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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很快便进了府,齐讳在与别人说话的同时几次瞥向已经进府的几人,有一次甚至与芜司易的视线对上。
收回了目光,芜司易浅浅一笑,回答了贺轻舟的问题:“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来的迟一些,就算芜齐两家有仇,齐讳也不至于在其父的出殡日发作……当然了,也不一定。”
路过花园的时候,贺轻舟注意到园中竟然还开着几朵花,颜色阴沉暗淡,花瓣萎靡的垂着,大抵是因为冬天吧。
这个冬天还未下过雪,想必雪花落下的时候这些花才舍得凋零。
三人走在一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始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多时,芜将军也来了,照面打了个招呼,两人便与楚煜他们分开了。
这时旁人的议论声才传入芜家父子耳中……
“芜小公子没来,听说是染上了那个病,啧啧……”
“还有那芜小姐,想想就……芜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嘛。”
“芜小姐?哈哈哈,听说她总缠着五皇妃,其心可居呢,五皇子之前不会娶她,现在就更加不会了,谁会娶一个失贞……”
芜将军一怒,雄厚的身体转向了说话的那几人,一股只有面对敌人才会有的杀意在眼中流转,
吓得他们连忙闭上了嘴。
虽说是闭上了嘴,但是那眼神似乎依旧在说:事实如此,还不让人说了吗?
芜司易也看了那几人一眼,他们都是皇后的人,能知道这些事情……看来皇后打算大肆宣传了。
别过了脸,他正好看到蓝修越坐在轮椅上,正被人推着往灵堂走去,五皇子他们现在就在那里。
灵堂中,烟雾缭绕,处处透着悲伤,齐老夫人被齐昕扶着,一看到楚煜和贺轻舟,齐老夫人眼中的悲伤更甚,若不是被齐昕扶着,她差点要站不稳了。
贺轻舟上了根香,下意识的往半合的棺木中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她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声,楚煜连忙低头问道:“小舟舟,怎么了?”
“嗯?没,没什么。”贺轻舟又往棺木中看了一眼,却没有什么异常了,刚才她好像看到齐老将军睁开了眼睛,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这时齐老夫人走了过来,擦了擦眼角低声道:“五皇子,五皇妃,劳烦你们特地跑过来了,老爷他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楚煜嘴角微扯,淡淡的点了点头。
齐老夫人又低头抹了一下眼泪,步履蹒跚的往贺轻舟走近了两步,轻声道:“五皇妃,老爷他惨然离世,老身不怪任何人,可是,五皇妃能告诉老身,垚儿他为什么要杀害他的父亲吗?事到如今,老身只想知道真相……”
说到此,齐老夫人连忙用手帕捂住了脸,哭泣的声音从指间流出,任谁听了都心生怜悯。
贺轻舟张大了嘴巴,目光一直停在齐老夫人的身后,多次揉眼睛,但是齐老将军那双阴沉的眼睛一直在那里,一眨不眨。
“五皇妃。”
齐昕的声音响了,贺轻舟连忙收回了目光,盯着她的脸喊了句:“二皇妃。”
“五皇妃,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回头拉了拉楚煜的衣袖,她轻声问道:“可以走了吗?”
没有问她为什么,楚煜直接点头道:“好。”
只是上了一炷香,两人便离开了,在其他人眼中,贺轻舟离开时的神情有些慌乱,类似于心虚……
出了灵堂,两人又碰见了蓝修越。
“蓝煜!”
楚煜听到声音低下了头,咧嘴一笑,嘲讽道:“哟,是你,可以下床了呀,真不容易。”
“你……”蓝修越死死的抓住轮椅,那眼神,似乎要将站在眼前的两人千刀万剐,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忍不住的时候,突然他松开了手,指了指灵堂道:“进去。”
这话是对他身后推轮椅的人说的。
当轮椅路过贺轻舟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很浓……
贺轻舟愣住了,是楚煜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她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那张脸正慢慢变得模糊,抬手揉了揉眉心,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我没事儿,先回去了。”
楚煜沉着双眸点了点头。
经过花园的时候,贺轻舟又看到了花园中绽放着的花朵,这一次看到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园中的花不止几朵,颜色竟变成了妖冶的红,满园都是这种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耳边只剩下风声了,贺轻舟本想回头看楚煜,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周围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消失,只剩下风中摇曳的花儿……
“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