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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卫的天边还未明,位于开门附近的荆楚商会分会已经忙碌起来,准备这天要押运的货物。众人都十分谨慎,尽量不发出声响,好似小心着,免得扰了还未醒来的索隙城。
此时,一位绝美的女子慵懒地斜倚城墙,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们。一边守城的将士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偶尔会有来回巡逻的士兵停下脚步,恭敬地喊一声“上官姑娘”。
上官涟蕊没有管那些人,所幸有万可为她行个方便,这也让她有个清闲。她最关心的,还是一同在城墙上静心修炼的卫霜。
卫霜盘膝而坐,抱元归一,一动不动像是房顶上的一尊雕像。他的呼吸不疾不徐,每一次都能充分地纳入清气,再吐出浊气。
天边渐亮,泛起了鱼肚白,卫霜的影子被拖出很长一道,横在演武场上。此时,卫霜睁开他清澈的双眼,盯着东方,注视着鱼肚白逐渐透出红色,接着一轮红日从地平线跳出,像一颗精美的丹药般迷人。
卫霜睁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甚至呼吸都停了下来。他在等,等一个瞬间,就在……
太阳完全脱离地平线的束缚后那一瞬间,太阳与地平线之间夹着一丝淡淡的紫气。
卫霜顿时如长鲸吸水般贪婪地吸入清气,目光灼灼,把紫气印入脑海。
那只有一瞬间,但对卫霜来说已经满足了,他闭上双眼,享受着东来紫气中蕴含的丰富的灵气,良久才吐出浊气,呼吸又回到了不疾不徐的状态,再将灵气运行四个周天,才又睁开眼睛。
“唉。”卫霜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不甘。
“休息会儿。”上官涟蕊扔来一个水囊,“还气不过呐?”
上官涟蕊说的就是一个月前荆楚商会的宴会上卫霜被王钦玉揍的事。
卫霜摇了摇头,灌了口水,在嘴里漱了漱又吐掉,才回答:“没有,不是气这个。我气的是为何我修炼得这么慢呢。”
他本不是心急之人,一个月的时间,他用之前的“随波逐流”法加上每日来城头吸收日出时的东来紫气,从炼体一重到炼体八重,这已经很快了,但他每每想到当时王钦玉的傲慢和轻蔑,心里就会恨自己为何不一觉醒来就成了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就能再也不受那欺负了。
当然,这种想法也单纯只是个想法,对他每日修炼无益,还不如集中精神。
“气又有何用?你不照样要这样循序渐进?”上官涟蕊轻笑一声,“八脉通了多少了?”
“阴阳维已通,正在扩充脉道。如今也就是炼体八重……”
“这还叫慢?”上官涟蕊故作惊讶状,赞赏一笑,“走吧,差不多了。”
上官涟蕊牵着卫霜的手离开的城墙。卫霜看周围人少,唤了声“师父”,低头说道:“我的伤……基本全好了。”
“很好啊。”上官涟蕊绽开一个笑容。
“谢谢师父为我出头……”卫霜难为情地挠头。
“我是你师父啊,我不出头谁出头?别跟我说万暮白啊,我也是想顺便帮他拦一下祸事,要是那时候他冲上去,指不定乾坤卫有什么乱子呢。”
“只是……”卫霜面露羞涩,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出口似的。
“怎么了?”上官涟蕊看着卫霜憋红一张脸可爱的样子,笑意更盛了,还去捏了捏卫霜。
“只是……何时能让我护师父一回……额,不是说师父会遇险,师父这么强怎会有人威胁到师父,徒儿只是说……只是说……希望能……今后可能会……只是可能……让徒儿可以……徒儿不是说想出风头……额……怎么说不清楚了……”卫霜说着说着语无伦次起来,现在他真想抽自己两耳光,为这笨嘴。
上官涟蕊看着卫霜难为情的样子,红着脸在那给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话圆场,还越圆越破,心里真的大喊着有趣,掩面乐出了声,情不自禁地捧起卫霜红得快发烫的脸重重地印了口香唇。
“为师明白。”上官涟蕊盯着被她亲傻了的卫霜,“那你好生修炼,到化神期在认真跟为师说一回。”
卫霜愣愣地“嗯”了一声,心噔噔直跳,不由暗骂:卫霜啊卫霜,你是不是最近睡得少,脑子糊涂了,怎么这话都对师父说啊!
不过……一番话换师父香唇,似乎……挺好。不过这化神期似乎有点远啊……
转念一想,那又如何?虽说到金丹期要有得机遇,可师父,不就是他的机遇吗?
一路上,卫霜像个木偶一样被上官涟蕊拉到荆楚商会。这一个月他没有回乾坤卫,并非是被赶出来什么的,只是他觉得一个月前他的惨败让万暮白和乾坤卫蒙羞,不敢去见万暮白和万可。
走到门口,只听上官涟蕊说:“暮白,怎么不扣门啊?他们应该都醒了。”
卫霜一听暮白的名字,顿时清醒过来,两人目光一交错,随即互相避开。上官涟蕊察觉到二人不对,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二人领进到卫霜的房间。
现在荆楚的护卫们有了一个月前上官涟蕊徒手不用灵气就废掉王钦玉的记忆,一点都不敢有所怠慢,尤其对她的徒弟卫霜,就怕到时候得罪了自己也被上官涟蕊来这么一套,那真的受不了。
“帮你们备些早饭。”上官涟蕊借此出了房门。
二人相隔得有些刻意远了些,很是反常地没有说一句话,经过了良久尴尬地沉默,两人终于都向对方走去,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很是严肃。
“小霜。”
“暮白。”
“对不……哎呦!”就在两人喊出对方的名字时,同时鞠躬,结果距离实在太近,“砰!”地撞到了一起。
二人看着对方,揉着撞得生疼的额头,突然相视大笑,笑了一阵,静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
“你先说!”
“那我先说!”
“你别学我说话!”
“靠!”
二人也没想到他们的默契这么好,竟异口同声说出这些个话来,被逗得又是笑得前仰后合。
正当万暮白又要开口时,卫霜赶紧捂住他,他可不想今天跟个镜子说话。
“别急,我先来……我先来……我松手了啊,别说了。”
卫霜随即起身,理了理衣衫,郑重地向万暮白作揖道:“我为我的鲁莽像你道歉!”
万暮白心中疑惑,便问:“你何时何事鲁莽?又怎么有对不起我的事了?”
卫霜正言:“一个月前,我接受王钦玉的挑衅,本以为他会点到为止,谁知他竟没留半点情面。我的惨败,令你和乾坤卫蒙羞,此霜之罪也!”
万暮白诧异不已:“为何说这话?那事也是意料之外,你不必自责,再说上官师傅和我当时都想为你出头,反而让人觉得上官师傅与乾坤卫关系匪浅,怎么是你的罪呢?”
万暮白把手搭在卫霜的肩上,表情严肃地说:“小霜,以后不许你再随便考虑乾坤卫的得失,也不许以此去犯险,这不是你关心的,知道吗?你要做的就是做上官师傅的徒弟,做我的知己,足矣!”
卫霜见万暮白的眼中没有半分虚假,字字皆是肺腑之言,不由感动。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万暮白眼中的神采顿时黯淡了下来,竟然躲避着卫霜的目光,“这……你可曾恨我?”
卫霜也愣了,为什么万暮白说这话?他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短暂的愣神之后,卫霜慌忙问:“究竟为何问这种问题?”
万暮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直视着卫霜,极力控制自己目光不移到别处,郑重其事地说:“一个月前,你近前来欲与我同座,我却不愿,还把你打发走。你被王钦玉打时我也没有拦下,让你……你骂我吧。”
万暮白看着卫霜的表情,先是木讷,然后竟然给了他一个笑容。
万暮白宁可他大骂自己一顿,或者不理他,都情有可原,可他现在竟在笑,这是何意?
对万暮白来说,卫霜此时笑代表两种意思,一是原谅他了,二是对他释然,因为早已料到他会为了自己的面子牺牲他。万暮白心里知道卫霜肯定是第一种,但越想越不相信自己,慢慢往第二种偏移。
“知道我当时意识迷离之际想到了什么吗?我想到了你我初见时,当时的我因遭受变故,家破人亡,一路上受了多少白眼,甚至一度跟野狗抢吃的。你想想,当人要不惜一切,放弃作为'人'的身份去跟狗抢吃食,那么这个人还剩下什么?而那时,你不嫌弃我一身臭秽,不怀疑我出身来历,只喜于我能听懂你曲中真情,收留我在乾坤卫。一开始,我只是感于救命之恩,可之后你却以知己待我,那时我便决定,以真心换真心!那天我被打时,我可以听到你已经不管不顾地喊着停手,只是碍于身边尽是门阀大家没有出手,可我依然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切,那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几乎想当场杀了王钦玉。那时众人避我不及,师父自己说是个散人,无所牵连,可你呢?你还有乾坤卫的利益要考虑。除了师父,独你上前,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小霜……你真的……”
卫霜轻轻摇头:“莫再多说,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两人不在言语,过了半晌,卫霜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随即夸张地挥了一下手臂,喊着:“师父怎么还没回来啊,饿死我了!”
万暮白顺势接过话:“你饿了?那咱们先去买两个包子垫一下,然后等上官师傅回来再一起吃?”
说完便拉着卫霜往外走,刚出门就看见上官涟蕊手插在袖袋里倚着柱子闭目养神。他们一出来,上官涟蕊笑着问:“说完了?”
“嗯嗯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走吧,玉华台,为师请客!”
“哇唔!”
“你叫什么?听清楚,师父说的是'为师',请的是我,你那份自己付。”
“诶,你叫人家'师父',我叫'师傅',不都是'师'嘛。”
“万公子还计较一顿早饭钱?”
“谁说我计较的钱,我计较的是你!”
“我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而且很不对!”
“师父~暮白欺负徒儿。”
“上官师傅~小霜欺负我。”
“你们自己闹去,别扯上我。”
……
三人到了玉华台,上官涟蕊招呼了一声:“来间包间,早点每个都来一份。”
卫霜看了眼周围,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并非玉华台不佳,而是现在天也刚刚亮起来,一般人家在街边随便凑合一下就行了,哪会来这种小楼,而世家子弟此时还没起呢。
三人刚坐下,小二就把早点摆满了一桌,包子、面条、豆浆、烧饼……即使在乾坤卫,卫霜也没见早饭有这么丰富。
卫霜不确定地看着上官涟蕊,一对凤眼亮晶晶的,像是在问“师父,真的能吃吗?”
上官涟蕊会心一笑:“别客气呀,为师可吃不了这么多。”随即,又拍了一下卫霜的命门,“这里,是先天之本。”又拿了一个包子比划一下,“这是后天之本。”
万暮白双手合十夹着筷子,嘴里念叨着:“食不食……食不食……”
“暮白你时不时什么?”卫霜问。
“意思就是,吃不该吃的。”万暮白正色回答。
“什么不该吃的?哪个不该吃的?”卫霜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太……多了……”
“哈哈哈,暮白这就是你不对了。”上官涟蕊喝了口豆浆,“早晨正是排尽浊气吸收清气的时候,也是一天的开始,吃饱了才能开始修炼,而且早晨吸收水谷中的精微可是最快的,多吃点也算修炼哦。再说了,水谷本就是后天之气的重要来源,多点怎么了?”
万暮白想了想,突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算了!反正上官师傅兜底,也不怕父帅责备!”
顿时,三人开始埋头苦干。
“啊……我吃不下了。”
“呼~爽……”
“好像还差点意思……”
“靠!”
卫霜和万暮白一脸震惊地看着上官涟蕊,一桌子近一半都是她解决掉的,居然还没吃饱!
“怎么啦?为师实力强,多吃点怎么啦?”上官涟蕊无辜地说。
两人一阵无语,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还是万暮白打破了尴尬地局面,问道:“上官师傅,楼下那些食客聊的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啊,荆楚不是要在这儿扎根嘛,办学是个好方法。”
说回一个月前,上官涟蕊揍了王钦玉之后,那场宴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次日荆楚商会发布了通告,半年之后要在乾坤卫北六十里的地方办学来教授武技和法术,同时也培养些自己在本地的势力。
“上官师傅如何打算?”万暮白又问。
“没什么打算啊,本来让我做个书院司业,我嫌麻烦,勉强做了个典籍厅主簿,落个清闲。”上官涟蕊淡淡地说道。
万暮白听了也很是震惊,司业是仅次于祭酒的位置,名义上必然是属于荆楚总会会长的,而司业应该也是分会长做,怎么会安排给上官涟蕊这个客卿?随后,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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