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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脸,同样毫无声息。
松了一口气,墨逸宁来到床前,温声唤道:“妙盈,是我,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他将花花举了起来,“看,我把谁带来了。”
可是花花的头软绵绵地耷拉着,似乎还在熟睡,就像程妙盈一样。
墨逸宁不明白为何花花一直睡个不停,但他无暇去关注,将猫放在了程妙盈的枕头边,伸手去够那个婴儿,将婴儿抱了起来。
“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
他颤声说着,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将盖着婴儿的小被子轻轻打开。
接着他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看到襁褓中的婴儿,口鼻都在流出黑色的血。
他伸手去碰程妙盈的脸,发现程妙盈的口鼻也和婴儿一样,开始向外淌出黑色的血。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墨逸宁将婴儿放下,伸出两只手去堵他们口鼻中溢出的黑血,仿佛这样就能将妻儿救回来一样。
在慌乱中他将花花碰掉在了地上。
猫依然没有醒,四只爪张着,脖子歪成了一个完全不合理的角度。
“啊——!”墨逸宁双手抱着头喊了一声,冲出了房间。
方真僵硬地转过来,忽然对着墨逸宁跪了下来,“二皇子,饶……饶了我,我……”
墨逸宁冲到了她的跟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脸,将她整个人都提在了空中,然后五指骤然合拢,在指缝间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他喘息着双膝跪地,圆睁着唯一的眼睛,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
如果他有生命之力,他就能救回程妙盈,救回自己的儿子,救回花花……但是他没有,他拥有的只是毁灭的力量。
“母亲……母亲……”他猛地抬起头来。
母亲是他唯一剩下的了,决不能再失去母亲。
墨逸宁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他藏匿严贵妃躯体的地方。
似乎有很多人在拦他,但他挥起双臂乱扫,冲出了一条路,冲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
他奔入漆黑一片的地底,沿着通道不断地跑着,直到眼前的通道充斥着金色的光芒。
在通道尽头,金色的光芒中,严贵妃正坐起来。
“母亲,母亲!”墨逸宁摔倒在地上,手足并用地爬向严贵妃。
严贵妃茫然地看向四周,伸手摸着自己的脖颈。
这时他看到了向她爬过来的儿子。
“宁儿!”严贵妃叫了一声,对着墨逸宁张开了双手,“娘是在做梦吗?”
墨逸宁流着泪,连滚带爬地冲到了严贵妃的跟前,张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严贵妃,“娘……孩儿将您复活了,以后您不必再怕任何人了,那个老祖已经死了,死了!”
金色的光芒猛然一闪,随即熄灭,洞穴重新归于黑暗。
在墨逸宁背后传来一个重物落地滚动的声音,刚才还紧紧抱着他身体的双手,无力地掉落了下去。
痛哭流涕的他没有感觉到,依然死死地抱着严贵妃,“娘,孩儿这就带您出去,以后您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严贵妃没有回应。
墨逸宁扶着严贵妃的双肩,“母亲,你不高兴了么?你想训斥孩儿就尽管训斥,只要你高兴。真的,怎么说我都行。”
“娘,你说话啊,您不喜欢这里太黑是么,孩儿背您出去。”
背上严贵妃的一刹那,他发现了背后的异常:母亲的头不见了。
墨逸宁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他一边大笑一边松开双手,让严贵妃的身体滑落在地上,接着仰天长啸。
一道黑气从地面直冲高空,化为厚厚的黑云,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将月光,星辰尽数遮掩,直至天空漆黑,再无一丝光线落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