谁说的?”不等上官飞说话,皇上就气呼呼地接话道。李四抬头看着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圣爷您别动气,我们出去说……,”上官飞把皇上从李四家领出来,边走边说。
“十两文银,对一般人来说,还可以接受。但对颗粒无收的农家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数。……”他又扳着手指算着说,“一户十两,一村至少有十来户,若大的汝阳,少说也有千百村。加上各商家、店铺,每天平均也租收十两,一年就是三千多两;光汝阳城内,大小商铺就有上百家……”
“这么说,这一年下来就有几十万两银子?”高力禁不住说道,“他有这么多收入,为何还要向朝庭要银子?”
皇上听了也震惊道:“他每年上贡的也不过是些古玩、特产,他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他想造反不成?”
“圣爷圣明!”上官飞鞠礼答道。
“啊?”皇上大惊失色。
“您想啊?他放着河堤不好好修筑,无非是想多要点灾银,他这样两头要银子,几年下来便富可敌国了。再说,他强收朝贡,为的是皇上,百姓们再怎么怨声载道,怨的也只是皇上,怪不到他头上。……”
“他大胆!”皇上震怒。
“圣爷,您消消火,不要气坏了身子。”高力赶紧过来给他抹抹胸口,劝道,“这事,不是还有刘巡案吗?”
“还有呢?”皇上压下火气又问。
看圣爷如此盛怒,上官飞心里有底了:至少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我们麻烦了。等这事过了,就赶紧让苏婉她们远走高飞。如今苏婉身处险境,也只能靠他们帮忙了。……想到这里,他看了看皇上说:“李道纵子行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他还私设军营,暗造金库,屯粮养兵。……”
“什么?……在哪里?”皇上急忙问。
“在城东城隍庙。大人已经计划好,今晚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好!那还不快去帮忙?”皇上急着要去帮忙。
“圣爷,这么点儿小事,小人去就可以了,何劳您亲自前往?”高力赶紧阻拦。
“行。那你赶快去!”
“是。”
高力走了,皇上暗理了理头绪,又问上官飞:“师爷,你家大人是亲自在王府作内应吗?”
“啊?”上官飞闻言大吃一惊。
“事到如今,你也别瞒着了。是不是你们冒充巡案在这里迷惑他们,而他在王府内暗查?这样就可一明一暗相互策应,一内一外相得益章……;嗯,好!不愧为状元之才!高!…妙!”皇上大加赞赏。
上官飞见皇上赞不绝口,趁机说:“那皇上还会怪他假冒欺君吗?”
“哎?这样的贤臣良将,朕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治他的罪?”
“那草民代大人叩谢皇上不罪之恩!”上官飞慌忙倒头叩拜。
“啊?……”皇上一见,知道自己刚才一高兴说漏嘴了,也只好抬了抬手说:“你,免礼平身吧!”
上官飞虽然早猜出他的身份,但此时听他亲口说出,还是吓坏了,跪伏在那里没敢动。
“怎么?朕的话也敢不听吗?”皇上看看他,故意说。
“草……草民不敢,只是……只是……”上官飞都有点结巴了。
“你只是什么尽管说,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上官飞这才敢直腰抬头,但仍未敢起身。
“你还有事吗?”皇上见一惯玲牙利齿的他,现在吓成这样,不由笑道。
“皇上方才所言,可是当真?”上官飞到现还不敢相信这事实呢!
“君无戏言。朕贵为天子,怎会诓你?”皇上微微一笑。
“那上官代大人一家拜
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飞一块石头落了地,赶紧大礼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