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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复仇的鬼显形的那么快吗?
天边的夕阳投入乌云之中,外面更加阴沉。众人聚在客厅低声交流从村里打探的消息,听到郑斯文提起的秦家丫头,纷纷眼前一亮。
顾言余光注意到什么,转头看向柜子上的玻璃目光顿住。
只见玻璃之中映出他的五官已经变成另一个模样,正在对着他露出微笑。
顾言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哦,原来他的也找来了。
院门推开,众人望过去,见到眼睛发红的老板娘走进来。
“俺去给你们做饭。”老板娘穿过院子走进厨房。
经过老板娘的提醒,众人才觉出饿。
老板娘的做菜手艺很不错,不一会从厨房传出极其诱人的菜香。
众人来到餐厅提前等候,长长的餐桌中间摆放清香的山野花,上面还带着雨水。
墙壁上挂着一串串玉米、蒜、腊肠等食物,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候松月和老公感慨:“如果咱们真是来这里度蜜月就好了。”
吴进轻抚候松月的头发,“等离开这里我们在找一个这样的地方。”
“还是算了。”候松月笑着转头和祝钰说:“你看看他,逃出去后谁会想来这样的地方,躲都躲不及。”
“因为重视你呀。”祝钰柔柔地说。
极端的环境下既容易让人彼此产生怀疑,也容易加速感情的贴近。
刚来时候松月和吴进跟连体婴儿似得,每次候松月开口必是惹祸,急得吴进在一旁维护。
如今多了一个祝钰,她说话的语气总是软软的,带着候松月也温柔不少,看来吴进也希望老婆和祝钰多加相处,他已经在老婆身边退居其二。
放松的环境让人短暂忘却进村后遇到的破事,对平安离开升起信心。
直至老板娘做好菜端进来,轻松愉悦的氛围骤然凝结。
主菜是大锅乱炖,土豆、茄子、豆角、番茄、青椒等蔬菜作为各种颜色的点缀,衬得里面用酱油上色的肉块更加诱人。
菜盆只比洗脸盆小一点,老板娘费力地端着往桌边走,冒热气的菜映入在座七人的眼帘。
与此同时,短信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赵文已淘汰。:)】
“呕……”
最先吐出来的竟然是柯明。
反上来的酸水呛到他的喉咙,不禁剧烈咳嗽,呕吐物喷得衣服和桌边都是,就连坐在他身边的高远也沾到了柯明的呕吐物。
同时桌子的另一头传出哗啦啦的声音。
候松月尖叫着差点把桌子掀了,连跑带爬地跌下椅子向外跑。
祝钰也跟着呜呜哭地追出去。
剩余在桌子上的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惊惧地看向盆中闫四的半个脑袋和浮上来的手指。
死不瞑目的闫四煮熟后双眼瘪了下去,眼皮也被老板娘炖菜的时候用锅铲刮掉。
绿色的头发在汤上飘飘荡荡,他以这种方式用赵文的真名再次与大家见面。
老板娘看不到盆中的尸体,见几人反应这么剧烈,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爱吃不吃,做出这幅死样子给谁看呢。”
老板娘砰得一声把菜盆摔倒桌子上,里面的菜汤溅出来,上面漂浮着的人头跟着抖了抖,缓缓转动了小半圈。
转动的人头刚好对着柯明,柯明止住咳嗽一抬头,与闫四空洞洞的眼眶对视,张开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直接昏了过去。
众人这番模样惹恼了老板娘,她怒骂几句,转身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谷北站起身颤抖地说:“我们还是……”他咽下口水,才艰难继续道:“检查一下尸体,不然一会该消失了。”
“查什么查。谁他妈的关心他是怎么死的,都怪这个鬼地方。”高远抬起头。
为了躲避柯明的呕吐物,高远把带着椅子后退,离餐桌很远。
他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面划出刺耳的拖拉声。
“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我们都会死。”
说话间高远的视线落到每一个身上,嘴角勾起疯狂的笑,一字一顿地说。
“谁、也、跑、不、了!”
“哈哈哈,一起死吧……”
高远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癫狂地笑声在餐厅回荡不绝。
柯明从高远的笑声中醒来,痛苦地跪到地上抓住自己的头发。
“不、我、我不想死啊。”
绝望的心情淹没众人。
这顿饭当然没办法吃了,比起早晨时想要积极寻求离开的方法,众人都缩回房间。
如果有人说做什么就能够平安离开,哪怕说是要杀人,他们都愿意先思考一下。
问题是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顾言不说,谁也不会想到早晨大家已经知道不能出村子,闫四还会跑到村外,转而开始怀疑每天会随机死人。
仿佛做什么都是错,太阳落下后的黑暗更是使他们脆弱的神经绷得更紧。
候松月和吴进打开一道门缝,确定走廊上没有人,悄声来到一间客房前敲响房门。
等里面的门打开后,两人进去,候松月压低声音问:“你确定是因为那个孩子?”
与此同时,顾言坐在床边轻晃两条腿,看向躺在床上额头盖着湿毛巾的郑斯文。
“小言,别怕……”
身为老师的郑斯文不知是在安慰顾言,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顾言余光注意到玻璃上他的影子转过头,正脸看向他,变样的五官是他曾杀过的人,对他露出嗜血的笑容。
“老师,我不怕,你也别害怕。”
顾言对玻璃上的变化视若无睹,不走心地安慰郑斯文。
郑斯文苦笑着拿下湿毛巾,用力叹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静,不过你这样老师很放心,这点老师不如你。”
郑斯文扭身侧躺看向顾言,“现在这种情况就不要师生相称了,我年纪也不大,我一直想有个弟弟,你叫我一声哥,以后哥护着你。”
顾言狐疑地看向郑斯文,虽然郑斯文的态度说不上哪里不对,但他总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从见面起郑斯文对他都极为维护,许多下意识的动作甚至不惜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也要保护他。
“怎么了,不愿意吗?”郑斯文失落地说。
顾言终于找出哪里违和了,刚刚郑斯文还一脸绝望,怎么说起让他叫哥,满是压抑不住的期待?
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