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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顾淮定睛望向玻璃罐,忽然发现糖纸中隐约包裹着写有字迹的纸条。
除了第一块橘子糖,之后左语送的糖顾淮没再吃过。
他拧开玻璃罐用手指夹出一颗糖,缓缓拨开糖纸。
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呼呼的风隔着窗户穿进来,外面飘起细密的雪,为银装素裹的城市再添一丝纯白。
远在文安市郊区的厂中村全然没有过年的气氛。
近几年飞速发展,有些行业反而逐渐没落下来,其中就包括左母工作的厂子。
曾经的铁饭碗不再被人羡慕,经过几次改革,或主动或被动离职的人越来越多。
如今到了过年的时候,大多人家都回到老家或者同子女们去过年,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听不出丝毫热闹。
左母搬动大圆餐桌到客厅中央,正对着电视机包饺子。
春晚还没有开始,广告声驱散屋内寂静的凄凉。
外面不知又响起谁家的鞭炮声,左母的手一抖,饺子皮不受控制的落到地上,想到如果左语在一定吵着要把饺子皮给她玩,眼睛不禁湿润。
左母用沾满面粉的手揩掉眼泪,费力弯腰钻到桌子下面去捡饺子皮。
她没听到夹杂在鞭炮声中的开门声,更没看到左语披着风雪走近的身影。
冻得发红的纤细手指先一步抓到饺子皮,左母还未抬头便听到左语惊喜的声音。
“咦,这么巧的吗,这个归我啦。”
尾音带有左语一贯的上扬,左母用力眨眨眼睛,逼回眼泪从桌子下面爬出来。
左语还没心没肺地笑,“哈哈哈,妈妈你眼皮上怎么有白面。”
寥寥数语,屋内的气氛立刻活泼起来。
“你这死……”左母彻底泪意全无,刚一瞪眼就被左语打断。
“妈!大过年的可不许骂人!”
电视上开始播放春晚,左母重新坐回去包饺子,而左语已经脱掉棉服,坐在旁边将饺子皮当成橡皮泥一般揉成各种形状。
左母的眼睛看似在电视和手中的饺子上来回移动,其实注意力始终落在左语身上。
由于对女儿放心不下,从小到大哪怕学习压力最重的高考那年左母都让女儿走读,大学前母女俩从未有一天分别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当左母得知左语竟然偷偷报考外地院校才会那么生气。
在左母眼中,左语永远是个孩子,没想到这个孩子刚满十八岁就想着离开她。
左母直接联系老师改了左语的志愿。
等高考结束,一切已成定局,直至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左语才知道自己的志愿被改了。
多年来母女俩没少吵吵闹闹,每次都是左语说软和话,这次左语嚷嚷着要离家出走,左母根本没当回事。
毕竟是在本地,左母随时都能去学校看女儿,断了给女儿的生活费,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丫头。
这一等始终没有等到左语的服软,左母才渐渐有些慌了。
去年过年时左母主动让步给女儿打电话,只得到一句冷淡的新年快乐,左语就说忙着打工赚钱便电挂断电话了。
为了赚钱连年都不回家过,不就是在责怪她不该断了生活费么。
看着左语的朋友圈发布和店里同事过年的照片,左母气得吃了一盘饺子。
母女俩冷战就又是一年。
左母没想到今年左语能主动回来,因为一些事情不好的心情也放松许多。
许是察觉到左母的偷看,左语将捏成小兔子的面团摆到案板中央,颇为自得地开口。
“在家没少想我吧,你现在要是为改志愿的事情向我道歉,我看在大过年的份上考虑考虑原谅你。”
左语说完连忙抬手去挡脸,以她的经验,左母肯定会一巴掌扇过来。。
可她等了好几秒都没有任何动静,疑惑地放下胳膊。
左母已经撇开脸,强词夺理道。
“现在就知道嫌我错了,对错我也是你妈,等以后嫁人了不得指着我鼻子骂!”
左语扑过去抱住左母。
“哎呀,冤枉!你看看你现在,不就是下岗嘛,连打我的劲儿都没了?”
左母僵住,“你怎么知道?”
左语叹了口气,其实她就因为这个才回来的。
要说左母心中,她排第一,工作就排第二。左母是闲不下的人,又没什么娱乐生活,厂中村的住户一年比一年少,左母的老姐妹都差不多搬走了。
忽然被厂子下岗左母肯定受不了,而且那下岗还是好听话,说白了就是见左母年龄大了,补一点钱将她辞退。
从几年前左语就发现母亲越来越老小孩,言语间总一幅不得不服老的难过。
这突然被下岗,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
左语离开家后始终通过厂中村的多个内部群偷偷关注母亲的生活,半个月前得到左母下岗的消息,连忙打听清楚赶来过年。
当下见左母强忍失落的模样,左语从书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
“呐,让你下岗是厂子的损失,放你离开也好,再拖下去别说补的钱了,厂子恐怕连工资都开不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左母接过来,戴上老花镜细看。
左语任由左母费力的看,也不解释,自己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春晚。
这半个月来她就忙这个呢,既然下岗已成定局,干脆给左母找点别的事做。
左母这个年纪不好找其他工作,左语想着不如让左母在家当农民。
家中的房子还涉及一个产权问题,房子是厂子分的,具体产权并不在左母身上。
厂子辞退左母时还通知她等过了年搬走,公家的房子很难私人买卖,左语跑了半个月,总算找到门路把房子买了下来。
左语年幼时父亲就病逝了,家里承载很多记忆,她想母亲下岗那么难过,原因也有不愿意搬走,离开生活多年的厂中村。
至于买房子的钱哪里来。
左语等左母看完了,直接伸手过去。
“我只付了定金,你赶紧把剩余的钱交上,等开春了买点鸡啊鸭啊什么的养着,房子后面那一大片荒地你不是说早就看不过眼了吗,以前上班忙,如今空闲了去开荒种地,一年到头保准不比在厂子赚的少。”
左语另一只手嗑瓜子的动作不停,简单几句就将左母安排好了。
左母只是骤然面对下岗慌了神,又听说要从住了大半辈子的家搬走,整个人才变得浑浑噩噩。
她从左语的描述中忽然觉得以后的生活又落回实处。
随后她拿起合同抽向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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