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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急忙将笑敛了,冷冷地瞟了檀九重一眼,道:“那岂不是很可惜么?”
檀九重道:“你有此心,我很是欣慰。”
秉娴道:“欣慰什么?”
“你若是担心我不能……”檀九重望着她,似笑非笑地,目光从她面上往下一滑,忽地定了定。
秉娴正猜想他或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檀九重却忽然话锋一转,漫不经心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正经事。”
秉娴见他说着,又从袖子中一抖,果然抖出辉煌灿烂一物,向上举起,淡淡道:“圣旨在此,蓝大人先接了罢。”
秉娴见他忽然转了正色,便也拱手道:“臣接旨。”抬头看檀九重静静坐着不动,她便上前两步,抬手去取那圣旨。
谁知手指头才碰到圣旨一端,那圣旨却忽地从檀九重手中脱落,直直坠下。
秉娴一怔,本能地抄手想要接住,她本来心存警惕,人不靠前,也只虚虚按着圣旨一端,偏一探身去接地功夫,手抄向前头,略微失神。
耳边听到一声淡淡地笑,檀九重出手如电,在秉娴手指上轻轻一握,他的手顺着秉娴的手指贴着往下滑过,末了在她腕上一攥。
秉娴面色一变,整个人被他大力一拉,向着那边直扑过去,檀九重顺势在她腰间一搂,竟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自己腿上。
秉娴本已经十分防备他,又知道他虽然残了双腿,但身手仍在,是以只是小心去接圣旨,谁知这人真正诡计百出,防不胜防。
“哥舒九!”秉娴被他围在怀中,虽然气恼,倒不惊讶,“你想如何?”
檀九重坐在轮椅上,秉娴在他腿上,他的目光直指方向,正是她的颈间,那蓝眸光影闪烁,又在颈上瞄了几眼,才轻声道:“其实我是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那也不用这样,放手。”
檀九重凑近了,秉娴便往后仰了仰身子,却总逃不开他如影随形般:“我好像嗅到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秉娴一怔,忍不住有些面热,冷道:“你是狗么?呸!”
檀九重道:“让我猜猜……是少王殿下?”
秉娴心头一跳,不知道他怎么竟能知道,又或许是诈她的,因此只冷冷不语。
檀九重道:“被我说中了么?”
秉娴道:“你能先放开我么?”
檀九重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秉娴道:“你够了,放手!”
檀九重道:“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唇都肿了,像是被人狠狠咬过。”
秉娴越发面热心跳,有心想说句自己咬的,又有些欲盖弥彰,何况,又何必跟此人多说废话?于是便只低头挣扎。
檀九重却纹丝不放,看着她的面色,叹了口气,道:“奇怪,我现在有些不大高兴。”
秉娴道:“我也是很不高兴,你最好快些放开我。此地常有人来,我不想……”
“不想如何?”檀九重望着她,低低道,“这是深宫,你竟还敢跟少王殿下亲亲热热地,就不想会被别人看见?”
秉娴道:“干你何事?”
檀九重道:“自然跟我相干,你说要甘心情愿伺候我,需要爱我,也要我爱你,我正在为此辛苦为之……你怎么能就抛下我跟别的男人……嗯?”
秉娴见他满口歪理邪说,倘若跟他辩解,必定是会落于下乘,跟此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便道:“你说够了么?放手!”
檀九重道:“我好不容易才抱到的,怎么能轻易放手?”喃喃说到此,忽然凑到秉娴颈间。
秉娴只觉得颈间温热,随即狠狠刺痛了一下,忍不住低呼出声:“你做什么!”倒好象被他咬了一口般。
谁知刚出声,双唇却被深深吻住,秉娴大惊,双眸睁大,却望见面前蓝眸湛湛,像是能将人醉死其中,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再睁开,那蓝色的眸子颜色更加暗了一些,如魔似幻地望着自己。
时间似是静止了,他的动作却未曾停止,含着她的嘴唇,略用力地吻着,那眼中的蓝影每暗上一分,他的吻便更深入一分。
耳畔寂静,心跳却逐渐激烈起来,秉娴无法面对,双眸缓缓闭上,感觉他的手自脸颊上滑向胸前,而后到腰间,再度往下。
秉娴浑身燥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起,想离开,却仿佛被钉死他的腿上,双臂被他的手紧紧地环抱其中,纹丝不能动。
这个吻似能将人窒息,一直到他停了,那热热的声音在耳畔,道:“方才我想对你说的是……纵然我如今不能动,只要你喜欢……我仍旧能伺候你快活……因此你别忙着去找其他男人。——知道了么?”
那声音直钻入耳朵中去,而他看着面前嫩白圆润的耳垂,毫无瑕疵的……忍不住张口含住。
秉娴缩了身子:“够了!快停下。”
“那你答应我么?”极慢地声音,莫名带着一丝威胁。
“不要太过份了……”秉娴只觉得面上喷血,心跳如擂鼓,“倘若给人看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种无稽之……喂!”急忙转头避开他的轻薄。
“你只担心这个么?”檀九重低低地笑,“就不担心自己?”好整以暇地,那手滑向她双腿之间,在腿上流连徘徊。
秉娴浑身发抖,望着那放在自己腿上的修长笔直的手:“既然要我心甘情愿……就别再……用这些!”
“我只想要一个承诺而已。”他将脸贴在她的胸前,闭起眼睛嗅着她身上的香,“你的身子,以后只能给我,好么?”
整个大殿静悄悄地,将他的低语也似无限放大,听来,字字惊心。
蓝眸望着面前比花娇的脸,欣赏上头越来越浓的晕红色:“答应我……就放了你,不然……”略带一丝慵懒或者相求的声音,却是不容分说。
此后秉娴就只在钦天监出入当差,连同君无忌都见得少了,倒是皇帝时不时地会传召钦天监正,谈天论地,头一回钦天监正前往,皇帝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新调去的灵台郎如何啊”,此后监正前去之时,便必定带着秉娴。
皇帝是个好道之人,因此这每年的春宴请春神跳盘古大舞是头等大事,春神原本是个吉祥的虚衔,从未有实职,这一回子神升任了灵台郎,上下震惊,却因子神是御皇子举荐的,只有两个铮臣说了几句,却被皇帝轻描淡写地一句“钦天监是管天文地理的,自可通天地,又并不涉及朝政之事。子神在彼处,朕觉得极为合适”驳回,自此众人更是再也无异议。
灵台郎这官职十分清闲,寻常只在钦天监出入,研读些天理书,听众人分析些进来的天候变化,秉娴又自会一些观天象的本事,每每有天气阴晴,大风落雨之类,也都能说准一二,她不愿显露十分本事,谦逊的很,并不曾夺去钦天监众人风头,人又生得好,又有子神的名头,性格温和,出手大方,渐渐地,钦天监众人也都对她敬畏爱护有加。
平素皇帝召见钦天监正之时,监正就带着秉娴,同另一个秘书郎,皇帝同监正说话时候,两人便在旁边站立伺候,偶尔皇帝问起几句,才轮得到出声回答。
此日皇帝照例传召钦天监,闲闲地问了几句近日的气候如何,便道:“春神眷顾,进来都是风调雨顺,朕心甚悦……监正,你先回去,灵台郎留下,朕有话要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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