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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菜已上齐，请慢用。”
服务员慢慢退出了包厢。
餐桌上琳琅满目，宋极宴却只觉得乏味。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眸色淡薄，只余清冷，“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各位随意。”
桌上陪同的人脸色变了又变，但到底不敢吱声，只能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车上，秘书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小心询问：“宋省长，我们现在去哪？”
宋极宴没应。
他打开车窗，从手边的盒子里摸了根烟，就这样抽了起来。
周围环境很暗，只有男人指尖处的一点火光，在时不时的闪烁。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火星彻底熄灭，秘书才听见宋极宴低沉的音色：“走吧，去酒店。”
车子发动，离开了停车场，来到琼宇楼门口时，宋极宴又看到了熟悉的女孩。
鬼使神差的，他喊住了司机：“停下。”
黎姜下班后，准备去张默为原主准备的出租屋，刚出琼宇楼大门，一辆黑车便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划下，露出一张如山间明月般惊艳的脸。
黎姜微微一怔：“是您啊，先生。”
宋极宴挑眉：“你记得我？”
“您是刚刚在琼宇楼的客人。”客气的回答，礼貌又疏离。
宋极宴眼神暗了一下，他敲了敲车门，说：“回家吗，我可以送你，这个点不好打车。”
陌生人的善意，一向另有所图。
黎姜全作不知，淡淡抿唇，说了声好。
上车后，她直接跟前面的司机报了出租屋的位置。
直到车子发动，秘书还在恍惚。
他跟了宋省长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近任何女色，更别说主动搭讪一个服务员。
还是一个年龄这么小的服务员，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应该成年了吧，不然琼宇楼也不会聘用她工作。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秘书偷偷打量了黎姜好几眼，不明白一个出身不高的女孩面对这样的情况为什么还能如此沉稳。
甚至无动于衷。
宋极宴也在看女孩，尤其对她左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盯了好长时间。
直到少女侧眸看过来：“先生？”
男人的思绪瞬间被拍散，眼中焦距回笼，他随口问道：“没上学吗，这个时间出来工作？”
黎姜摇头：“没钱。”
“你父母呢？”宋极宴皱眉。
黑暗之中，他隐约看到少女颤动的睫翼。
带着悲哀的声音传来：“我没有爸爸，母亲也不在了。”
车子开到了凉城外环一栋破旧的小区楼下。
女孩对车上尊贵的男人说了声谢谢，然后毫不留恋的下了车。
路灯下，黎姜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直到进了楼道，再也看不见一点光线。
这时，身后陡然传来男人低沉的音色：“我们做个交易吧。”
黎姜转过身，眼里一片茫然。
宋极宴打开车门，踏过阵阵寒风，来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背后是万家灯火，高大的身躯透着层层距离，是那么遥不可及。
如今，却弯下腰，带着从未有过的希冀向她许诺：“我给你一个光明的未来，你……陪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