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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微微点点头。
当楚王转身准备下山时,身后又传来普贤的声音。
“这狗啊,血统纯正,价值自然是高,但那也不过是人所定下来规矩,规矩是可以改的,这个小花狗,假如我喜欢,即使它血统不纯,我捧它做狗中之王都可以,不过前提是它也要听话才行,这不,这骨头到底还是自己出手抢来才够香,够味道。”
楚王整个身子愣住,面色一红,转身抱拳十分歉意地说道。
“学生知错了,我亲自去一趟临安表明态度,风云堂的人会停止一切动作。”
“嘿!你这小子,说什么呢,快走吧,为师要小睡一会儿,在梦中听佛祖讲经喽。”
说完,普贤便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
楚王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从小就这么端着,装也不知装得像点,明明知道什么事是对的,偏偏要去做出错误的选择,哎!知道和做到这个巨大的鸿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江湖事,江湖了,堂堂北疆小王爷向世人宣告携武游历,别人都摆足了架势,居然还妄想用庙堂势力,落了下成,落了下成呀..”
阳光下,凉亭中,一阵打呼声传来,在这万佛寺佛门圣地中更加显得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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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皇宫。
在后宫的一处花园中,一位打扮庄重的老太太正半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听太医院的人说,这人年纪大了,就应该多晒太阳,人也能精神一些。
虽然未必能长寿,但至少能增强体质,防止邪祟入体。
一位女官小心翼翼地剥了一个果子,轻轻放在她的嘴边。
“今儿心中气闷,嘴里实在没有味道,放下吧。”
老太太睁开眼睛,似乎有些烦心地说道。
“今个儿早朝,是不是又为了立太子的事情吵起来了,陛下怎么又提立太子的事情?”
一旁女官温柔地说道:“太后怎会为此事烦心,说起来这东宫之位已经悬空近10年,毕竟关系我朝国本,陛下也是为我天阳今后的江山着想。”
“哼!选谁,也不能选那梁国杂种!”
“你们先退下吧。”
见老太太不悦之气越来越盛,女官连忙叫其他侍女退下,只留自己在老太太面前服侍,显然她和老太太的关系很不一般。
老太太又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问道:“陛下已经连续三年想立那杂种为太子了,这次又提,婉儿你觉得那杂种这次会如愿吗?”
叫婉儿的女官微笑说道:“太后,朝堂之事本不该容我后宫之人插嘴的,你瞧,您又生气了,这对身体可不好。”
“哎!”
太后叹了口气,瞪着婉儿说道。
“你7岁就在本宫身边伺候了,整整30年,你虽不是我皇家血脉,但本宫可没把你当外人,我叫你说,你就说。”
“是,太后。”
婉儿声音温柔地继续说道。
“启禀太后,陛下已经和群臣谈判近三年,把众生佛普贤都给楚王殿下当老师,已经是双方各自让步的最大的底线,婉儿认为今次陛下不过是试试群臣,特别是对礼部御史的会做出何种反应罢了,太后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心。”
“群臣们不过是希望陛下养好身体,再生些皇子来。”
太后呵呵一笑道:“如何不用担心,这楚王有着梁国一半的血统,陛下这几年身体也并不太好,能生早就生了,假如..真的到了那么一天,那杂种真当了皇帝,难道不会报当年我赐死他母亲之仇吗?就皇后那白痴,怎可能压住他!再说了,当今陛下并非我亲生,到时我该如何自处…”
婉儿连忙轻声道:“太后安心,当今天子孝顺忍德,绝对不会发生母子离心之事。”
太后叹口气道:“我朝皇室男丁个个都是福薄之人,倒是那杂种反而健康长大,真是天不开眼。”
说来也奇怪,当今天子共有7名皇子,可巧的就是除了三皇子楚王,其余皇子在这二十年没有一人活下来。
太后也曾派人查过,生怕是楚王搞鬼,可探查的结果无一例外都与楚王无关,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陛下是一位性情中人,毕竟对珍贵妃感情太深,所以对楚王格外关爱...”
“少给我提那个贱人!”
太后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耍起了小孩脾气。
婉儿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不知何时天空被一阵乌云遮住,刚才的阳光转瞬即逝,院子里也渐渐开始刮起了风。
婉儿连忙拿起一张毯子给太后披上。
“起风了,您还是披上吧。”
太后睁开眼睛,望着院子里吹散的落叶,喃喃自语道。
“起风了...三为不详之数,看来咱们的陛下不会再忍了,有些人要遭殃了。”
浩正一十七年,五月十九,惊蛰。
这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礼部张谦今天在朝堂又把陛下怼了一遍,散朝的时候更有不少同僚对他赞叹不已,实乃国中贤臣。
听到这些夸赞,张谦心中十分受用,他要的就是这个,对读书人而言,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今儿吃什么菜?”
张谦回到府中,坐在府中大厅对最近刚收的小妾问道。
“糖醋排骨,这不老爷您最爱的吗?”
“快快端来。”
“好嘞!”
见小妾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去,那丰满的臀部相比身段更为挺翘,在他的眼里只感觉无限春光好。
张谦心中好似万只蚂蚁爬过,心痒难耐。
“哼哼,呆会儿到了房间,看爷怎么收拾你,今晚不弄疼你,我不姓张。”
张谦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嘴里哼着小曲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突然屋外刮起一阵风,风吹到府中,把张谦的官帽从头上给吹倒在地上。
“这鬼天气,难道要下雨了?下雨也好,解解这几日的闷热。”
张谦低头捡起他的官帽,一道漆黑的身影从张谦身后经过,黑影就像一道影子一样让人看不清样子,这道影子只是在张谦的酒杯前停留了一小会儿,当张谦抬头起身时,影子早已消失不见。
“喝酒!喝酒!”
张谦把官帽拍了拍,放在桌上的一角,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酒!哈哈哈!好酒啊!”
“老爷,菜来了。”
小妾笑眯眯的端着菜进了大厅。
“哈哈!爱妾好手艺,来,陪为夫吃起来。”
第二天礼部御史台御史张谦被自家下人发现死在自己房中,所有疑点都被抹掉,没有留下任何人证物证。
第二天,从上书房出来的奏折相比平时少了近三分之二。
可能这天最开心的应该是当今天子了。
万佛寺山下的茅屋旁,一只鸽子飞了出去,中年僧人背着手看向万佛寺。
他的眼中有着寂寞,有着难舍,有着挣扎,随后低头一笑。
“庙堂上的那位已经够我烦了,怎么师弟你也要来凑热闹,你这是非逼我来找你不可啊。”
那只小花狗跑到他的脚下,不停地用自己的毛发在他腿边蹭。
普贤微微一笑,随后看着狗子说道。
“我要去趟皇宫,这两天你去寺庙讨吃食去。”
狗子颇有灵性,像是听懂了一样,摇着尾巴向山上跑去。
“师弟,你越是逼我出来,越是有鬼,这谋略一途,你永远棋差一招…”
一阵风吹过,茅屋外的普贤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