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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念,今后的路也能走得更宽。”

    白芸潇原只觉得这小姑娘伶俐至极又心善,却没料到她眼光也甚为长远,听此言不由一愣,而后才笑眼弯弯摸了摸聂绾绾的头:“绾绾妹子小小年纪竟有兼济天下的心思,连我也不能考虑到这么多,汗颜得很。”

    聂绾绾抬眼望她,眼瞳澄澈并无骄矜之色:“白姐姐言重啦,村里叔伯婶娘们对我也很好,我才想着回报的呀。”

    事实上,这也并不是她在白芸潇面前的客套话,而是真真切切感觉到,做这些事情让内心安详宁静了。

    次日一早,聂绾绾在屋中琢磨着作坊的事,忽听得外头大白狼呜呜低吼了两声,显然有生人过来。

    她刚起身,便瞧见阿休黑着张脸走了进来:“王记——那边来人,要不要——打?”

    王记铁铺?聂绾绾一怔,还未出言,不远处的白承轩听了一耳朵就跑了过来,愤愤不平道:“那当然要给他们吃吃苦头!郭师傅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呢!早知道就找我爹……”

    “嘘——”聂绾绾竖起食指,总算及时制止了白承轩的大声密谋,压低嗓音道:“老师傅的仇自然得报,不过不能是现在,我自有主意,你们先别声张。”

    “啊?”白承轩不情不愿地撇了下嘴,他是当惯了知府少爷的,从来都是被捧着,哪里看得惯那种仗势欺人之徒?

    阿休却眼睛亮晶晶看着聂绾绾道:“好,绾绾说不打,那就——不打。”

    白承轩一瞧他表态,立即举手赞同:“我听大哥的!”

    聂绾绾不觉失笑,偏过头往外头看了一眼,院外树荫下果然站着个穿绸布袍子的中年人,看来就是王记铁铺派来的代表了。

    也好,她心中冷笑一声,还没找他们算账呢,自己倒主动找上门来了,这趟不给点教训,就算她可欺了。

    中年人等了半晌仍未见人,不觉额上发汗,举起袖子擦了擦,终于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从院内出来,还以为又是对方搪塞,便扬声道:“烦劳禀报一下你家大人……”

    “我就是这家做主的人。”聂绾绾声音稚嫩,语气却是干脆利落,气定神闲地打量他一番道:“之前我已说明不在贵铺中下订,阁下此来何事?”

    中年人一愣,来之前只听说这潜在的主顾年纪小,但却万万没想到小到这种程度,跟预期中相距甚远。

    寻思着不过是个牙才换完的毛丫头,他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反而觉得铺里伙计小题大做害得自己亲自出马,因此一改态度,负手侧目道:“我是王记铁铺的二掌柜,这次过来是特地为上次的事情道歉的。当时铺里的伙计们不懂规矩,给你们看的只是粗糙的大路货,其实更有好东西没拿出来。”

    聂绾绾觑他一眼,心中已了然,这所谓二掌柜嘴上说着道歉态度却很倨傲,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并不戳穿,倒是和气地笑笑:“下面人眼神不好,看我们穿得朴素才不将好东西出示,其实与二掌柜无关。不过阁下这次过来,除了致歉,想必还有别的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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