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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担心童枢密的安全,等童枢密回来,便是计划执行的时刻!”
……
汴梁城外,十里长亭,承载着迁客骚人,离愁别索的所在。
一名被贬谪离京的官员,胡子花白,身穿直裰,腰间仗剑,带着几名随从走进长亭,想喝几杯愁酒,再远眺一番繁华汴梁,兴致若好,也可赋词两手。
可长亭内只有一张石桌,石桌早已经被先道的客人占据了。石桌很大,完全可以容纳数人,花白须便要求与壮年同席。
那客人年纪不到四十岁,直裰仗剑,只顾着闷头独饮,被来人打扰抬起头端详半晌,离席惊道:“子非张少尹乎?何故到此啊?”
花白须此时也认出那人,道:“子非李御史乎?何故在此独饮啊?”
李御史道:“吾已非昨日之监察御史,现被贬谪出京,出任沙县税监,惭愧,惭愧!”
张少尹道:“吾亦非昔日之开封少尹,贬任兰州税监。”
李御史,名叫李纲,字伯纪,号梁溪先生,官拜监察御史。宣和元年汴梁大水,因上书劝谏皇帝注意内忧外患,皇帝以所言不合时宜为由,贬李纲出京,担任沙县税监。
张少尹,名叫张叔夜,字嵇仲,官拜开封少尹。他本没有什么罪过,因其堂弟张克功曾上书弹劾蔡京,导致蔡京罢相,张叔夜受从弟牵连被贬谪出京,担任西安盐监。
旧相识,又是同样的遭遇,二人见面,大有想见恨晚之意,于是同席对饮,各抒发心中愤懑。
李纲脾气爽直,借着微醺的酒劲,牢骚满腹:“监察御史,干的不就是上书直言的事情吗,我何罪之有啊?‘一封朝揍九重天,夕贬沙县路八千’嘿嘿,昏君,昏君啊,枉我十年苦读,进士出身,满脑子忠君报国,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哎,哎!”
张叔夜已经五十多岁,不似李纲年轻气盛,多几分沉稳,劝谏道:“伯纪兄正值壮年,宦海浮沉世之常情,日后还有大把机会。可老夫已经年近花甲,遭遇奸臣当道,因从弟弹劾而被贬出京,恐怕老夫再无出头之日,时也运也命也,奈之何哉!奈之何哉!”
李纲替张叔夜惋惜:“想嵇仲兄昔年访辽,以射术技压北国,真乃大宋之豪杰,坐罪遭贬,实在可惜!可惜啊!”
“昔年虚名,不足夸,不足夸!”张叔夜谦虚道:“许是老夫的功名是赐进士身,未经伯纪兄十年寒窗之苦,纵然被奸臣打压,老夫也看得淡了!自古邪不压正,奸臣又岂能长久当道,留着青山在,早晚还有升迁报国的机会,伯纪兄当少些戾气,日后必有飞黄腾达之日。”
李纲经过劝谏,便也不似先前一般消沉:“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我等贤良之士,被贬谪出京,恐怕奸贼昏君弹冠相庆,我也没必要自寻烦恼,淡然处之吧!”
“来,伯纪兄,再吃一杯,此一别,一奔西,一奔南,恐怕后会无期也!”张叔夜举杯道。
“轰!”
蒙的听见外边一声炸响,酒还未曾吃,张叔夜笑道:“我等尚未离京,便有人鸣炮庆贺了!”
“岂有此理!”李纲刚刚压下的怨气再次爆发,刷拉一声,跃起抽出宝剑,怒气冲冲道:“嵇仲兄少坐,看我去寻个说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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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张叔夜被贬官在大观三年,可能跟李纲从来没有过交集。金军一围汴梁,李纲主持东京防务,张叔夜在山东做官知府。金军二围汴梁,李纲因援太原失败遭贬谪处京,而张叔夜勤王的军队达到汴梁。为了行文需要,将二人写作有交集。另,张叔夜射箭厉害有史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